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皇上叹了口气。
萧宸到镇国公府，镇国公府颇为意外，“见过宸王殿下。”
宸王看着行礼的镇国公，眸中划过莫名情绪，他坐在上手后，这才开口道：“镇国公你后悔吗？”
沈渊没想到萧宸以来就问这个，其实这个话题是有些敏感的，他抬眸看了一眼萧宸，随即低着头道：“宸王殿下，犬子是保家卫国牺牲的，虽然微臣心里面难受，但从将他送上战场的那一刻，微臣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将士的最好归宿便是在战场上，所以微臣并没有后悔，就算是有一天皇上允许微臣上战场，微臣战死在战场上也无悔。”
看着他大义凌然的样子，萧宸轻笑一声，“无悔？”
“好一个无悔，如今你们家就剩下你和老夫人，镇国公是打算不管老夫人了？”
这是个刁钻的问题，镇国公也看出来了，今日宸王过来明显是想要刁难他的，他浅笑道：“我母亲会体谅我的。”
萧宸紧盯着沈渊的眸子，此时的他头发白了不少，看着就是个普通的老头。
“镇国公，本王知道你心里面知道我刚才问的是什么。”
“若是当初你们镇国公府和柳家不背叛我，在沈清墨的事情发生后，本王还能帮上你们两家，不像萧承璟一样只会躲到边关去。”
沈渊心中叹气，并没有反驳萧宸的话。
他知道若是不让萧宸将心中怨气发泄出去，只怕是会从其他方面找麻烦。
其实他心里面也难受，刚才他说的那些话也是真心话，可真的知道宗禹出事的时候，他心底也是不能接受的。
而且他还收到一些消息，宗禹的死可能跟萧景珏有关系。
如今他被困在京城，想要沿海一趟都不成。
若是他真的只有一个人，他或许就直接进宫领旨去了，但他还有老母亲。
他母亲这辈子为他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萧宸见沈渊沉默下来，只以为自己说戳到了他的痛处，他脸上带笑道：“其实现在也不算晚。”
沈渊抬眸盯着萧宸。
萧宸没有回避他的眸子，而是挑眉道：“镇国公刚才不是说若是愿意为了大楚再重新上战场嘛。”
说着他还扫了一眼他的双腿。
沈渊心底是有些难堪的，到底没说什么。
萧宸却继续道：“若是镇国公你愿意，本王可以跟父皇建议。”
“微臣自然是愿意为大楚效劳的。”沈渊心中一沉，他可不觉得宸王是真的想让他去边关。
先不说皇上那边会不会愿意，再有就是他们镇国公府如今算是没落了，他现在唯一有的价值便是以前的一些旧部。
刚好宸王手上也没有兵权，只怕是宸王担心珏王殿下那边做大，因此今天才走这么一趟的。
萧宸听他这么说，笑了，“有镇国公这话就成。”
说了这话，他也没有起身离开，而是继续坐着喝茶。
沈渊看着他这样子，知道自己的猜想没有错，他也静默的没有开口。
一时间花厅里面安静极了。
等了许久，萧宸皱眉道：“镇国公对于沈将军的死就没有疑虑？”
沈渊微微垂眸，缓声道：“犬子不是在战场上牺牲的吗？”
先前铺垫了那么多，现在又主动提及这个，宸王现在是真一点都不讲究了。
“萧景珏从来就没有上过战场，再有就是刚好在沈将军牺牲后，他这边就打赢了这场战役，镇国公，你也是在战场上待过的人，你应该最清楚。”
“这难道就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还有那些海上小国，怎么就那么轻易的退走了？要知道萧承璟现在还守在边关不能回来，正是因为那些蛮夷人，他们可不会一次就打趴，他们会不断进攻。”
先前在宫中，他父皇那么说，萧宸觉得是他父皇年纪大了，听不得真话，但是沈宗禹可是镇国公唯一的儿子，虽然是养子，但从小也是当成继承人来培养的，他就不相信他真的没有存疑。
他紧盯着沈渊的脸，“镇国公，而且现在沈小姐还在京城的时候就与珏王那边发生了一些事情。”
沈渊深吸口气，他抬眸盯着萧宸，“宸王殿下，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宸王嘴角微微上扬，“沈宗禹的死绝对有问题.”
“沈清墨的消息你可能还不清楚，她在冰月国生了一个孩子，那也是你的孙子，身上流着你们沈家的血。”
沈渊眸子动了动，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激动的心情。
萧宸看着他这样，嘴角微微上扬，声音放缓道：“以前的时候我可以不在意，只要以后镇国公你一心向着我，我答应你等我坐上那个位置那一天。”
“我同意你去冰月国。”
他浅笑道：“我甚至可以帮你将孙子给要回来，冰月国那边跟我们大楚不同，他们更看重女孩子。”
沈渊微微皱眉，“宸王殿下慎言。”
谁知道宸王听到这话却笑了，“慎言什么？”
“这里就我们两人，要是话传出去了，只能是镇国公你这边传出去的。”
沈渊看着宸王这样，似乎第一次看透他，先前他选择站萧承璟，确实是有墨儿的原因，因此心底对宸王还是有些愧疚的。
可现在看见他在自己跟前的表现，他反而觉得以前的选择没有错。
“镇国公这是被本王吓着了？”
“本王能跟你说这些话，也是信任镇国公你呀。”宸王站起来走向沈渊。
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镇国公，本王给你两天时间想想，若是想好了你让人上门来告诉本王。”
“本王先前与你说的那些话都能作数。”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
沈渊看着他的背影，再次叹了口气，宸王这是等不及了，从沿海回来的珏王殿下肯定也不会消停，京中其他的皇子暂时还没有冒头的。
剩下的萧承璟他希望他还是别回来，一直守在边关就成。
至于墨儿那边，只要知道她和孩子都好好地就成，至于两天后的事情，他眸色沉沉，转而去了老夫人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