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他是在乎我的，对吗？可是，这份在乎，又能持续多久？
「陆砚绎，你冷静点，你听我解释……」
「解释？」 陆砚绎突然冷笑一声，睁开眼睛，眼中却满是寒意，「你还要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欺骗我？解释你为何要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没有！」 我大声反驳，却被他眼中的寒意刺痛了心脏。
「没有？」 陆砚绎步步紧逼，将我困在墙壁和他之间，语气冰冷，「那你告诉我，你为何不肯与我坦诚相对？你为何要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我？」
我被他逼得无言以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眼中的怒火渐渐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绝望。
「苏沫，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陆砚绎的声音嘶哑而无力，他松开我，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 我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他，却被他无情地甩开。
「我去哪儿，与你何干？」 陆砚绎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
我无力地靠在墙上，泪水终于决堤。
陆砚绎，你难道不明白吗？我并非有意要欺骗你，我只是……
只是害怕，害怕失去你。
可是，我越害怕，就越失望。
我捂住胸口，那里传来一阵阵的抽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地离我而去……
这时，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门口，冷冷地注视着我，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苏沫，我说过，你逃不掉的……」
冰凉的泪水滑过脸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悲伤，只有一片空洞。陆砚绎，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怀疑、质问、愤怒，最后只剩下冰冷的绝望。
「呵……」我苦涩地笑出声，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爱情，脆弱得不堪一击。
「苏沫，你没事吧？」一个黑影走到我面前，带着一丝担忧，却掩盖不住语气中的阴冷。
我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宁雪儿那张精致的脸庞。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担忧，有幸灾乐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我没事。」我冷冷地回了一句，伸手抹去脸上的泪痕，站直了身体。
「你真的没事吗？」 宁雪儿伸手想要扶我，却被我躲开，「陆砚绎他……真是太过分了，你怎么说也是他的王妃，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王妃？多么讽刺的称呼。我从来都不是他心里的王妃，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用来填补他心中空缺的替代品罢了。
「宁雪儿，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直视着她，语气冰冷。
「我……」 宁雪儿似乎被我的眼神吓了一跳，语气有些结巴，「我只是……只是替你不值罢了。你为了他付出那么多，可他呢？他根本就看不到你的真心！」
「我的真心？」 我冷笑一声，「我的真心早就被他践踏得粉碎了，还有什么值不值得的？」
「苏沫，你……」 宁雪儿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
「够了，宁雪儿，你不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心里在想什么，我清楚得很。」我冷冷地看着她，「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接近我，讨好我，不过是想利用我对付陆砚绎罢了。」
「你……」 宁雪儿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镇定下来，「苏沫，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 我冷笑一声，逼近一步，在她耳边低语，「宁雪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做陆砚绎的王妃，你想得到他的爱，你想取代我，成为这后宫之主，对吗？」
宁雪儿脸色惨白，身体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惜啊……」 我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永远都不会成功的。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更不懂得如何去爱他。」
说完，我转身离去，不再理会身后宁雪儿惨白的脸色和怨毒的眼神。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宫道上，夕阳的余晖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却驱散不了我心中的寒意。
「苏沫！」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你还要做什么？」 我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沫儿，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陆砚绎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一种我从未听过的……乞求？
我转过身，看着他，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光，却掩盖不住他眼中的疲惫和……爱意？
「陆砚绎，你到底想怎样？」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沫儿，我……」 陆砚绎欲言又止，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步步向我走来，「沫儿，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的心猛地一跳，重新开始？怎么可能？我们之间隔着那么多的误会和伤害，怎么可能重新开始？
「陆砚绎，你……」
「沫儿，我爱你。」
陆砚绎打断我的话，他深情款款地看着我，眼中满是爱意，「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错事，伤害了你，但我可以弥补，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弥补。」
我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他是在向我表白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在我决定放弃的时候，他又要来招惹我？
「陆砚绎，你……」
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一把拥入怀中。
「沫儿，给我一个机会，好吗？让我证明我对你的爱。」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像是一道魔咒，让我无法拒绝。
我闭上眼睛，任由他将我紧紧地拥在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强有力的心跳。
这一刻，我的心乱了，我迷茫了，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他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重新开始？我猛地推开他，他的怀抱还残留着温度，可我的心却像掉进了冰窟窿。
「陆砚绎，你是在可怜我吗？」我冷冷地笑着，笑声里充满了自嘲，「你觉得我现在像是在祈求你施舍爱情的样子吗？」
陆砚绎似乎被我的话刺痛了，他眼神中的温柔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受伤和愤怒。
「苏沫，你一定要这样曲解我的意思吗？」他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气，「我是在真心实意地想要和你重新开始，你为什么就不肯给我，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机会？多么可笑的字眼。当初，是谁亲手葬送了我们之间的爱情？又是谁，一次又一次地将我推入深渊？
「陆砚绎，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一次又一次地给你伤害我的机会？」我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真以为，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重来吗？」
我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脏。他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的心突然没来由地一阵抽痛。我别过头，不去看他，不想让自己心软。
「陆砚绎，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从你选择相信宁雪儿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再无可能。」
说完，我转身就走，不再理会身后传来的他的声音。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御花园里，夜幕降临，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更显得这夜的凄凉。
「娘娘，夜深露重，您该回去了。」白炎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我回头看着他，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对他勉强笑了笑，「我没事，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白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我身后，像一尊守护神，默默地守护着我。
我走到一棵桃树下，抬头看着满树的桃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美得让人心碎。
还记得，当初我和陆砚绎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样一片桃花林中。那时，他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而我，也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
我们相遇、相识、相爱，本以为可以就这样携手一生，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陆砚绎，你后悔了吗？」我低声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突然，我的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心中一惊，猛地回头，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我身后，借着月光，我看到了他熟悉的轮廓。
是陆砚绎。
「你怎么……」我惊讶地看着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显得他更加英俊，也更加……陌生。
「苏沫，」他走到我面前，深邃的双眸紧紧地锁住我的眼眸，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要放弃我们之间的一切吗？」
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炙热，那么的认真，仿佛要将我看穿一般。我的心猛地一颤，一种莫名的恐慌感涌上心头。
我想要逃避，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他的力道很大，像是要将我的骨头捏碎一般。
「陆砚绎，你放开我！」我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束缚。
「不放！」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闪烁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疯狂，「除非你答应我，回到我身边！」
他的语气是那么的霸道，那么的强势，不容我拒绝。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攥住，让我无法呼吸。
「陆砚绎，你疯了！」我惊恐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对，我是疯了！」他突然低头，将头埋在我的颈窝，他的呼吸急促而灼热，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苏沫，我爱你，我爱你啊！」
他的声音嘶哑而痛苦，像是受伤的野兽发出的哀鸣，听得我心如刀割。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他紧紧地抱着我，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和颤抖，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肌肤缓缓流下……
一阵尖锐的疼痛让我本能地推开陆砚绎，他的身子晃了晃，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愕。我捂着脖子，指缝间温热的液体不断涌出，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
「苏沫！你……」陆砚绎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慌乱，他想要靠近我，却被我一把推开。
「陆砚绎，别再演戏了。」我虚弱地靠在桃树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如死灰，「你以为这样就能骗到我吗？我早就看穿你的把戏了！」
他愣住了，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有震惊，有愤怒，更多的是一种被揭穿的难堪。
「苏沫，你……」
「怎么？无话可说了吗？」我冷笑一声，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一阵阵发黑，「陆砚绎，我告诉你，我不是以前的沫颜了！你那些虚情假意的把戏，对我已经没用了！」
我用力地推开他，跌跌撞撞地想要离开这里。可失血过多让我一阵头晕，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床边坐着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正在为我换药。
「你醒了？」见我醒来，她放下手中的药瓶，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除了脖子上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其他地方倒没什么大碍。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看着她，警惕地问道。
「这里是我的住处，我叫柳如烟。」她微微一笑，语气温柔，「至于我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柳如烟……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我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