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野自然不会对汪泉生气。
他只是恨铁不成钢，像父对子那样。
不过，他也不能强制汪泉听自己的。
每个人都有独立的人格，他要做什么，顾北野只能给出建议，而不是名利。
人都是要经历些事情后才会成长。
相信汪泉也一样。
如果自己拔苗助长，以后坑害的还是他这位好兄弟。
“他找你做什么？
要介绍他女朋友给我们认识？”
“不是，他说已经分手了。
就是不好意思跟你说。”
谢婉儿实话实说。
“不好意思，那就让他自己憋着。
什么时候憋不住，让他自己来说。”
顾北野可不打算给他台阶。
为了个女人，分不清孰轻孰重。
就是要吃点苦头。
临近考试的原因，图书馆自习室内，几乎没有空位。
顾北野走到个四人桌前。
这里坐了两个男生，询问没其他人后，和谢婉儿面对面坐下。
两个男生也不多看他们一眼，自顾自的看着手里的资料，偶尔还低声交流两句。
他们面前虽然摆着专业书，看上去，并不是学生。
谢婉儿没注意这点，拿出自己的课本开始认真复习。
有顾北野陪着她，心里还是超级开心的。
顾北野没带自己专业的开门，索性拿起谢婉儿的法律书看起来。
看着上边各种的专业术语，有的相近的词语，一字之差，却是完全不同的解释。
顾北野看了没五分钟，便选择放弃。
太浪费脑细胞。
不知不觉间，他的注意力就放在了旁边两个男生的谈话上。
他们声音压的很低，不仔细听，也听不清楚。
顾北野闲着没事，故意向他们靠近点，侧着耳朵倾听。
他们好像是在讨论某个公司的案件。
两人对这个案子看的很重。
“如果这个案子谈下来，我们就能拿到大笔资金。
假如谈不下来，就只能关门了。”
顾北野听他们聊着，随即推断出。
他们应该是个小律师事务所，除了他们，还有个合伙人。
已经快经营不下去了。
两人忧愁之际，也注意到了再偷听的顾北野。
同时向他投来警惕的目光。
“你们继续，继续。”
顾北野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他们说的法律条文很复杂。
但是，案件本身却很有意思。
像是在讲故事。
“你是谁？”戴眼镜的男生用审视的目光盯着顾北野。
他以为面前男生是竞争对手派来，打探情况的。
顾北野不以为意，笑着点点头：
“我是大学生。”
男生听到这个回答，看傻子似的盯着他。
听他的语气，好像他这个大学生，跟别人不一样似的。
两个男生对视一眼，收拾东西便起身离开。
看他们走出自习室，顾北野借口去厕所，留下谢婉儿，抱着肚子也走出去。
他在图书馆楼下，追上两人的身影。
“我们不跟你计较，你还追出来了？”戴眼镜的男生看不懂顾北野的操作。
顾北野接下来的话，更是引得他握紧拳头想打人。
“你们这个官司打不赢的。
跟企鹅叫板，找你们的这个小公司，也是拿你们当枪使。”
“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打不赢。
公司大，未必说不会犯错。”
男生也是发挥了律师争辩的能力，反驳顾北野的话。
“听说过南山必胜客吗？
企鹅打官司就没输过。
而这个小公司找你们，就是想碰瓷企鹅，打响自己的知名度。
你们最后只能沦为炮灰。”
顾北野的话说完，两个男生再次对视。
能干这项工作的，绝对不是冲动型人格。
别人的话，他们也都能听进去。
“你为什么跟我们说这些？”戴眼镜的男生疑惑。
彼此又不认识，顾北野没有跟他们说这些话的必要。
除非他是对手派来的。
顾北野打量着两人，半晌后轻缓开口：
“你们水平一般。”
说完，他还故意顿一顿，才继续说道：
“不过，你们刚才表现出来的专业性和工作态度，我还是挺欣赏的。
如果有意愿的话，我们可以谈谈。”
“谈什么？”
“谈谈投资的事。
我给你们的事务所投资。”
顾北野的话一出，换成了两个男生反过来打量他。
“是你……”戴眼镜的男生认出顾北野的身份：
“你是江大那个拼刀刀创始人。”
“我是顾北野。”他没有丝毫谦虚。
现在，就有这个资本。
确认顾北野身份后，两个男生也自我介绍起来。
戴眼镜的叫魏翔，另一个是侯赛。
他们都是华政在读的博士。
顾北野没有废话，也说出自己的投资条件。
“邀请两位及以上博导级别的教授，来律所坐镇。”
只是靠他们初出茅庐的小律师，不但接不到案子。
关键时候，可能也镇不住场子。
有时候，律师的名气很重要。
当然，顾北野也有自己的打算。
以后不管是拼刀刀公司，还是化妆品公司，遇到问题都可以由这个律所来处理。
同时，它还可以独立运营，赚钱。
魏翔听到这个条件没有立刻答应。
他们是三个人合伙，需要回去商量一下。
顾北野不着急，给他们充足的时间。
回到自习室，谢婉儿递过自己的水杯，放到顾北野面前。
顾北野丝毫不客气，端起水杯，就咕咚咕咚喝去一半。
“刚才有没有人来跟你要联系方式？”
谢婉儿有些惊讶的抬起头。
“你看到了？”
刚才确实有男生过来要联系方式。
不过，谢婉儿都没给。
她的理由是，自己男朋友马上就回来了。
顾北野自然也是没看到，完全是猜出来的。
因为他刚坐下，周围就有好几道男生的目光投来。
顾北野没继续多说什么，安静的陪谢婉儿继续复习。
谢婉儿看书，写东西，他就托着下巴看谢婉儿干净俏丽的小脸。
自习室很安静，只有来回翻动纸张和轻缓的脚步声。
顾北野口袋里调成静音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他都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