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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和方多病正聊得眉飞色舞、热闹非凡。阳光倾洒而下,给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就在这和谐欢快的时刻,毫无任何预兆,一根闪着寒光的银针宛如离弦之箭般飞射而来。身旁的方多病瞬间神经紧绷,他的眼神刹那间变得犀利无比,反应之敏捷令人咂舌。只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动手臂,那动作快如闪电,精准无误地将那来势汹汹的银针狠狠打掉在地。银针与坚硬的地面激烈碰撞,发出清脆而又尖锐的“叮当”声响,在这宁静的庭院中显得格外突兀。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心头一颤,双双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愕与疑惑,急速转动着头颅,想要看清究竟是谁胆敢在这青天白日之下暗中偷袭。

这时,一个苍劲有力的老者洪亮的笑声如同惊雷般轰然传来:“平日旁人求老夫看病无门,今日老夫高兴,想给你悬丝把脉,哪知尔等稚子如此不识相。”伴随这威严的话音,一位精神矍铄、威风凛凛的老者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大步走来。他目光炯炯,犹如火炬般炙热,不怒自威的气势令人心生敬畏,此人正是声名远扬的公羊无门。在他身后,一位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的男子紧紧相随,他手持艾灸,步履从容,此乃侠医关河梦。

“原来是公羊无门老前辈,失敬失敬,在下李莲花。”李莲花脸上瞬间堆满了恭敬之色,赶忙抱拳深施一礼,言辞诚恳地说道,接着又赶忙替方多病解释:“前辈,方兄弟年少轻狂,行事难免冲动鲁莽,此次绝非有意冒犯,还望您宽宏大量,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你就是传说中莲花楼楼主李莲花?怎么看起来平平无奇嘛。”关河梦听闻,不禁微微眯起双眸,满含好奇地上下仔细打量起李莲花,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抹失望之色。随后,他的目光中突然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主意,兴致勃勃地高声说道:“既然今日有缘在此相聚,不如咱们就比试一番医术,也让众人瞧瞧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杏林高手。”

方多病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暗叫不好。他心里太清楚李莲花那半吊子的医术水平了,这要是真比试起来,肯定会瞬间露馅,到时候丢人现眼不说,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连忙伸出双手拼命阻拦,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之色。

关河梦见状,眉头紧紧皱起,脸上浮现出一丝恼怒之色,毫不客气地大声说教起来:“你这小子,莫不是个哑巴?如此毛毛躁躁、没规没矩的,不过是个小小的药童,还这般不知礼数!”

方多病气得满脸通红,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凸起,奈何此刻自己有口不能言,只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手舞足蹈地拼命比划起来。他先是用力地指了指自己,接着又指向李莲花,然后挺了挺自己那笔直的胸膛,骄傲地扭动了一下矫健的身姿,那夸张的动作和丰富的表情仿佛在大声宣告,自己如此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风度翩翩,怎么可能是李莲花的小跟班!

关河梦一脸嫌弃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没好气地嚷嚷道:“你个哑巴,话还这么多!”

方多病本就是个急性子,哪能容忍关河梦这般肆无忌惮的挑衅。

“哼,你算哪根葱,凭啥要跟我们比!”方多病瞬间怒发冲冠,双目圆瞪,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不顾一切地就要向前冲去与人理论。

然而,就在他刚要抬脚的瞬间,李莲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了下他的胳膊,并压低嗓音,严肃地提醒道:“肃静,雅正。”

这简短的四个字,仿佛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魔力,方多病纵然心中怒火中烧,万般憋屈与愤懑,此刻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乖乖就范。他虽不再冲动行事,但仍心有不甘,紧紧抱着佩剑,气呼呼地站在一旁,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哼,这笔账我先记着,迟早跟你算清楚!”

李莲花倒是神色安然,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接着朝关河梦微微拱手,语气极其温和且彬彬有礼地说道:“关兄莫要动怒,我这帮手初涉江湖,年少轻狂,不懂规矩之处,还望您大人大量,多多包涵。若得空闲,定会向关兄虚心请教。”

关河梦眉头紧皱,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我就不与他计较了。”关河梦瞧着他这般谦逊恭顺的态度,心中原本燃烧得正旺的怒火,此刻也消散了大半,不再执着于比试之事。

正当众人都以为这场风波已然平息之时,忽然,一道身影如疾风般迅猛来袭,其速度快如闪电,眨眼间便伸手紧紧抓住了方多病的手腕。

“哎呀,你干什么!”方多病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大声叫嚷起来。

金管家见状,赶忙快步上前,恰如其分地介绍道:“这位乃是令人胆寒的阎王鬼见愁的鬼愁医简凌潇。”

简凌潇神情专注,仔细地把完脉后,这才松开了手,脸上神色轻松,不紧不慢地说道:“嗓子没啥毛病,不过体内有一股暂时被压制的罡气,这并非普通病症,不可贸然医治,但多与人说说话,倒是能稍稍缓解一二。”

方多病一听这话,瞬间如梦初醒,明白自己又被李莲花给骗了。

“好你个李莲花,竟然又拿我寻开心!”他气得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呼吸急促沉重,仿佛一头愤怒的公牛。随后扭头狠狠地瞪向李莲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中恶狠狠地挤出一句:“你个老狐狸,这笔账我记下了,回头再跟你好好清算!”

恰在这个当口,一阵爽朗至极的大笑声由远及近传来。

金满堂迈着大步,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哈哈,欢迎诸位神医侠医大驾光临!”他一看到众多名医、神医、侠医齐聚一堂,立刻满脸堆笑,那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里盛放的花朵,热情洋溢地表示热烈欢迎。

但众人望着他,却是满心狐疑。

有人实在按捺不住,开口问道:“金员外,您这气色红润,声音洪亮,身子骨看着也硬朗,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啊。”

只见金满堂面色红润,说起话来声如洪钟,身形更是健壮有力,举手投足间充满了活力,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身患重病之人。

金满堂敏锐地察觉到了众人眼中的疑惑,连忙招呼大家入座,而后缓缓地讲述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唉,诸位有所不知,在这过去的一个月里,我接二连三地陆续收到了几封神秘的书信,信中的内容皆是要挟恐吓之词,要我把庄内的财物全部交出来,否则就要取我性命。”金满堂眉头紧锁,满面忧愁地说道。

“那加强防卫也没能防住吗?”有人急切地追问。

金满堂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虽然已经加强了庄内的防卫力量,可依旧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庄内竟然有人中毒身亡。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把江湖上众多医术高明的神医们请来,为的是能够对我的饮食起居进行严格把关,万一自己真的中毒,也能确保得到及时有效的医治。”

说到此处,他怕大家心生不满,便毫不犹豫地直接让人端来一盘黄澄澄、亮闪闪的黄金,格外豪爽地说道:“诸位放心,我金满堂向来说一不二,绝不会亏待大家。只要能保我平安,这些黄金都是诸位的!”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那一盘金光耀眼的黄金上,原本心存的那一丝顾虑瞬间烟消云散,每个人的脸上都绽放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响亮且中气十足的声音:“金员外果真大手笔,看来我来的不亏。”

金满堂闻声,赶忙惊慌失措地站起身来。

抬眼望去,只见一身鲜艳夺目的红色飞鱼服的宗政明珠,带着监察司的人昂首阔步,威风凛凛地踏进了门内。

李莲花满脸惊讶,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方多病也跟着高声喊道:“你来这干什么?”

李莲花和方多病看到来者是他,脸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震惊的神情,一时间竟呆立在了原地。

“你不是应该在大牢里关着吗?”方小宝双眉紧蹙,面色阴沉如水,声如闷雷般沉沉说道,那双目之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诧以及熊熊燃烧的愤怒火焰。

“我这还要感谢三位啊,要是没有几位在玉城多管闲事,恶意栽赃于我,我现如今恐怕还继续做着那无所事事的闲散大少爷,哪能有幸登上这监察司指挥使的尊位呢?”宗政明珠阴阳怪气地讥讽着,那张脸上挂着的那一丝轻蔑笑意,犹如一把利刃,直刺人心。

方小宝瞧着他那副趾高气扬、小人得志的张狂模样,气得胸膛急剧起伏,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无耻败类,少在此处耀武扬威、得意忘形!”话刚出口一半,便被金满堂慌里慌张地急切打断。

“诸位,诸位莫要惊慌失措。金某虽置身江湖之远,但是也曾为朝廷立下些许微末之功,故而才能够请得动监察司的诸位大人。”金满堂满脸谄笑,笑吟吟地朝着宗政明珠抱拳施礼,然而那额头之上却隐隐有冷汗如珠般渗出,将他内心深处的紧张与惶恐暴露无遗。

宗政明珠目光阴冷地轻扫了一眼李莲花,其神色瞬间变得如寒霜般凌厉无比,扭头朝着身后的手下怒声喝道:“给我拿下!”

方小宝刹那间怒发冲冠,“唰”地一声迅猛拔剑而出,那寒光凛冽的剑身直直地指向宗政明珠,怒声咆哮道:“你凭何抓人?你这摆明了是公报私仇,居心叵测!”客厅之中的气氛刹那间剑拔弩张,紧张到了极致,仿佛哪怕一丁点细微的火星,都能瞬间将这一触即发的局势彻底引爆。

宗政明珠嘴角微微上扬,那抹笑意却恰似寒冬冷霜,冰冷彻骨且不达眼底:“这李莲花啊,向来惯于招摇撞骗,而且但凡他涉足之处,必定皆有命案横生,他的嫌疑重大无比。依我看,此次勒索金员外的作恶人便是他。”

李莲花倒是神态自若,安然稳坐于椅上,气定神闲地轻轻晃动着手中茶杯,不疾不徐地缓缓说道:“宗政大人,您此举未免有些公报私仇的嫌疑啊。那几桩命案我皆身处现场,那是因为我与方刑探携手并肩一同查案罢了。并且每次我皆将真相明晰无误地查明,只不过那些奸猾至极的凶手诡计多端,摇身一变便能将自己洗刷清白,此间的种种猫腻着实有趣得很呐。”

“你!”宗政明珠被驳斥得哑口无言,气得双目圆睁,那眼眸之中仿佛喷射出熊熊烈火,满脸充斥着暴戾之气,双手紧紧握成铁拳,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惨白之色,胳膊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宛若即将挣脱束缚的怒龙,仿佛下一秒就要不顾一切地挥拳相向。

就在此时,一直缄默不语的苏苏轻移莲步,缓缓起身,那婀娜多姿的倩影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她樱唇轻启,声音清脆婉转却又饱含坚定之意:“妾身曾听闻,监察司理应只能过问与朝廷相关的江湖事宜吧?李莲花为人清正廉洁,光明磊落,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江湖游医罢了,怎会与这朝廷命案有所牵连呢?再者说了,倘若他当真犯下什么罪责,那也理应交付给百川院处置管辖,难道指挥使大人妄图僭越职权吗?亦或者说,您这是在公然质疑圣上亲自定下来的旨意呢?”

“我……”宗政明珠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股汹涌的怒火被他强行压制在心头,憋闷得他面色难看至极。

他从牙缝之中艰难地挤出几个字:“好,百川院之事我的确无权插手,但是此间乃是金员外的山庄,究竟是否要留这些身份不明的人在此,金员外,您可务必要深思熟虑,想清楚了。”他那阴鸷狠毒的眼神犹如一条剧毒之蛇,恶狠狠地扫向金满堂,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