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年闻听李夫人此言,也微微点头,附和着说道:“依目前局势来看,在接下来的数年时间里,大力开拓西域必将成为朝廷重中之重的头等大事之一啊!”
听到这话,李广利不禁心中一颤,他面色凝重地开口问道:“娘娘您的意思莫非是……想让微臣前去担任这开拓西域的军队统帅吗?”说话间,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着,流露出些许惶恐与不安,但同时,那隐藏于眼底深处的一丝期待却也是难以掩饰。
只见李夫人轻轻颔首,表示认可道:“没错,本宫的确存有此意。”要知道,李夫人本就出身贫寒之家,在这偌大的朝堂之上根基浅薄得很,除了自己的两位兄长之外,再无其他能够亲近信赖之人。要不然,昨日那可恶至极的奉常江冲怎敢如此肆无忌惮,竟敢当着皇帝陛下以及众多朝廷大臣之面公然给她们难堪打脸呢?
李夫人膝下育有一子,身为母亲的她自然不甘心看着自己的孩子将来只是个碌碌无为、混吃等死的闲散王爷。所以,她才决定奋力一搏,如果儿子日后真能有幸继承皇位大统,那么她背后的整个家族便可顺势崛起,一跃而成为名门望族,从此光宗耀祖,实现从寒门到贵族的阶级跨越。
这时,一旁的李延年面带忧色地插话道:“如今朝廷中的那些大臣和功勋权贵们一个个可都是虎视眈眈,广利若真想担当起这开拓西域大军统帅一职,只怕并非易事啊!”
李夫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嗤笑着说道:“哼!那些人就算虎视眈眈地盯着又有何用?最终的决定权可是牢牢掌握在皇帝陛下的手中呢!二兄虽然出身于贫寒之门,但这恰恰说明了他对于皇权统治毫无半点威胁可言啊。再加上二兄有着丰富的领军作战经验,如此一来,更是成为了皇帝陛下能够完全信任的不二人选之一呐!依本宫之见呀,二兄出任开拓西域的军队统帅一职,倒也并非全然没有可能哟!”
李广利闻听此言,原本平静的心湖瞬间泛起阵阵涟漪,犹如被投入了一块巨石一般,激荡起层层浪花。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整个人都兴奋得难以自持。倘若真能有幸担任开拓西域的军事统帅,那么自己长久以来梦寐以求的封侯之志岂不是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了吗?
想到这里,他的双眼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加官进爵、光宗耀祖的美好前景。
于是,李广利赶忙向着李夫人深深作揖行礼,态度恭敬而恳切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此事就全仰仗娘娘您从中周旋、多多费心了。”话说到这里,他稍稍顿了一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紧接着又继续补充道:“请娘娘放心,如果我真能承蒙圣恩,得以担任开拓西域的军事统帅,必定会竭尽全力、奋勇杀敌,绝对不会辜负娘娘您的一片厚望,将来对外甥髆儿的前途也大有助益。”
李延年微微颔首,表示赞同道:“广利所言甚是!若他真能担当起开拓西域这一重任,成为军事统帅,于我们各方面而言,皆有极大益处啊。”
李夫人心中一想到儿子刘髆,仿佛有无尽的力量涌上心头。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困难重重,只要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就算要横冲直撞、披荆斩棘,她也在所不惜。
只见李夫人目光坚定地看向李延年,郑重说道:“二兄且放宽心,耐心等候便是。本宫定会竭尽全力,想尽一切办法征得皇帝陛下的应允。无论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和代价,本宫都绝不退缩!”
近日来,朝廷有意开拓西域这一消息如一阵疾风般迅速传遍了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就连那一座座气势恢宏的府邸也未能幸免。一时间,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众人皆将目光投向这片神秘而遥远的土地,仿佛能从中窥见无尽的财富与荣耀。
朝中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遇,他们敏锐地嗅到了其中潜藏的巨大利益。于是乎,平日里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与此同时,那些世代簪缨的勋贵世家同样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在这风起云涌之际,隆虑公主府却是大门紧闭,谢绝一切来客。原来,陈蟜在接连接待了李敢、窦良等几位亲近好友之后,便以出门打猎游玩为名,悄然离去。
然而,明眼人都知晓,他此举不过是为了躲避那些接踵而至的不必要且令人心烦意乱的应酬罢了。
毕竟,在如此复杂多变的局势面前,陈蟜并不愿意过早涉足其中。
而在远离长安城喧嚣之处,陈蟜纵马驰骋于山林之间,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但他心中明白,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此时朝廷关于西域之事纷争不断,迟早会波及他和他背后的家族
另外,陈蟜风闻长安城里就开拓西域掀起的狂潮,不禁暗自感叹各家族为了权势真是费尽心思。
他虽不想现在卷入其中,但知道自己终将无法置身事外,暂时只能静观其变,等待风暴的来临。
长安城,来自各方面的风也吹入了未央宫,皇帝刘彻也坐不住。他架不住各方面游说,又悄悄的跑到了上林苑长门宫。
陈阿娇把皇帝刘彻迎进长门宫,惊讶的看着坐在御座上的皇帝刘彻,“陛下,你——你怎么又来了。”
皇帝刘彻瞥了陈阿娇一眼,轻哼一声,不满道:“朕怎么就不能来长门宫了?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陈阿娇轻笑道:“这不陛下刚回到长安城也没有几天,又来到了我这里,就不怕宫里某些人心生不满吗?”
“哼!朕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别人不满与朕何干。”皇帝刘彻话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别人都巴不得朕天天去她那里,你怎么好像是不欢迎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