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甲罴此刻已将屏障砸的半碎,见主人发功,便乖乖化作光影,重归吕凌帆体内。
银龙于身前跟随长枪所至,一路横行,撕裂空间。
隐隐龙吟声遍布海上,掀起狂风海浪。
随着此枪祭出,本就支离破碎的屏障被瞬间搅烂。
吕凌帆一路平推直行,杀进阵法内里,核心所在。
没了外部屏障阻拦,身后天悬之阁便紧随其后,穿过裂口,驶入阵中。
船上,苏鹤满脸崇拜之意地望着自己的师傅。
方才那条银龙将他深深震撼,他从未见过如此威猛霸气的枪法。
他心中暗自决定,若是可以,他一定要向师傅讨问学习这招。日后与他人比斗时若能亮出一招“困龙枪”,那实在是太威风了!
位于阵法核心处,吕凌帆环顾周身四处,阵法已然开始显威。
自那浩瀚无垠的海域之下,忽然生出十数根巨大触手,宛如海神的怒涛之臂,似是由海水凝聚而成,呈现出深邃的宝蓝色,从四面八方汹涌袭来,带着毁天灭地之势,欲将一切阻挡之物撕扯得粉碎。
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吕凌帆却显得气定神闲,毫无惧色。
他手持长枪,原地旋身,犹如陀螺般旋转不息,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凛冽的气浪,震荡着四周的空气,仿佛连空间都在他的旋转之下变得扭曲起来。
气浪咆哮,暂时将靠近的四根触手斥退些许,为吕凌帆争取到了一丝喘息之机。
他手腕一抖,长枪如同闪电般挥出,浩荡的枪气划破长空,带着无匹的锋芒,将那三根宝蓝色的水凝触手斩断,海水四溅。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那三根已断的触手并未就此消散,反而下方的海水重新凝聚,如同有着无穷的生命力一般,迅速结成实体,再次向吕凌帆袭来。
这十数根触手仿佛是不灭的存在,任由吕凌帆如何阻挠,都只能暂时延缓其靠近的速度,而无法将其根除。
甚至,吕凌帆已经祭出了神火,那熊熊燃烧的黑绿火焰,将十数根触手焚尽吞食,化为乌有。海水涌动,仍然能够再次凝聚成新的触手,这便是此阵的棘手之处。
它仪仗大海起阵,不生不灭,源源不断,若非拥有高绝修为者一击破阵,便只能被这阵法凭空耗死,除非那人能将海水抽干……
一番缠斗之下,吕凌帆已被触手击中数次,尽管他有着星辰玄甲术护体,但那触手的威力实在太过强大,每一次撞击都让他感到阵阵剧痛。
他的衣衫已被海水浸湿,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显得格外狼狈。
身后战船之上,苏妤已显露焦急神色。
她紧握双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之中,却浑然不觉。
她转身询问身旁齐枳:“师傅,让徒儿去助凌帆一臂之力如何?”
齐枳神色凝重地望着前方的战场,摇了摇头拒绝道:“再等等看,我相信他定能寻得办法。”
苏妤听到齐枳这般果断的回答,便不好再去助力,只能在一旁忧心等待着吕凌帆寻得破阵之法。
“困龙枪!”
吕凌帆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起,他再次挥出了那属于自己的枪法。
招式再现,银龙纵横,一气撞断所有触手,咆哮不止。
那银龙仿佛拥有着无穷的力量和威严,将那些触手一一击溃,让它们再也无法凝聚成形。
或许是这般震慑奏效了,阵法足足安稳了数十息的时间。
吕凌帆原以为大功告成,正欲离开这个棘手的地方,回到船上。
然而,正是他转身的片刻,怎料得脚下海水中竟再次凝出无数妖物幻影,一尊尊水鬼海兽数量以百计数,塞满方圆百丈的海域,它们张牙舞爪地向吕凌帆扑来,带着滔天的煞气和怨念。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吕凌帆似是有些倦烦。
他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找到破阵的关键。
于是,他终于下定决心,收起长枪,一掌擎天。
面对厮杀而来的无数海怪,吕凌帆只一招应对。
他右掌金光流转,神威汇聚,这属于天字号范畴的功法在此刻展现出了它的真正威力。
自天际召唤来了那金色巨掌的幻影,那巨掌如同天神之手般遮天蔽日,带着无匹的威势向那些海怪拍去。
“青掌!”吕凌帆低喝一声,那金色巨掌便如同天罚之雷般落下,将那些海怪一一拍成粉碎。
海水在这一刻仿佛都被染上了金色的光芒,而那些妖物幻影也在这一掌之下烟消云散,阵眼同样崩碎。
小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双眼闪光地惊叹道:“大师兄这招与我看的话本子里描述的‘如来神掌’很是相像耶!”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稚气和崇拜。
为防止再生变故,吕凌帆毫不犹豫,再次降下一掌,轰砸海面。
神掌降世,风起云涌,大风咆哮,海浪翻涌,天地间仿佛在这一刻都失去了色彩,只剩下那金色的巨掌和它所带来的压迫感。
“咚!”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传来,是那巨掌落下的声音。
突破海上大阵后,吕凌帆重新回到了船上。
天悬之阁一路驶向海途洲北侧大州入口,欲要停靠北部正阳州的最大渡口。一路上,他们路过了不少海岛,这些海岛虽然地处偏僻,但看起来却都是繁荣之景,商铺林立,人声鼎沸,看来这海途洲极尽富庶的传闻并不虚假。
当天悬之阁驶入一座天然海上峡谷时,已然能瞧见不远处的渡口。
这艘外表极为特殊的仙船引起了岛内诸多本土人的围观,他们纷纷走出家门,站在海岸边,好奇地望着这艘来自别国的巨船。
说起来,他们也许久未曾见过别国访客了。
然而,就在距离渡口不过百里之地时,船身驶入峡谷中段,四方高地忽然传来了躁动之音。
吕凌帆心中一紧,立即踏出船舱观察。
只见两侧谷地之上,突然围满了数百重甲弓箭手,他们的目标齐齐瞄准了大船,那驾驶便是要将它射成刺猬。
吕凌帆心中疑惑,便大声质问:“不是说好了只要破阵便能入国么?诸位这是何意?我等此来并无恶意,只为交好。”
“破阵入国乃是百年前的规矩了,如今再想入城,需得过了我们这关。”两岸有人冷漠地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