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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呢,哪里人,今年多大了,好好的怎么会掉进七星河里?”胡朔语气温和,给秦三珍的感觉却压迫感十足,她不能不答。

她装得很像,唯唯诺诺:“我、我叫秦三珍,今年有十六了吧,我从小跟母亲住在深山里,前些天母亲突然不辞而别,我下山寻母,经过一个三岔口,遇到两队骑那种怪马的人,他们互不相让,我被它的一个喷嚏打落进了水里。”

胡朔看眼系在一边的杂驹,觉得不像说谎,救她的时候摸过她的脉搏,一点源力没有,只是个普通姑娘。

杂驹有三牛之力,一个喷嚏好比一个巨浪,拍在普通人身上,非被拍翻不可。

郝大胆在帐篷那捂嘴偷笑,心说这世上还有这么倒霉的人,也太倒霉了。

鸿明溪跟东方种天看不出什么,一个顾自己烧菜,一个光盯着这边,一动不动。

胡朔拍拍她肩膀,安慰道:“都过去了,今后只要你听话,找你母亲的事包在我身上,你母亲叫什么,可有什么特征?你说的那个山又叫什么山?”

秦三珍脑袋当即一清醒,或是一激灵,是啊,光凭自己这人生地不熟,又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找?没准这些人有什么通天的本事呢?

她不能表现出来,压着心里的兴奋,仍有些紧张或胆怯的说:“什么山我不知道,我走了半个月才走出来,也不知是不是迷路了。我母亲她、她叫牧红梅,特征的话……”

“什么?!牧红梅?!”郝大胆打断,哈哈笑了起来,“你不会想说红梅学院的创始人是你母亲吧?她的身份你可不好攀哦。”

秦三珍没听出来他在嘲笑自己,而是心说运气这么好,光说一个名字就有老妈的下落了?!

她迫不及待的问他:“红梅学院?它的创始人也叫牧红梅吗?”

郝大胆顿而奇怪的看着她:“你不知道红梅学院?”

秦三珍摇摇头:“我说了我从小住在山里,这是我第一次下山,红梅学院很有名吗,是干什么的?”

郝大胆看眼胡朔,胡朔在看鸿明溪,鸿明溪在看秦三珍,仍只有东方种天一直专注于烧菜。

临时搭建的石头灶上架着一口小锅,旁边有张小桌还有案板,洗切炒全他自己一人。

小桌上已经有两个菜,一个红烧鱼一个辣子鸡,现在锅里在焖土豆。

他娴熟的一掀锅盖:“可以吃了,先吃饭,有话慢慢说。”

那态势一点不像江湖最危险的人,反像个普通温暖的老父亲,这几个都是他的娃。

“对对,先吃饭,你的事待会再说。”胡朔伸手拉秦三珍起来。

她身上仍疼,但已无大碍,自觉跟着先去吃饭了,虽然心里很急。

看到小桌上的三个菜,她感觉自己好几年没吃饭了,这些天光吃玉露丹,那玩意只能饱腹,没法解决她的口腹之欲。

她是人不是仙,光吃丹药怎么行。

“给。”胡朔递给她一双筷子。

“谢谢。”秦三珍接过,毫不客气,看着那火红的辣子鸡直流口水,率先夹了一块,“嗯,好吃,辣得够味,有米饭吗?”

胡朔摇摇头:“你要饿就多吃点菜。”

“那我就不客气了。”秦三珍傻憨憨的笑着,只是她自己不觉得。

胡朔、郝大胆、鸿明溪、东方种天四人互看一眼,对她是这种性格,多少有些意外。

不知装的成分有多少。

郝大胆从自己腰间的储物袋里拿出四瓮酒,分给他们三人:“师父,给,辛苦了。来,师姐师弟,我们敬师父一个。”

那瓮子全身漆黑,一手堪握,上面有个塞子,拔了就可以喝。

秦三珍见他们都有酒,她也好这口啊,趁他们没碰瓮前赶紧说:“我的呢,我也敬师父一个。”

胡朔边拔开自己手里的塞子,边说:“这酒你喝不了。”

“为什么?”

“有毒。”

“啊?”秦三珍看眼他们三人,最后把目光定在了鸿明溪那,“那他怎么没事?”

言外之意,你们三都脸红唇黑,他怎么白白静静的?

是那种虚弱的惨白,这家伙不仅残疾,身体也不太好,仿佛随时会挂。

“你跟我们不一样,好不容易捡回条命,不想死就乖乖吃菜。”胡朔语气稍重,因为她提到了在场所有人的痛处。

鸿明溪从小跟他们一样学毒研毒吃毒,为什么就他没有从外在表现出来?还不是因为他体内本身就有毒。

他体内的毒很奇怪,既害了他,又救了他。

根据东方种天的研究,小奥世界的毒对他体内的毒全都无效,他只被他体内的毒所毒。

换句话说,除了他体内的毒对他仍有伤害,其它毒在它面前不堪一击,他几乎可以说是百毒不侵了。

“那有其它没有毒的酒吗?”秦三珍不放弃,脸皮够厚。

郝大胆有是有,但不想给。

哪知鸿明溪朝他说:“师兄,你就分她一瓮吧,大难不死是该庆祝一下。”

“对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赶紧的我们大家一起干一个,从此大家都去灾祛病,好运连连。”秦三珍迫不及待的朝他伸手。

郝大胆无法,极其不情愿的拿了瓮白色的给她。

“多谢师兄。来吧,朋友们,我们一起干一个吧!!”秦三珍拿过酒,起身撸起袖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群人里的领头人物呢。

胡朔郝大胆有些不爽,这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确切的说是下人,她可是小师弟救回来的丫鬟。

丫鬟上桌,已经够给她脸了,她嫌脸不够,居然蹬着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丝毫没有自知之明啊。

“谢师父,辛苦了。”向来不怎么爱说话的鸿明溪,又为了她拿起跟前的黑色酒瓮,朝坐他对面的东方种天说。

打断他俩对秦三珍的不满。

东方种天如常的宠他,拿起主动跟他碰一个:“不辛苦。”

说着,自己先喝了一口。

这是他们毒王谷每天用来练功的毒酒,得慢慢喝,不能急,对他们来说烧菜不是目的,练功才是。

烧个下酒菜不过是让练功显得没那么痛苦无聊而已。

“师兄,师姐。”鸿明溪逐一敬向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