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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大嫂,静月一时冲动,若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惹得侯爷和大嫂不快,还望赎罪。”

庄翰做出一副急急赶来的模样,想告诉离桑和陆延骁,他也没想到陆静月会回来闹事。

陆延骁看了庄翰一眼,声音冷沉:“宅子是你们自己要换的,既换了,就别再折腾,侯府不是你们予取予求之地,莫要以为仗着些旧日情分就能肆意妄为。”

庄翰脸一僵,讪笑点头:“是,侯爷说的是,没劝住静月,是我的不对,我这便将她带回去。”

陆延骁沉默不言。

陆静月虽满心不甘,可看着陆延骁的脸色,还有他刚才说的话,一时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灰溜溜跟着庄翰离开。

人走了,陆延骁冷峻的神色才稍缓,看着离桑,想说什么,又有些无言。

离桑倒是没什么想说的,冲陆延骁微微颔首。

“侯爷,既事已说完,我就先回去了。”

话罢,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陆延骁看着她清冷淡漠的背影,一丝羞恼从面上闪过。

离桑刚回到扶风院,还没来得及坐下,就有下人来报:“夫人,外面有个姑娘求见,说是白公子的人。”

离桑一顿,心生疑惑。

白玉的人?

“让她进来吧。”

离桑坐下,不多时,一个女子便被带了进来。

离桑视线在女子身上扫视了下,只见此人穿着一身干练劲装,头发高高竖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透着一股英气。

见到离桑,她单膝跪地,恭敬道:“见过夫人。”

离桑一看这番操作,便知此人不简单。

“你先起来,你说你是白公子的人?”

女子起身,点头道:“是的,属下青竹,是公子身边的护卫,这是公子让属下带给夫人的。”

说罢,她递来一封书信。

离桑抬手接过,打开。

果然是白玉的字迹。

信上写到,白玉家中有急事,需离开一段时间,但让她不用担心,白玉留了两个人给她,其中一个便是眼前的青竹。

青竹以后将贴身护在她身边。

另一个,则在庄子上继续训练人。

看完信上内容,离桑视线重新回到青竹身上,再次将她由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方才问:“你家公子让你以后跟在我身边?”

青竹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是,公子说,属下以后便是夫人的人,无论何事,皆听从夫人差遣,定会全力护夫人周全。”

离桑眸子微动,思量半晌,点头。

“好,那你以后便跟在我身边吧。”

“只是,不管你家公子此为何意,你若跟在我身边,便万事只能听我的,我不是很希望我的身边有二心之人,你可明白?”

她语气平静,甚至好似在唠家常一般,却带着一丝不予言说的威严。

青竹没有丝毫迟疑,态度恭敬:“属下明白,公子也是如此吩咐的,属下跟了夫人,便是夫人的人,此后只为夫人一人差遣。”

离桑唇角微勾,面露满意。

“好,那你先下去休息吧,洗漱一番,换身衣裳,红碧。”

红碧进来,离桑吩咐:“带青竹姑娘下去休息。”

“是,夫人。”

“属下告退。”

等人走后,红霞才疑惑不解的问:“夫人,白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还专门派个人来给您呢?”

离桑面色不变,给自己倒杯茶,浅抿一口后,道:“他既是好心,我收下便是。”

她不怀疑白玉的用心。

因为自打认识白玉以来,白玉就从未对她表露过什么不好的心思,甚至还给她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一开始时,未曾察觉,也是随着后来的接触越多,那抹亲近感才在她心底滋生并蔓延。

如今白玉有急事离开,却还贴心的给她留了两个人,这让她心里不禁触动。

红霞看离桑如此神情,便也没再说什么。

实是她看那青竹,似乎也挺合眼缘的。

就是高冷了些,从进来后和夫人说话,脸上就没有过什么多余的表情。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面瘫。

……

翌日,离桑收到了离府的帖子。

原是她的嫡母方氏,要过四十整寿,准备宴请京中各家夫人小姐们。

离桑看着手中帖子,眸光幽深。

自打嫁进侯府后,她与离家的往来便少之又少。

上一次回去,还是离烟成婚。

如今方氏过寿,尽管她不想理会,然于情于理,她都该回去贺寿。

看帖子上的寿辰是三日后,离桑合上帖子,让红霞下去备贺礼。

红霞一时不知该备什么,面露愁容。

“夫人,咱们该备什么贺礼啊?”

方氏是离桑的嫡母,可当初离桑嫁进侯府,却是被她们设计的。

说白了,离桑与离府之间,没感情不说,还有不小的隔阂。

如今方氏过寿,离桑回去,红霞一时是真不知道该备什么贺礼。

厚重了怕离桑不高兴,若差了,又怕丢了离桑的脸面。

离桑扫了红霞一眼,便猜出了她的心思,不禁失笑。

她思索片刻,道:“我记得库房有一对翡翠玉如意,配上几盒西域香料,再找两个绣娘,绣一幅百寿图,这些够了。”

红霞眼睛一亮,当即应下。

“是,奴婢这就去。”

三日后。

离桑带上贺礼,乘坐马车前往离府。

车厢内,离桑还在想着离烟今日会不会来。

马车陡然一震,紧接着传来一阵马匹的嘶鸣声,马车狠狠晃动了下。

离桑和红霞都身子一个不稳,均朝前面甩去。

青竹伸手扶住她们,待坐稳后,红霞才掀开车帘,厉声问:“怎么回事!?”

车夫忙道:“方才突然一匹马窜过去,这马惊到了。”

他也惊到了。

车夫话音刚落,那飞奔过去的马又折了回来。

只见马上坐着一个青衣男子,男子视线投向红霞,又从缝隙里看见了坐在里面的离桑。

他坐立在马上,拱手赔礼道:“实在对不住,因家中有事,在下着急赶回,一时冲撞了夫人的马车,还望见谅。”

离桑也透过缝隙看见了马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