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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怎么办,难道去抢?

这话一出,拓跋烈倒是被噎住了。

这里是大梁,把大梁的人抓回去当宠物,好像确实有些不妥。

他看向苏胭。

苏胭眯起了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正一言不发的看着月牙。

月牙似乎察觉到,这样的行为有些不好,惹了阿妈生气。

她下意识的咬住了自己的手指,软绵绵的认错:“阿妈,错了,不要了,别气。”

她说话一截一截的往外冒,但是却格外软糯可人,让人听了,就算有再大的火气,都会烟消云散。

苏胭却还是垂眸看着月牙。

她不说话,眉眼沉下去的时候,看起来格外严肃。

周围的人都不敢说话。

月牙最怕她这个样子。

她可怜兮兮的埋进苏胭的怀里,小脑袋蹭了一下,又蹭了一下。

苏胭却不为所动。

月牙急了,小手揪着苏胭的衣襟,就急吼吼的侧头看向了拓跋烈。

“王上,救命。”

每次她可怜巴巴叫王上的时候,拓跋烈恨不得把整个西凉都送给她。

所以,一对上月牙看过来的眼神,拓跋烈咳嗽了一声,冲着月牙伸出手。

“来,爹爹抱抱。”

拓跋烈熟门熟路的把月牙捞了过来,抱在自己的怀里,还贴心的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手。

“都怪千里,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回去罚他。”

拓跋烈不讲道理的哄着月牙。

月牙眼神一亮,傲娇的看向千里。

仿佛在说,看吧,让你不听话,挨罚了吧?

千里颓废的垮了肩膀,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不能跟月牙小姐讲道理,讲不赢的。

除非,王上不在场。

“别太惯着她了。”

苏胭淡淡的开口。

她瞥了月牙一眼,语气平淡。

月牙缩了缩,往拓跋烈的怀里躲了躲。

苏胭叹了一口气,又开始泡茶。

泡好的茶水倒了出来,递到了拓跋烈的面前。

月牙好奇的看了看那杯茶,似乎好奇怎么这里的茶水跟西凉的不一样,多看了两眼。

拓跋烈眼神宠溺,端着茶杯就送到了月牙嘴边:“要试试吗?”

月牙重重的点头,拓跋烈就要喂她。

苏胭咳嗽了一声。

拓跋烈的动作顿住,月牙两道小眉毛也皱了起来。

两人几乎是同一个表情,放弃了喝茶这个想法。

月牙委屈兮兮的从拓跋烈的怀里爬出来,重新爬到了苏胭身边,抱着她的胳膊,软绵绵的哄她:“累了,想睡。”

苏胭没办法,只能把人抱在怀里,轻声的哼着小歌,哄月牙入睡。

马车一晃一晃的。

这不是拓跋烈第一次来大梁,却是拓跋烈第一次坐马车来大梁。

都是为了照顾苏胭跟小月牙。

原本,拓跋烈是不打算亲自来这一趟的,想要让那个小王子代替自己来送礼参加登基大典就算了。

但是,大梁的探子来了消息,说是赵氏的身子快要不行了。

苏胭听了,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拓跋烈看得出来,苏胭是放心不下的。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回来一趟,断了所有的念想,然后彻底留在西凉。

他有信心,苏胭会跟着他回去。

小月牙很快就睡着了,苏胭也有些昏昏欲睡。

坐了一天马车,脑袋都有些昏沉。

但是马车突然停了。

千里的声音传了进来。

“王上,是大梁的人。”

苏胭突然睁开了眼,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他们刚刚进入大梁,按理说,不应该惊动周边的官员,就算是大梁派来迎接的,也不应该在这个地方迎接。

也应该是在进入京都之前,在驿站迎接就是了。

“是谁?”

拓跋烈开口问道。

千里摇头:“不知道是谁,但是,他们挡住路,根本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拓跋烈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满。

“去看看。”

他吩咐千里去看看,千里很快骑马过去了。

不到一刻钟,马车旁边就传来了动静。

那官员居然跟着千里来到了拓跋烈的马车前。

“西凉王,好久不见。”

一道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传来,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小姨,明明很是客气,却让人听出几分冷然来。

一听到这个声音,拓跋烈跟苏胭都停下了动作。

马车里,沉寂无比。

苏胭瞳孔无意识的转了两圈,才想起来这个声音是傅景砺的。

他居然,在大梁的边境。

“多年不见,西凉王不爱说话了?”

那道声音又开口了。

这次,拓跋烈很快就起身了,他动作迅速的撩起车帘,走了出去。

车帘掀开的瞬间,外面的阳光穿透进来,落在苏胭的身上,让她下意识的躲了躲。

所以,她也没有看到,傅景砺视线深沉的盯着这辆马车,神色凛冽。

“好久不见啊,恭亲王。”拓跋烈笑了起来,“不,现在应该要叫摄政王了。”

“摄政王日理万机,怎么会出现在边境这么荒野的地方?”

拓跋烈放眼望去。

这里是去大梁京都的官道,但是周边没有什么百姓,人烟稀少。

傅景砺却出现在了这里。

怕是故意来的了。

拓跋烈眯起了眼。

傅景砺幽深的眸子终于从马车帘子上移开,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拓跋烈。

“本王特意来接西凉王的,毕竟是故人,有些交情。”

“也是,我的妹妹是摄政王最宠爱的侧妃,说起来,我们也算是亲戚,王爷来接我,确实理所当然。”

拓跋烈站在马车上,眯着眼居高临下的看着傅景砺:“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妹夫?”

妹夫这个称呼,似乎让傅景砺有些不喜。

但是他却没有否认,而是短促的嗤笑了一声:“你喜欢就好。”

“这里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三十公里,西凉王,得让你的人速度快一点了,不然的话,就得在荒郊野岭,安营扎寨了。”

傅景砺吩咐完,悠然惬意的转身离开了。

千里声音发紧的问拓跋烈:“王上,我们要跟傅景砺一起赶路吗?”

不知道为什么,千里总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跟当初不一样了。

以前的傅景砺只是冷淡,但是现在的傅景砺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让人连跟他对视都做不到。

这个男人的身上,多了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