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觉一听，神色忽然松了松：“我以为，义父您有更好的打算。”
秦福生看向他，眼底没什么温度，只是微微一笑，带着些许了然：“我和媛媛的dna鉴定报告，你也看到了。她是我这一生最好的礼物。”
是的，为了保险起见，即便秦福生确定楚媛是他的孩子，还是让手下去做了dna亲子鉴定。结果今天已经拿到，证明他的判断是真的，而傅瑜没有骗他。
“嗯。”秦觉点了点头，他的确看了dna鉴定报告的结果，错不了。
秦福生继续喝咖啡吃早餐，姿态优雅，如果把这个老人放在任何地方，不去说他的身份，也许众人会觉得他只是个得体凌厉的绅士，还不到带着帮派灭人满门的地步，因为他长相英俊，气质不凡。老了也依然如此。
秦福生笑道：“假如我没有这个女儿，我这一生唯一的骄傲就是你这个儿子。”
秦福生的话让秦觉微微一愣，吃早餐的动作都顿住了，这番话路子野的记者们也许写过，或者坊间也许流传过，说到秦觉如何在秦福生入狱的这些年里，一肩扛起了整个秦帮的未来。
帮派失去了老大，很容易让别人趁虚而入，随时有分崩离析的危险。秦福生进去了十九年，而秦觉今年也不过三十四岁，他如何在小小的年纪摸爬滚打肩负起秦帮的未来，混出了秦帮三爷的地位，恐怕难以想象。
“义父，如果当年没有您，我已经死了，一日为父，终身为父。”秦觉的回应却很平淡，他早就过了歇斯底里的年纪，也磨炼出了深藏不露的性格，最近几次失控，全是因为楚媛——真是孽缘，一物降一物。
说起救命之恩，都如此轻描淡写，也是秦福生欣赏的：“那些混小子，毛都没长齐，我怎么会放心把女儿交给他们。如果你能娶了我的女儿，我这一生死而无憾。我最骄傲的儿子，和我唯一的血亲骨肉，还有比你们更天作之合的一对吗？当然，即便没有她，你也依然是我唯一的继承人。我的女儿和秦帮，都得交到你的手上，我才能死而无憾。”
这番话说得恳切而慈爱，是长辈对晚辈的信任，更是不多见的父子谈心。
“感谢义父信任我。”秦觉轻轻笑了一声：“也恭喜义父有了自己的骨肉。”
他这话里没什么嫉妒不满，实心实意。
“好像提起媛媛，你也很高兴。”秦福生察觉出来，打趣道。
秦觉抬头看向义父，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好像心里有个人，他藏也藏不住，可也不好太过张扬，他只好含蓄回应：“如义父所说，她是您唯一的血脉，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妹妹。”
“所以，把媛媛交给你，我才放心。其他人，又有什么资格娶我的女儿？”秦福生笑，朝秦觉举了举咖啡杯：“这孩子也受了不少苦，你好好哄哄，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希望你们能成眷属。”
秦觉的笑意更深了点，却问道：“可是，义父是怎么发现她是您的女儿的？那个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