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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郭庄主宛如幽灵般蓦然现身。他那阴沉的面庞于黯淡的光线之中显得格外冷峻,眉头紧蹙,瞧见众人,更是扯着嗓子声色俱厉地喝问道:“诸位这是在做何?”

方多病一听此语,瞬间怒火中烧,双眼瞪得仿若铜铃一般,脸色涨得通红,愤懑地高声吼道:“郭庄主,您竟还有颜面这般质问?您这位郭二爷,自始至终皆是满口谎言,遮遮掩掩,未有半句真言。至此刻,他依旧装聋作哑,妄图蒙混过关!我倒要郑重其事地问问您,究竟是何缘故,致使这郭二爷行事如此偷偷摸摸、鬼祟谲秘?不仅缄口不言,还整夜背着那个阴森可怖的骷髅肆意伤人!”

郭庄主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满脸怒容,反驳道:“方公子,此中定存误会,切勿信口雌黄!”

方多病继续声嘶力竭地叫嚷道:“还是说,你们兄弟俩早有密谋,狼狈为奸,妄图对我们不利,绞尽脑汁地想要遮掩你们采莲庄发生命案的真相?”

郭祸听闻方多病这一连串的诘问,身子明显地颤抖了一下,眼神惊惶无措地四处游移,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煞白,急切又慌张地辩驳道:“何谈真相,几位莫不是存在天大的误会?我们怎会对诸位心怀恶意呢。”

苏苏此时冷得上下牙齿不停地磕碰,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嘴唇发紫,忍不住说道:“休要狡辩,事实已然昭然若揭!”

郭庄主瞪大了眼睛,高声喊道:“苏姑娘,此中定有隐情,还望诸位听我解释。”

苏苏冷哼一声,眉头高挑,满脸不屑:“有何好解释的,事情不是明摆着嘛!”

方多病道:“解释?那你倒是速速说来!”

郭庄主一时竟无言以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这时李莲花开口道:“郭庄主,还是如实道来吧。” 李莲花神色凝重,目光紧紧盯视着郭庄主。

郭庄主沉默不语,似有难言之隐,眼神闪躲。

方多病激动得双手紧握成拳,嗓音愈发高亢,说道:“你若不说,那便由我替你说了。新娘们当时满心欢悦地出来站在那神秘的镜石前照镜子,却未曾料到会被突然出现的郭坤吓得魂飞魄散,在极度的惊惧中慌不择路,一路狼狈不堪地滚进了莲花池。再加上石头无情地撞击身体,以及那沉重得几近将人压垮的嫁衣,这才致使身上出现了众多擦伤和骨折。这真相,你还欲隐瞒不成?”

郭庄主见众人已然洞悉了事情的真相,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先是呆若木鸡地愣住,嘴唇颤抖,随后只得硬着头皮做出大义灭亲的模样,咬着牙,目露凶光,恶狠狠地说要亲手杀了他的二弟。

方多病赶忙阻拦,说道:“郭庄主,此事已交由百川院定夺,您可切莫乱来!” 方多病一脸严肃,神情坚定。

郭庄主满心无奈,苦着脸说道:“行,都依方公子所言。”随后转过头对着自己的随从语气急切地说道:“快去查看一下莲冢,刚才他们这一番激烈的举动,千万莫要损伤到了任何关键之处。”

苏苏只觉郭庄主的反应处处透着古怪蹊跷,柳眉倒竖,说道:“郭庄主,您这反应着实不对劲。”

郭庄主说道:“苏姑娘,我也是忧心这采莲庄的安危呐。” 郭庄主一脸愁苦,眉头紧锁。

苏苏冷笑道:“哼,谁会信您这套说辞!”

可自己和李莲花都狼狈地落入水中,此刻身上仍是湿漉漉的衣服紧粘着肌肤,寒冷的感觉仿佛要刺穿骨髓,无奈之下,只能顺从地随着众人先回去。

回到房间后,苏苏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干爽的衣物,这才哆哆嗦嗦地坐在榻上,用厚厚的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试图获取些许温暖,脸上依旧毫无血色。

苏苏抱怨道:“这都叫什么事儿啊,真是倒霉透顶。”

此时,李莲花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桌子上的那个药瓶上,思绪瞬间就被无情地拉回到那个令人胆战心惊的莲池里。

他当时猝不及防地掉落进去,拼命疯狂地挣扎却依旧毫无成效,氧气在极短的时间内几乎消耗殆尽,手下意识地胡乱抓挠,好似碰到了一个物件,瞬间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紧紧握住。或者说,更像是他的手被对方牢牢地攥在手里,而非是他主动去抓取什么。

后来在意识迷糊之际,只感到一股带着生机的气流猛地涌进自己口中,紧接着便感到唇瓣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温热与柔软,他的心中瞬间明了,应当是苏苏。此人必定是见自己即将溺水身亡,毫不犹豫地摒弃了所有顾虑,竭尽全力地给自己渡了气。虽然事态紧迫,刻不容缓,但是那独特的触感……

李莲花的手不受控制地轻轻抚向自己的唇瓣,仿佛当时那令人心动的触感还深深地留存于上面一般,让他一时间痴痴地愣在原地,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思绪久久难以平复。

寂静的房间里,李莲花整个人发起呆来,仿若失了魂一般,眼神空洞,呆呆地望着虚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窗外的微风轻轻吹拂着窗幔,阳光透过窗缝洒下几缕斑驳的光影。

李莲花双眉微蹙,薄唇轻抿,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衣角,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令人心跳加速的场景,苏苏柔软的唇瓣,带着温暖的气息,渡气的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他的心绪愈发纷乱,既有着对苏苏果敢救人的感激,又有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羞涩与窘迫。他不禁暗自思忖:“这究竟算什么?苏苏她……我又该如何面对?”这般念头在心头翻涌,让他感到胸口似有一团乱麻,越理越乱。一想到苏苏,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胸膛微微起伏着,耳根也逐渐染上了一抹绯红。

忽然,一个清脆的推门声蓦地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宁静,将呆愣中的李莲花猛地拉回现实。就看见已然换了一身淡蓝色衣服的苏苏端着一碗粥轻盈地走进来。此时,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花香。

李莲花的脸色瞬间有些发烫,像被火烤了一般。他拼命地想要控制自己,硬是强迫自己不去看苏苏的眼睛,心底莫名地涌起一股不自在的感觉。

“伤上了药了嘛?”苏苏清亮的声音响起,并非没有察觉到李莲花那不对劲的神色,只是心里清楚不能提及,免得徒增尴尬。只能权当无事发生,把碗里还冒着热气的粥轻轻放到桌子上,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药瓶,这才询问李莲花后颈处的伤有没有处理。

李莲花瞧了瞧那伤药,其实他原本是打算上药的,可后来想到了某些事,便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了。

苏苏瞅了瞅被头发遮掩住的后颈,那隐约可见的黑紫淤伤格外扎眼,显然还没处理过。她轻轻蹙起眉头,拿起那瓶药,温声说道:“我帮你吧。”

“别啊,我自己能行。”李莲花忙伸手去抢伤药,却被苏苏巧妙地躲开。

“哼,你这脑瓜子咋这么轴呢,伤在这后颈处,你自己咋弄?”苏苏娇嗔地白了他一眼。

“真不用麻烦姑娘,我能对付。”李莲花的语气执拗得很。

“伤在后颈,你怎么上药,难道你能看见?”苏苏语调依旧平缓,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瞧不出别的心思。

李莲花见苏苏态度坚决,只好无奈放下手,稍稍侧过身子,微微低下头,不再吭声,算是应下了。

苏苏又靠近了些,她轻轻吸了口气,似乎在平复自己稍显紧张的心情。伸出如玉般的手指,轻轻撩开李莲花身后那如瀑般披散的乌黑长发,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她小心翼翼地将头发捋到一侧,把那被遮掩的伤处完全露了出来。

只见那雪白修长的后颈上,有一块红肿的淤伤,恰似一朵绽放在雪地里的暗色花朵,在洁白肌肤的衬托下,显得触目惊心。可奇了怪了,这伤痕不仅没破坏美感,反倒增添了几分独特的韵味。苏苏微微敛神,打开药瓶,瓶口轻轻倾斜,将那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药膏,小心地抹在自己的指腹上。她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也在为即将开始的动作而紧张。

随后,苏苏将那沾着药膏的指腹,轻轻地触碰在李莲花的伤处周围。她的动作轻缓又细腻,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轻柔的涟漪。先从伤处的边缘开始,一点一点往里涂抹,仿佛在精心描绘一幅精美的画作,每一笔都饱含着关怀与温柔。

李莲花顿时感觉一阵冰凉袭来,紧接着是微弱的酥麻和隐痛。他的身体禁不住轻轻颤抖起来,也说不清究竟是疼还是痒。

“是不是疼得厉害呀?”苏苏感觉到指腹下的颤抖,停下手中动作,看向李莲花问道。李莲花一直低垂着头,苏苏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瞧见了那微微泛红的耳尖。

“有……有一点儿,还能受得住。”李莲花的声音有些发颤。

“那我再轻点,你可得撑住哟。”苏苏的声音越发温柔甜美。

李莲花紧紧握住手,死死抓住还半搭在身上的被子,心里想摇头,可后颈正在上药,只能说道:“好……好嘞。”

“我轻点儿,你忍忍啊。”苏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手上的动作又轻柔了几分。她的目光专注又认真,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一处伤,和眼前的这个人。

“苏苏姑娘,你可真是心善。”李莲花试图打破这稍显尴尬的气氛。

“少啰嗦,别动。”苏苏娇嗔地轻喝道。

可这般轻柔的触碰,让李莲花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他咬着嘴唇,暗自嘀咕:现在让苏苏手重点儿还来得及不,怎么感觉比刚才更难熬了。

好不容易上完药,李莲花感觉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他心里暗想,原来上药竟如此折磨人。

“好了,这几日千万别沾水。”苏苏从怀里掏出一方绣帕,仔仔细细地擦拭着手指,不忘叮嘱道。

“多谢苏苏姑娘。”李莲花诚恳地说道。

苏苏抬眸看向眼神还有些迷离的李莲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随后这光芒迅速消失,又恢复了之前那温婉平和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