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王马头的预料,田宝接下来表现得比他更狂热。
在出租屋里,王马头终于实现了一直以来的渴望。
等到田宝和王马头都累的手都抬不起来之后,王马头才切实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美妙的感觉开始慢慢褪去,他伸手抚摸着身旁田宝的头发:我早就想这样了,你知道吧?
田宝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我去上厕所...看起来她还没缓过劲。
看着田宝的背影,王马头只觉得此生再无遗憾。
可能是因为刚才实在付出了太多体力,在等待田宝回来的时间里,王马头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马头突然就醒了。就像潜意识在呼唤他一样,没有噪音,也没人碰他,但是他还是醒了。
他花了两秒钟时间才反应过来:田宝呢?她不会累晕在厕所里了吧?
王马头连小裤都没穿,他迅速站起身来,想跑到厕所看看田宝在干什么。
可是,他刚一走出卧室门,脑袋一下子就凉了。
他只看见自己的客厅里站着一个女人,手持拖把,正在拖地。
王马头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觉得十分熟悉:昨天晚上我不是刚刚见过这个场景吗?怎么又来了?
因为已经是第二次看见了,王马头冷静下来,开始仔细看正在拖地的女人的脸:大大的眼睛,过肩的长发,还有那个小巧可爱的鼻子。
现在眼前这个正在拖地的女人正是田宝。
此时,田宝穿着一件灰扑扑的清洁工制服,正弯着腰拖地。王马头感觉这身衣服和田宝俏丽的脸极不协调。
他开口问:你为什么在拖地啊?田宝却没有转过头,而是一边继续拖地,一边说:地上太多脏东西了,我怎么越拖越多啊。
现在田宝的声音就像六十岁的老太太一样沙哑,跟她刚才的愉悦声音简直判若两人。
王马头的注意力被田宝手上的拖把吸引过去了。不过,仔细一看才知道,那哪里是什么拖把?
田宝手中长杆的末端不是什么拖布头,而是一个令王马头毛骨悚然的东西。
这分明就是一个连着长杆木棍的头,昨天晚上的老女人和现在的田宝都是用这个东西在拖地!
王马头还看到,这个头的头发很长,而且因为沾了水,长发都变成了一缕一缕的。
田宝每拖一下,地面都会沾上更多黑色液体。现在半个客厅的地面上全都变成了黑乎乎的。
王马头站在原地,如同痴呆。田宝长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我把拖把放厕所晾干吧。
当着王马头的面,田宝把这个头拖把放在了厕所的窗台上。
王马头突然想起来几个小时前,川三说看到女人头的这件事。
看来当时川三说的全都是真的……王马头毛骨悚然,刚准备打开大门往外跑,田宝却已经慢悠悠的朝着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她开口说话了:刚才那个拖把上的布条太长了,总是拖不干净。
你的拖把布条短,让我试试你这个吧。
王马头的头发确实很短,可是他并不想把自己的脑袋送给田宝做成拖布。
于是,他转身就往卧室里面跑,却感觉脚下一滑,重心不稳,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王马头是踩在了地面上的黑色液体上,这液体又滑又腻。
王马头挣扎着想爬起来,他好不容易站起了身子,准备继续逃跑。可是却感觉到脚踝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这阵疼痛太强烈了,让王马头再次跌倒在地。这种时候竟然崴伤了脚踝吗?王马头感到一阵绝望。
他抬起头,看到田宝手里拿着一根末端十分尖锐的木棍,正朝着自己冲过来。
和刚才拖地时的慢手慢脚不一样,田宝现在的速度一点都不慢,简直像是在百米冲刺。
在被心爱的田宝做成拖把之前,王马头想起来刚租房子的时候自己和小区里老头的一段对话。
当时,老头说:你租的这间房里以前住过一个清洁工,后来这个清洁工出了点事情,就跟她女儿两个人都走了。
王马头当时还问:走了?去哪了?她们不会是出事故了吧?
老头笑的有点尴尬,明显是在掩饰一些什么,接着说:好像是清洁工的女儿总是嫌弃她穷。
而且这个清洁工脑子还有点不好,是神经系统有问题那种。后来,她们俩都搬到望乡台去了。
当时,老头没说清洁工具体出了什么事,王马头也不知道望乡台是个什么地方。
不过现在好了,虽然马上就要被田宝做成拖把头了,但此时王马头的脑袋却异常清醒。
他自己想出了一个关于这个出租屋过去的故事。
女儿嫌弃清洁工妈妈赚不到钱,不能让她过上好的生活,总是在家里闹。
清洁工的脑神经真的有问题,又老是被女儿闹。长此以往,清洁工某次失控后,竟然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丧心病狂的是,这个清洁工在发疯状态下还把女儿给做成了一个拖把……
等到清洁工清醒以后,她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只能自尽赎罪。
现在,眼前的田宝绝对不是正常的田宝。
王马头在跟小区老头聊天后不久,就在网上查到了望乡台的意思:传统说法认为,人死后,再最后看一眼人世间场景的地方,称之为望乡台。
自己死后,还能不能在望乡台上看见恢复正常的田宝呢?王马头这样想着。
尖锐的木棍已经逼近他的头颅,现在距离太阳穴还不到十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