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皇上怒目圆睁,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眼前的一切焚烧殆尽,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串碧玉珠子,似乎要压制自己的怒火。
“如懿,你还有何话可说?这些就是你之物!”皇上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了愤怒,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如懿面色惨白,但眼中却透着倔强,她微微抬起下巴,“皇上,臣妾不知这些东西从何而来,臣妾从未给凌云彻送过任何东西,更不会写什么信。”
皇上冷笑一声,“哼,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你在靴子之事上便已欺骗了朕,如今铁证如山,你还要嘴硬?”
说着,他将珠子狠狠摔在地上,那些珠子就像他们之间破碎的信任,弹起又落下。
如懿看着地上的玉珠,心中一阵刺痛,“皇上,靴子之事,臣妾只是不想您误会,可这些东西,臣妾真的不知。”
此时,皇上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他竟然被如懿气成这样,看着如懿拼了命的否认,心中的疑窦越发浓重。
正在这时,进忠匆匆赶来,在皇上耳边低语了几句,皇上的脸色越发阴沉。
“你可知道,宫人们都在私下传言,你第一个孩子……”皇上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如同一把利刃悬在两人之间。
如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皇上,您怎能听信这些宫人的胡言乱语?臣妾百口莫辩!”
皇上却不听她的解释,“你屡屡维护凌云彻,难道你们之间真的清清白白?如懿,你太让朕失望了。”
如懿眼中泛起泪花,但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臣妾维护凌云彻,是因为他是无辜之人。皇上,您为何不相信臣妾?难道就因为这些无端的猜测和陷害?”
皇上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抓住如懿的手臂,“无端猜测?那你说,为何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是不是对他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的手越抓越紧,如懿感到一阵疼痛,但她没有挣扎。
“臣妾没有,皇上,您有那么多女人,难道就容不下一个凌云彻在臣妾身边?您这是嫉妒,是您的猜疑毁了我们之间的信任!”
如懿直视着皇上的眼睛,毫不退缩。
皇上被如懿的话刺痛,他猛地甩开如懿的手臂,如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嫉妒?你竟敢说朕嫉妒?朕是天子,岂会为一个小小侍卫嫉妒?”
如懿站稳身子,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可您现在的所作所为,不就是在嫉妒吗?您宁愿相信那些谣言,也不愿相信臣妾。”
皇上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如懿,“你……你是要气死朕吗?朕一直宠信你,可你却如此对朕。”
如懿凄然一笑,“宠信?皇上,您的宠信如此脆弱,一点风吹草动就可以将其摧毁。臣妾从始至终只爱皇上您一人,可您却这般怀疑臣妾。”
皇上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的愤怒、猜疑、痛苦交织在一起。
他停下脚步,看着如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坦白,朕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进忠默默的叹了口气,实在是想不明白,皇上贤妻美妾在那里放着,为何唯独偏爱老太妃一样的人?
如懿却依然坚定,“臣妾无错可认,皇上若要定臣妾的罪,臣妾无话可说。”
皇上的眼神变得冰冷,“好,好一个如懿,你如此执迷不悟,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如懿倔强地站在那里,眼中透着不屈,直视皇上的双眸。
“皇上,臣妾恳请您,不要将对臣妾的不满发泄在凌云彻身上,他是无辜的。”
如懿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微微颤抖的嘴唇却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皇上怒极反笑,笑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透着无尽的嘲讽,“哼,如懿,你到现在还护着他?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朕宠爱的娴妃吗?”
如懿微微皱眉,“臣妾只知道是非黑白,凌云彻没有做错任何事,不应受到牵连。”
皇上眼中的怒火再次燃起,他指着殿门,“你给朕回翊坤宫待着,朕不想再看到你。”
如懿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皇上若不答应臣妾,臣妾绝不离开。”
皇上气得浑身发抖,他怒吼道:“进忠,把娴妃拖出去,扔回翊坤宫!”
进忠面露犹豫之色,他看了看如懿,又看了看皇上,脚步有些迟缓。
皇上见状,呵斥道:“你怕什么?娴妃都不要脸面了,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人把她拖出去!”
进忠战战兢兢地走到如懿面前,低着头,“娴妃娘娘,要不您……先回去吧,别让皇上再生气了。”
如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本宫说了,皇上不答应,本宫就不走。”
进忠无奈,只得向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太监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对如懿说:“娴妃娘娘,得罪了。”
说着,便一左一右架起如懿,往殿外走去。
如懿挣扎着,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你们放开本宫!皇上,您不能这样!”
随着如懿被拖走,殿内只剩下皇上和进忠。
皇上的胸膛剧烈起伏,他环顾四周,眼中的怒火无处发泄,猛地将手边的一个茶盏摔在地上,茶盏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刺耳。
接着,他又将桌上的笔墨纸砚纷纷扫落在地,硬生生的一句话都没有喊出来。
进忠看着皇上,大气都不敢出。
待皇上稍微平静了一些,他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几个小太监动作麻利地轻手轻脚走进来,迅速收拾好地上的碎片和杂物,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进忠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到皇上身边,轻声劝道:“皇上,您息怒啊,气坏了龙体可如何是好?奴才知道,您心里还是舍不得娴妃娘娘的。”
皇上冷哼一声,“舍不得?她都如此忤逆朕,朕还能留她?”
进忠眼珠一转,“皇上,奴才倒是有个主意。您既恼娴妃娘娘维护凌云彻,又舍不得伤了娘娘,不如奴才神不知鬼不觉地除了他,这样既解了皇上的心头之恨,又不会让娘娘太过怨恨皇上。”
皇上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哦?你有何办法?”
进忠凑近皇上,低声说了几句,“……对外就宣称是意外身亡,只是……娴妃娘娘那边,日后怕是还会和皇上起争执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计策也是这么想,但是进忠到现在都不能理解皇上为什么要处死一个侍卫,居然前怕狼后怕虎。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朕也不想与她如此,但她如今这般维护凌云彻,朕实在无法容忍。朕与她多年的情分,难道还抵不过一个小小侍卫?”
进忠陪笑道:“皇上对娴妃娘娘的深情,天地可鉴。只是娘娘这次是被凌云彻迷惑了,等凌云彻不在了,娘娘自然会明白皇上的苦心。”
不管怎么样,顺着皇上说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