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庆祝?
陆慕辰放下手机,眼神里的冷再也没有回暖。
征询过陆少的意见,陶景将车开回了紫禁别苑,下车后,陶景从后备箱拿出了一台轮椅,陆慕辰对那轮椅一扫而过,没开口说一句。
随后,沈威廉也将车开了过来,卓不言再次充当起了搬运工,将车后座的盛知夏搬了下来,小心地放在了轮椅上。
这个点,小区里忽然出现了这几个极品男士,长相不错、气质不错,尤其是他们还带着一个坐轮椅的女孩,就更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了。
陆慕辰没有等盛知夏,先一步进了电梯。
“陶医生,你给楚小姐看看腿伤啊,都流血了!”卓不言推着轮椅,叫住了陶景。
本就有医生在,自然不会送医院,现在楚小姐成了陆太太,谁敢在陆少有所指示前将人送医院?
别想了。
“楚小姐先忍一忍,等上楼之后再给你重新清理伤口。”陶景安慰道。
等一行人都进了1601,陆慕辰已经将西装外套脱了,他瞥了被推进门的盛知夏一眼,对她坐在轮椅上矮了半个身形的样子全然无动于衷,只是对另外三人道:“你们跟我进来。”
“是。”卓不言自然第一个走过去,他稀里糊涂成了次人格的帮凶,不能一直错下去,只能尽力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沈威廉也没逗留。
倒是陶景,关上门之后,对陆慕辰道:“陆少,楚小姐的腿流血了,伤口需要重新清理,要不然会发炎的。是不是先给楚小姐清理伤口?”
陆慕辰这才又看了盛知夏一眼,客厅里很亮,窗口的光照进来,能清晰地看到她脖子上的几道青紫的指印,还有她腿上纱布晕染出来的触目惊心的血『色』。
陆慕辰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一瞥过后,他率先朝书房走去,脚步未停。
卓不言跟沈威廉回头看了一眼陶景,沈威廉耸了耸肩,无话可说。
卓不言忙在那打手势,无声地说:“快啊!救人!”
陶景是医生,无论什么情况下,救人是天职,哪怕陆少不允许,他也不会对楚小姐的伤置之不理。
此刻,陶景已经拿了医『药』包过来,小心而仔细地为盛知夏拆掉旧的纱布,他知道这个程度的疼有多严重,不由地抬头安慰道:“楚小姐,忍一忍,应该会很疼。”
出乎意料的,这位楚小姐全程没有哼一声,好像她已经失去了痛觉,根本不知道疼似的。
等伤口重新清理好,陶景道:“楚小姐,你先好好休息,我进去了。”
进去哪里?
自然是书房。
盛知夏点了点头,目送陶景离开,她的眼神终于从无物到冷然,这点疼她是不怕的,她拿出刚才从陆慕辰的车上取回的包,将手机取了出来——她不知道开机之后会怎么样,从昨晚的杀青派对开始,她的计划就被打『乱』了,再到今天早上的全盘失控,真的无处说理去。
她不会傻到认为昨晚派对上她的跌倒是偶然,一定是有人在整她。
而她,又怎么会就这么算了?
四个男人都在书房,盛知夏瞥了书房的门一眼,随即转动轮椅进了她自己的房间……
书房内,卓不言才描述完自己清醒时候收集的信息,关于次人格的名字,还有被迫陪着次人格s重复看了一两个小时的同一段视频,视频的主角只有楚媛。
而当时客厅的监控资料显示,s跟卓不言在沙发上坐到了晚上,一杯接一杯地喝红酒,期间s仍旧盯着电视机的方向。
也就是说,如果真像卓不言记得的那样,他们俩在看视频,那么,s应该是一直看到了晚上,反复看同一段视频。
这不是精神障碍,是什么?
“陆少,我真的不记得被催眠后做了什么,但是我会去弄清楚的。关于昨晚出门遛狗后,我跟那个次人格做过的事情,我都会查清楚。不会留下隐患。”卓不言表态道,对于被催眠的自己,当事人同样是无助的,卓不言现在都怀疑次人格是不是让他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比上次要求他去找垃圾恶劣得多。
然而,他没有证据,也没有头绪。
“你的事先放一放吧,陆少,这是今天上午在民政局我偷拍的视频,您看一看。”陶景作为唯一清醒的和“犯罪分子”呆在一起的证人,拿出了最关键的证据。
于是,当画面开始播放,所有人都第一次直观地目睹了次人格s的一言一行,最重要的是,听见了他说话的声音、看到了他与陆少全然不同的表现。
从进民政局,到宣誓、到为楚媛套上戒指,全程都是s主动,而坐在轮椅上的楚媛几次三番都在提醒s,恶作剧就到此为止吧。
然而,s根本不听,他一步一步带楚媛走完了所有的领证流程,宣誓时那样认真深情,还有掏出那枚戒指给楚媛戴上,再迫不及待地把手指送进了楚媛递过来的戒指圈里。
甚至,还有吻。
画面很唯美,没有任何剪辑,周围的环境也很安静,所以不存在什么混淆视听的东西,因而在众人看来才会越发具有冲击力。
“哈哈,终于完成了头等大事。”画面里,s开心地笑着,握住了楚媛戴着戒指的右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正吻在她套着戒指的那根手指上,深情款款地说:“记住,你是我的太太,不是陆慕辰的,是我s的太太。”
s从未掩饰过他的身份,他从未承认自己是陆少本人。
三人都不由地看向了陆慕辰,却发现陆少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好像视频里的人不是他本人。
的确不是他本人。
“头儿,嫂子,你们俩太扎眼了,不能再呆在民政局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下一秒,卓不言就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万分忠犬的语气。
“我这……”卓不言吓傻了,陶景既然在偷拍,自然不会只拍当事人,他卓不言也入镜了,且将自己的丑态全部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