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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隔着屏幕,她能活生生撕烂她。

一切一切都是因为她,她从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

幼年跟她抢沈夜,死了也不安生 ,让浅浅温柔的沈夜变的冷漠寡言,如今却还要出现打断他们的婚礼!

慕容晚牙龈崩紧,眼泪滚滚滑落。

手机里传来殷勤的声音:“家主, 这位就是令妹吗?”

低沉温和的嗓音道:“是,我沈家的小小姐。”

“砰!”

手机摔在地上,慕容晚不得不承认,她嫉妒瞳榆,快要嫉妒疯了。

视频结束,在没了声音,室内灰暗。

慕容晚膝盖处的血迹干固,陶瓷碎片深深嵌入。

看不清她的神色 ,只知道她把胳膊伸入床底下,一阵摸索。

透过浅浅月光,能看到雏形, 隐约是个人偶。

慕容晚眸子低垂,打开手机灯照了过去。

是一个关节人偶,和送给瞳榆那对很像,就是这个娃娃没有脸。

慕容晚沾上自己膝盖的血迹,一点点抹在娃娃脸上。

“瞳榆,去死……”

她一字一句,唇瓣颤抖。

“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一起入地狱。”

“我得不到,那就都别得到。”

室内沉寂良久,陡然传出一声巨响。

门口守着的佣人迟疑,小心翼翼问:“小姐,小姐,发生什事了?”

连叫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无奈,她只能去找了管家。

管家当机立断,“开门。”

门被推开,走廊的灯光吝啬洒在室内,地上直直躺着个浑身是血的人,地板上全是血迹。

佣人走进去,尖叫一声:“小姐 ,小姐自杀了!”

*

“啥,自杀了?”

沈澜不爽,“自杀个嘚,老子还想弄死她呢。”

嘻嘻道:“好像是进重症监护室了,失血过多,神志疯癫。”

瞳榆托着下巴,直勾勾盯着沈夜,“虽然你权势滔天,帅的合不拢腿,可是你毫无情绪价值,她为什么喜欢你?”

沈夜当哥那真的好,顶呱呱好。

要是当未婚夫伴侣之类的,她立刻就踹,何况慕容晚不缺权势。

沈澜微微扬眉:“你不知道?”

瞳榆撅嘴就去揍人,“我不知道咋滴,我问你我怎么知道?

沈夜见她一副茫然样,想着那时候她年纪小应当是忘了。

不过忘了也好,这种人不值得记住。

他停下手中动作,随后道:“慕容同会给她安排个亲事,从此各不相干。”

瞳榆撇撇嘴,起身去找沈弋玩。

找了好久,在鱼池看到了他,在拆电网。

瞳榆眼眸一亮,蹬蹬蹬跑过去,“给我拆的吗?”

“自恋是病。”沈弋微微勾唇, 戴着手套清理电网。

瞳榆眨巴眼:“好嘛, 那你能再给我些鱼吗。”

沈弋动作一顿,撩眼无害,“当然可以,我的鱼池我说了算。”

就这样,瞳榆又拿了个鱼缸,一连挑了十几条。

兴冲冲:“我要带去祁家养!”

沈弋:“……”

小没良心,就想着祁家。

他伸出手在瞳榆面前晃了晃, 修长如玉,骨节分明。

明明什么都没有,瞳榆也没眨眼,就在他又晃了下手的时候,掌心多了个棒棒糖。

瞳榆微微睁眼,将糖拿过来,“怎么做到的?”

沈弋道:“秘密。除非你亲我一口并叫三哥哥。”

瞳榆翻白眼,坐在石凳上拆糖,“大白天的别做梦。”

沈弋靠在树干,碎发懒懒垂在眉眼,肤色很冷,浑身上下都有点颓废厌世感。

他问:“不开心?”

瞳榆咬着糖,“慕容家很厉害吗?”

“嗯,算是。”

瞳榆咕哝, “我看也没有,不然为什么这件事他们这么脆弱。”

沈弋指尖点着额头,“唔……因为慕容同和沈夜都大意了,有点属于内斗的成分。”

“相当于, 只有沈家知道他们的软肋,但沈家和慕容家呈绑定关系 ,我们都没想到有一天会动手。”

瞳榆突然想到,“那祁家呢。”

对于祁家, 沈弋还是佩服的。

“祁家独立,专治统治。宁愿发展慢点,也不愿绑定,全面发展, 自给自足,这也是他们为四大家族之首的原因, 至今没有软肋。”

瞳榆鼓掌,下巴都昂了昂。

她家祁小钺就是最棒的。

沈弋虽然没怎么管理公司,但这点还是懂的。

“这次后,沈家部分产业会继续和慕容家合作,但不深。”

瞳榆道:“要和祁家一样吗?”

“会损失,但安全。”

“还有……”沈弋迈开长腿, 将人拽起来,“大哥前两天去见了总统,应该是要赶慕容家下位。”

瞳榆抱着鱼缸, 二人边走边说,“那有候选吗?”

“有,到时候再说吧。”

瞳榆眼皮很薄,微不可察笑了下。

真希望这一天早点到了呢。

沈夜刚下楼就见到了自家妹妹,以及晃眼的鱼缸……

沈弋慢吞吞走在瞳榆身后,看到他坏笑了声,“大哥好。”

沈夜面无表情,问瞳榆:“这鱼又是从哪儿来的?”

瞳榆眉梢微翘,手指逗着鱼儿,“三哥哥给的。”

三哥哥……

沈弋啧一声,脊背挺直。

即便感觉到杀气,也丝毫不慌,随手抓了只嫩黄色的鱼崽崽出来。

狭长桃花眼带笑, 手伸到沈夜面前:“大哥哥,送给你了。”

客厅骤冷,杀气弥漫。

沈夜沈弋打起来了!

沈弋显然是单方面被打,揍的面容青紫,没机会还手。

沈夜挽着袖口,眼神微凝。

虽然这三弟是废物, 但也没到这地步,怎么接两下就不行了。

沈弋踉跄着靠在墙边,碎发耷拉着,嘴角带血,望着他低声:“对不起。”

“大哥,我只是想跟你分享,我以为…你会喜欢的……”

“终究是我错付了…对不起……”

沈夜冰冷面容有点裂。

这是他那个拽里拽气,硬骨头的三弟吗?

沈弋低头叹息,自怨自艾有一会了,却还是没听到护短的咋咋呼呼。

他眼角微动,悄咪环视了下周围。

“人跑了。”沈夜道。

沈弋倏然睁大眼,站直身往门口看过去。

女孩穿着毛绒卫衣,抱着鱼缸跑的比兔子都快,拉着嗓门声音贼大:“呀呀呀对不起三哥,我惹不起他,溜了溜了——”

沈弋:“……”

操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