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我以为，我可以改变他，让他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可是现在，我终于明白，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可以改变的。
「陆砚绎，」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忘了我吧。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说完，我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我以为我会解脱，会轻松，可我的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了一般，疼痛难忍。
我快步走到院门口，却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猛地停下了脚步。
只见白炎手持长剑，剑尖直指宁雪儿的喉咙，而宁雪儿则脸色惨白，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慌乱。
「白炎，你……你想干什么？！」她颤抖着声音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你该死。」白炎冷冷地说道，眼中没有一丝感情。
「白炎，你不能杀我！我是皇上亲封的侧妃，你杀了我，皇上不会放过你的！」宁雪儿惊恐地叫道，试图用皇上的名号来压制白炎。
可是，白炎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手中的长剑没有丝毫的犹豫，猛地刺了下去……
白炎手中的剑没有丝毫犹豫，直直地刺入了宁雪儿的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白炎握着剑柄的手，也染红了我眼前的这方土地。
我愣住了，甚至忘记了呼吸。我从未想过，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只知道服从命令的白炎，竟会如此果断地杀人。
宁雪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刺穿自己胸膛的剑，以及握着剑柄的白炎，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白炎！你疯了吗？！」陆砚绎怒吼道，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白炎却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缓缓拔出长剑，任由宁雪儿无力地瘫倒在地，鲜血染红了地面。他用冰冷的眼神看着陆砚绎，一字一句地说道：「她该死。」
「你……」陆砚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白炎，却说不出话来。
「王爷，苏沫小姐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白炎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个女人心怀不轨，留着她，只会对苏沫小姐不利。」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恶心感涌上喉头。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别过脸去，不去看地上那具触目惊心的尸体。
「白炎，你做得很好。」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语气冰冷地说道，「把她的尸体处理干净。」
白炎看了我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宁雪儿的尸体。
陆砚绎看着我，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怎么？王爷还想为她报仇吗？」我看着他，冷冷地问道。
陆砚绎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砚绎，」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今日之事，我不会怪你，但也请你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没有再看陆砚绎一眼。
我的心，很乱，很痛。
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可是，当看到陆砚绎为宁雪儿愤怒，为宁雪儿痛苦的时候，我的心，还是会忍不住抽痛。
我告诉自己，我不该再为他心痛，他不值得。
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
回到房间后，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宁雪儿死了，死在了我的院子里，死在了白炎的剑下。
我知道，这件事一定会传出去，到时候，整个王府，甚至整个京城，都会知道，我，苏沫，不再是以前那个温婉善良的沫颜，而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毒妇。
可是，我不后悔。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宁雪儿三番两次地挑衅我，甚至想要置我于死地，我没有理由再对她心慈手软。
我看着铜镜中陌生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从今往后，我，苏沫，不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我要做自己的主人，我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
夜深了，我却毫无睡意。
白炎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回响：「王爷，苏沫小姐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我知道，白炎是为了我好，可是，他的行为，却让我感到一丝不安。
白炎对我的忠诚，毋庸置疑。可是，这份忠诚，却让我感到害怕。
我害怕，终有一天，他会为了我，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
我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充满了迷茫。
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我心中一惊，警惕地问道：「谁？！」
「是我。」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门外响起。
是陆砚绎。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头翻涌的情绪。他居然还有脸来找我！宁雪儿那张惨白的脸孔仿佛还在眼前晃动，而他，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却为了她来找我兴师问罪？
「进来吧。」我冷冷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温度。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陆砚绎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昏暗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他一言不发地走进房间，反手将门关上，将我和他一起关进了这逼仄的空间。
「你想说什么？」我看着他，语气冰冷，仿佛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雪儿的事，是你做的？」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冷笑一声，反问道：「王爷觉得呢？除了我，这王府里还有谁敢动你心尖上的人？」
陆砚绎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苏沫！」他怒吼道，「你为何变得如此狠毒？！她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下如此狠手！」
我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悲凉。狠毒？到底是谁更狠毒？宁雪儿处心积虑想要置我于死地，难道我就活该任她宰割吗？而他，明明知道宁雪儿是什么样的人，却还要为了她来质问我？
「陆砚绎，」我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最后再说一遍，我和你，已经结束了。从今往后，我的事，你无权过问，我的命，也由不得你来掌控！」
「结束？」他突然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逼近我，将我困在他的双臂之间，「苏沫，你以为这一切是你说了算的吗？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我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你想干什么？」我警惕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
「我想干什么？」他低头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想让你，回到我身边。」
他的目光像火一样灼烧着我，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他的手慢慢地抚上我的脸颊，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却让我感觉像是被烙铁烫到一般，猛地打了个寒颤。
「你休想！」我偏过头，躲开他的触碰，冷冷地说道，「陆砚绎，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
「是吗？」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来看着他，「苏沫，你真的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让我心头一颤。
「你……」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猛地低头，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