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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停了。

太阳刚钻出来不久,差不多跟昨天是同个时间,卫队长在前领着易剑锋他们五个长老,再次来到飞天宫的正神殿。

秦宽很爽快,直接同意了他们昨天提的合作,但有两个前提,一个是跟秦三珍进入铁矿的必须是乾坤五子。

另一个,在他们进铁矿探秘的期间,五大派掌门的长子或长女必须到皇宫里做客,直至秦三珍他们出来为止。

这么做,主要是防止五大派的人把秦三珍骗出去,然后杀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谁比谁傻。

若不答应,他不惜全面开战,大不了大家一起下地狱。

易剑锋他们来之前就猜到了秦宽会这么做。

拿乾坤五子加五个宗主的子女十个人,换一个秦三珍值不值?

无论从人数上还是情感上都不值,但若从长远看,这是十分值得的。

五大派这边没了乾坤五子,还能再找出不下十个略逊于他们的天才。

比如朱汐,比如徐大林,比如易天翔,比如东郭子龙等等。

而秦氏皇族这边,若没了秦三珍这个万年不出的绝世天才,他们就只剩秦九珍这样的在五大派一抓一大把的所谓的天才了。

皇家的衰败,是肉眼可见的事实,以少数人换无数人的命,以时间等时机,免去大规模的冲突,很值。

所以易剑锋他们假装纠结为难愤怒摔杯子了一下,就勉强同意了。

不过,他们也有个要求,那就是乾坤五子跟五个宗主的子女这十人谁进铁矿,谁来皇宫做客,由他们自行决定。

秦宽也同意了。

一天后的一个晚上,京城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大街小巷,几乎不见人影,大家不管是皇家这边,还是五大派这边,都很默契,全都乖乖在各自的屋里待着。

他们烤火、喝酒、聊天、下棋、打牌,不亦乐乎。

仿佛在过年一样,而不是身在战场的前线。

当然也有例外的,大晚上大雪天的,几乎同一时间,有五个人从不同的方向,独自来到了皇宫的宫门口。

这五人分别是御剑宗宗主的女儿黄惜薇、霸器宗司马子兰的儿子司马康、圣丹宗宗主的儿子吴畏、阵坤宗宗主的儿子东方明和灵符宗宗主的儿子裘飞升。

霸器宗的宗主只有唯一的儿子苏司马,苏司马决定去铁矿,拿不出其它子女,退而求次,让司马子兰的儿子过来了。

他们五人刚到齐,就被秦忠秦勇领进皇宫的深处,消失在了黑暗的大雪中。

大雪很快覆盖了他们来时的足迹,好似从没来过一般。

与此同时,秦三珍也在过节。

她跟秦若曦、徐少林还有彩儿四人挤在屋里一起揉面做汤圆。

为什么是汤圆呢,因为团团圆圆热闹。

另外,她还给他们带去了一个汤圆的新吃法,传统的汤圆都是水煮着吃,她偏不,她要把它们当成小黄鱼煎着吃。

往锅里倒油,把汤圆煎得一个个油光金黄的,入口又香又甜又脆,三人爱不释手。

再弄点小菜,小酒一喝,神仙不过如此。

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高兴,没多久四人就都醉了。

徐少林熟门熟路的自觉去客房,踉踉跄跄。

秦若曦彩儿则又跟秦三珍挤在了一张床上。

彩儿醉了,倒头就睡。

秦若曦则喜欢说醉话,大舌头大嗓门的胡喊乱叫,跟平时完全两样,很是可爱。

秦三珍怕她乱动,打到彩儿,牢牢抱着她,直至她跟彩儿一样,完全睡着,才慢慢松开。

其后的时间,房间好安静,整个世界都好安静,她独自躺那睁着迷离的醉眼,仿佛能听到外面的雪声。

再慢慢的,她竟是流泪了。

有不舍,有难过,更有说不出的悲伤。

因为这一去,很可能就是诀别。

……

西域作为一块飞地,远离飞天大陆本土。

它呈一个红薯状,两头尖中间胖,将近占了整个飞天大陆陆地面积的四分之一。

普通人或者严格的说,飞脉师以下的人,想从飞天大陆的本土前往西域,只能乘船而去,最快也得月余才到,十分麻烦。

所以别看五大派旗鼓相当,实际上只有霸器宗才是真正的土皇帝,一旦造反,进可攻退可守,隔海天险,皇家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秦三珍天没亮,悄无声息的离开皇宫,足足飞了两天,跨越千里大海,终于来到西域第一城荒城。

荒城位于西域的南边,纬度跟金城差不多,北方大雪寒冬,这里早上连霜都没有。

树叶微黄,俨然还是初秋。

太累了,她随便找个客栈,随便吃点热乎的,进屋倒头就睡,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肚子咕咕叫,让小二打来一些热水,洗漱一番,下楼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隔壁有一桌客人的聊天,引起了她极大的注意。

那是四个衣冠华丽,肥头大耳的公子哥,一边吃酒一边相互吹牛。

一个说曾有幸跟萧公子共进过一次午餐,一个说他还跟萧公子一起逛过花楼进过赌坊呢。

又一个咪口小酒,笑说他俩这都不算什么,问他们可有去萧府做过客?

两人都十分遗憾的摇摇头,反问他你去过?

那人万分得意:“那是当然,而且去了还不止一次呢。”

“既然刘兄跟萧公子这么熟,那今晚他在万花楼封楼选魁,可有叫上刘兄你一起帮着参谋参谋?”其中一个色眯眯地问。

被叫刘兄的那人,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就尴尬住了,假装咳嗽几声,说道:“你们也知道,家父管得严,不让我去那种地方,要被家父知道,他非打断我的狗腿不可。”

“那昨天前天大前天我们莫不是跟刘兄的孪生兄弟一起去逛的万花楼不成?”

“所以啊,要逛自然也是偷偷去逛,像今晚这么热闹的场面,我就不去了,免得传进我父亲的耳里。”

那两人一阵鄙视,不再理他,转而去问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比他们略瘦的公子。

“王兄你呢,跟萧公子可有什么交情?”

那被唤王兄的人,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寻常的从怀里摸出一个请柬,三人看后,全都惊震住了,几乎失声大喊。

“你怎么会有?!!”

“从哪来的?!!”

“王兄藏得可真深啊,跟萧公子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然后三人就抓着他央求他今晚一起带他们去万花楼什么的,哪怕扮成他的随从都愿意。

秦三珍隐隐感觉到什么,拉住小二一顿问。

问完后她一阵叹息,真是萧门不知头将断,隔岸犹去选花魁啊。

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