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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绵绵?听到这个名字,艾克的脸都臭了。分喜帖的时候,三人并没有打开细看,每人随意拿取了一张,没想到自己拿到的居然是这么一个娘们唧唧的名字!

紧接着哈桑和莉娜的入场通报也跟着响起:“李家村李有钱,恭贺新人新喜!”“李家村李麻子,恭贺新人新喜!”

[哈哈哈哈哈不行,我要笑死了!肌肉猛男李绵绵是什么鬼]

[家人们,谁懂啊!一个2米的肌肉壮汉被叫李绵绵是什么感觉哈哈哈哈哈]

[你们都不许笑了!我是美丽国人,让我先笑哈哈哈哈哈]

[我宣布,以后艾克的中文名就叫李绵绵了哈哈哈哈哈]

…………

对于自己突然多出来一个中文名,此时正摆着一张臭脸的艾克还毫不知情,三人随意找了个位置落座,每个人都心思各异。

臭脸的艾克:“得赶紧找个机会,把那个老头诡异干掉!”

惆怅的哈桑:“这么多诡异,一会打起来躲哪里比较安全?”

焦灼的莉娜:“快12点了,得赶紧找机会溜进去偷钥匙了。”

已经在李德柱家附近的某个破房子里躲好的曼尼:“不带我玩,哼,有什么了不起!只要我能苟到最后,我就是赢家!”

见李家村的诡异都已经悉数落座,李德柱拄着拐棍,喜气洋洋地走了出来:“欢迎诸位亲朋好友赏脸前来参加我儿大婚,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

李德柱说完这话,就看见李大力和李翠翠跟着两个村妇诡异进了屋子。

村妇诡异走到了供桌旁,把那两个等人高的包裹上包着的红布掀开,赫然是一男一女两个纸人!两个纸人都穿着喜服,跟时笑在现实世界中见过的那种纸扎人没什么区别,惨白的脸蛋上画着两坨红扑扑的腮红,唯一的不同,是这两个纸人都没有画眼睛。

只见李水莲从里屋牵出了一公一母两只鸡,李德柱抓起鸡,手起刀落,利落地放血,一只鸡一碗血。用毛笔就着鸡血,就要给两只纸人点睛。

时笑看不明白,她从房间里悄悄挪了出来,站到了李大力的身边,凑过去小声地问:“大力啊,光宗哥不是好好的嘛,他自己咋不出来呢?为啥还要用纸人代替他拜堂?”

李大力压低了声音:“我听我娘说,光宗哥三魂不全,拜的堂不作数,用纸人能把魂魄暂时聚全。”

原来如此,李光宗已分裂成两人,总不能让两个李光宗同时来拜堂吧?看来这就是周念说的暂时将两个李光宗的魂魄合一的方法了。

“那新嫁娘呢?也三魂不全?”时笑小声地继续打听。

李大力摇头:“嗨,那不是德柱叔怕人跑了嘛,没敢放出来。”

此时两个纸人的眼睛已点完,原本呆滞的纸人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眼珠诡异地转动了一下,本就阴森可怖的纸人显得更加的惊悚。不知道为何,时笑总觉得周念的那只纸人,眼神好像在死死地盯着她。

李大力和李翠翠上前,一诡扶住一个纸人,稳稳站定。

轮到司仪奥丁出场了,奥丁把头上的书生帽扶正,整理了一下从孙成业那抢过来的绛红色外套,抱着圣经一本正经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咳……嗯,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感谢现场的各位亲友来宾,来见证……新郎……嗯李光宗先生和新娘……那个……”

“周念,新娘周念。”旁边的李大力和李翠翠都忍不住小声地提醒,但可惜的是,奥丁他听不懂啊!

“新娘……&%¥@&女士的幸福时刻。”

时笑扶额,这神父正不正经啊?也不知道奥丁到底是从哪里坑蒙拐骗弄来司仪的这个身份。

奥丁委屈,他堂堂一个神父,平时十里八乡哪对新人结婚不是求着他来主持的?可他主持的都是西式婚礼啊!华国的婚礼……嗯,应该也差不多吧。

于是李家村的诡异们就看到他们的司仪,端着圣经走到了纸人新郎的面前,神圣而又庄严的说道:“请问新郎李光宗先生,你愿意娶你身边的这位女士吗?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健康与疾病,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纸人新郎:“……”

李家村村民:“……”这是什么新的玩法吗?好像听说李光宗的这位恩师是从县城来的,难道现在外面的诡异已经不流行拜天地了,开始流行这种稀奇古怪的新鲜玩意了吗?没看见人家村长都淡然自若的神情,村长可是去过县城,见过大世面的,一定是见过这种场面才不奇怪的!嗯,跟着村长学准没错!

李德柱:“……”这问的啥玩意?怎么不是拜天地?难道这就是现在年轻人讲究的新式婚礼?奇怪,乡亲们怎么都见怪不怪的样子?坏了,我成守旧派了?不成不成,要淡定,要表现出司空见惯、荣辱不惊的样子才能稳得住场子。

于是一村子的诡异谁都没敢说破,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奥丁继续表演。而趁着众诡异的目光都被奥丁吸引,莉娜偷偷地发动了隐身天赋,离开了席位……

“好的,新郎,你的回答我已经知道了。”奥丁又转向了纸人新娘,继续问道:“请问新娘@¥#%%女士,你愿意嫁给你身边的这位男士吗?无论贫穷与富贵,无论健康与疾病,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你愿意吗?”

纸人新娘:“……”

纸人不会说话,奥丁也根本不需要纸人回话,他装模作样地点点头,仿佛已经听到了新娘的回答,自顾自的接着往下说:“好的,你的回答我听见了,实在太感人了!请大家把掌声送给两位新人,祝愿他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收获的是现场村民诡异们稀稀拉拉的掌声。

“好了,新郎,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奥丁话音还未落,李家村众诡异皆是瞪大了双眼,窝巢,这新鲜玩意儿果然厉害,外面的诡异已经玩得这么开放了?不白来,都不白来嗷!

村民诡异们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瞅瞅新鲜的热闹,然而李德柱和李水莲的脸都绿了,两诡异赶着李大力和李翠翠,着急忙慌地把两个纸人抬进了新房。

见看不到热闹了,众诡异唏嘘不已,拍桌子的拍桌子,大声嚎叫的恨不得爬桌子上去嚎上一嗓子,直到李德柱一坛坛的好酒上来,才勉强把这些诡异们安抚下来。

[奥丁这老小子是个人才啊!愣是把一场中式喜宴办成了西式婚礼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们看到没,那些诡异震惊的样子,就跟我现在一模一样]

[诡异:我不理解,但我不敢说]

[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在今天的直播里面了]

…………

时笑漫不经心地吃了几筷子素菜,四处张望,李德柱和李水莲这时候正忙得脚不沾地,村民诡异们也几乎都在喝酒吃肉热闹着。她悄摸起身,偷偷摸进了李光宗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两个纸人,被放在床上。见到时笑进来,纸人周念的眼睛咕噜咕噜滚动,死死盯着她。而纸人李光宗在看到时笑的掏出黑将军的一瞬间,眼神颇为复杂,有疑惑,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愤怒和恨意!感受到李光宗的怒意,时笑猜测,魂魄合一的李光宗此时意识清醒,只怕是已经猜出来自己来此的用意。

时笑再没有犹豫,直接把木雕一把塞进了纸人李光宗的手里。入手的一瞬间,木雕顿时发出漆黑的光芒,光芒填满了整个房间后,又朝着屋外蔓延而去……

时笑隐约看到,在漆黑的光芒中,有两个李光宗的身影,一黑一白,黑色的人影在笑,而白色的人影却在哭……

原本在院子里喝酒吃肉好不热闹的村民诡异们,突然像是被噤声了一样,所有诡异的眼前都出现了李光宗的那段记忆。

他们看见李光宗一个人把全村人的尸体,一具一具地背上坟山,一百多具尸体,他就背了一百多次,鞋被磨坏了,他就光着脚继续爬……他们看见李光宗一个人慢慢地挖着坑,铲子用坏了就换锄头,锄头用坏了就换镰刀刨,镰刀断了他就用手继续挖,一百多个坑,足足挖了两年时光……他们看见李光宗一边流泪,一边替他们写墓碑,黑色的墨里面滴进了数不清的血泪……他们看见……

“哇——呜呜呜呜”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外边整个院子的村民诡异都忍不住放声痛哭。

“太惨了啊,太惨了……光宗我儿啊……”李德柱手里的酒坛子落了地,此时也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光宗哥啊呜呜呜呜,你永远都是我们心中的英雄呜呜呜……”猫剩儿和李大力两兄弟抱在一起抱头大哭。

乱了,整个李家村的诡异此时都混乱了。

而房间中,随着漆黑的光芒散去,时笑看到光芒中那个白色的身影泪流满面,悄然溃散。白色身影溃散的瞬间,躺在床上的纸人李光宗带着恨意的眼睛也重新变回了呆滞的笔墨画。

与此同时,山顶祠堂中,躺在黑棺里的李光宗猛地睁开双眼,狠狠喷出一口黑血,眼中的怒意和恨意同刚才的纸人如出一辙:“李狗蛋……你该死!毁了我一魂所化的分身,还有那些玩家,你们统统都得死!”

“砰——”的一声巨响,漆黑的棺木在李光宗恶念分身的愤怒之下,炸得四分五裂。

感受到祠堂变故的李德柱,大哭声戛然而止,此时他也顾不上心疼儿子了,麻溜地站起身,举着拐棍就冲进了李光宗房间,有人毁坏了李光宗的纸人!一定是那些可恶的玩家!

然而房间里只剩两个呆呆的纸人,哪里还有玩家的影子?

“啊——找!都给我找!”李德柱气得怒吼,双眼冒出猩红的杀气。

院子里一片混乱,村民们纷纷诡化,夹杂在其中的玩家们已无处可躲。

肌肉壮汉艾克掀翻了面前的圆桌,手中银光一闪,一把匕首出现:“来的正好,老头诡,让你尝尝你爷爷匕首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