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繇翻身将意映压在了身下。
薄唇,粉颊,柔颈,香肩……
相繇的唇热烈而霸道,在一处处落下他的印记,令意映几乎透不过气来。
她的手臂不由自主地环抱住他的脖子,顺着他的脊椎骨轻轻抚过,似是在回应着他,也是在撩拨着他。
她温软的身子把他的身子染烫,无名的火焰升腾起来,两人的面颊都已氤氲开了欲色。
他们的双手都逐渐游走向了对方的危险地带。
就在这时,意映觉得小腹一阵微微的胀痛,一股热流呼啦啦而出。
与此同时,相繇嗅到了浓烈又熟悉的血气,动作立即顿住了。
意映顿时清醒了几分,也呆住了。
“你……”相繇有些懵懂又迷蒙地看了看她,似是明白了什么,又似有些不甘心。
意映轻轻推了一把相繇。
“是姨妈血……现在……不可以动那里……”她的脸色绯红,眼神中带着一丝羞涩和无奈。
“……”
相繇微微一僵,翻身平躺下来。他紧闭双眼,喉结上下滚动着,似乎在无奈地挣扎。
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试图平复自己躁动的心绪。
再睁开眼睛,相繇的目光仍有意犹未尽之色,但还是勉强恢复了冷静。
“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相繇微微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沙哑。
虽带着些许威胁之意,但却让那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氛围更浓郁了。
“那个……”意映悄悄瞥了他几眼,压着笑意说道,“虽然你不能碰我,但是我可以碰你呀!”
“?”相繇警惕地看向她。
意映坏笑着向他伸出了魔爪。
“你……”相繇心中暗叫不好。
此时的他欲念尚未完全恢复,整个人还处于一种迷蒙恍惚的状态之中,对她毫无防备,又被她给抓了个正着。
“又来!”相繇气得牙关紧咬,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两个字来。那表情,仿佛恨不得将意映生吞活剥了似的。
意映丝毫不在意他的羞恼,愈发恶劣地调戏他:“让我检验一下,你的定力可有长进?”
有长进,但不多。
相比她“勾引”他的功力长进,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意映知道,若非自己的姨妈突然造访,这次两个人只怕会发展到坦诚相见的地步了。
到时候,她可真不一定能讨到什么便宜。
但现在,她仗着姨妈护体,他不敢轻易动自己,就准备为所欲为了。
见他傲然挺直的身影似乎不为所动。
她脸上挂着一丝狡黠而又顽皮的坏笑,她冲着他吐了吐舌头,随后像是灵感突发,想到了什么坏主意。
她猛地向他凑近,竟然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他一下。
隔着衣衫,模糊的温柔触感却如同电流一般瞬间传遍全身,裹挟着无尽的遐想,冲击着他的九个脑袋。
“你……”刹那间,他的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一双漂亮的眼睛瞪得浑圆,妖异的红瞳又被她一下子勾了出来,眸中满是难以置信,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迷醉。
他紧紧地盯着她,牙关紧咬,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压抑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她却不满足于隔靴搔痒了。
她准备至少要一饱眼福,要掀开他的衣服一探他人形形态时小小蛇的真容。
说时迟那时快,她毫不犹豫地将手朝着他腰间的束带伸去,企图解开那束缚着衣物的腰封。
惊慌失措之间,他再一次难以自控,他断然不会允许他这条蛇再一次毫无颜面地丢给媳妇,立刻就挣开了她的魔爪。
在把尾巴丢出来拆家之前,他急忙化雪逃到了屋外的一棵大树上。
然后……
导火索没了,尾巴也就在冷风中冷静了下来,不想出来放火了。
鬼方氏的房子和大树就这样保住了。
鬼方相繇蹲坐在树梢上,没好气地看着映心阁的牌匾,想着里面那个“闹心”的人儿,越看越觉得火大,他只好把眼睛闭上,调息了好一会才平静下来。
意映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好不容易才整理好自己的衣发,调整好气息,可他留下的痕迹还很扎眼,小脸上的潮红也还没完全褪去,就硬着头皮出去找鬼方夫人救急去了。
听着她的“求救”,看着她的模样,鬼方夫人恍然大悟,忍了忍,实在忍不住教训起她来:“你们年轻人……真是不管不顾的胡来,你,你身子这样不方便,岂能还由着他放纵?”
“不对,这种事也怪不得你……定是他要硬来……不行,这孩子真是……唉,想必是自幼没有长辈引导他这些……可他以后娶了媳妇,必须要懂的……”
鬼方夫人立即起身:“我得去说说他……不好不好,我去说不合适,得让那老不正经的去和他说……”
意映反应过来,鬼方夫人这是想歪了,他们其实并没有来真的……而且……“胡来”的是她……不是他呀!
意映惶急地连连解释:“不是!不是!他没有胡来……”
鬼方夫人却越想越歪了:“你别不好意思,也不要觉得他是我们鬼方氏的人,我们就会无底线向着他,他若是伤到你……哪怕是无心的……你也尽管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夫人……真的没有……他没有伤到我!你放心!他……他没有对我怎么样……”
“……”鬼方夫人将信将疑,“真的?”
意映欲哭无泪:“真的!夫人,能不能先给我找一个能如厕更衣的地方。”
鬼方夫人这才想起:“哎呦,对对对,这才是要紧事,我这就带你去……”
待意映换洗干净,鬼方夫人带她去了给她安排的小院子安顿下。
原本鬼方夫人想着,有相繇公子带她去就好了,谁成想相繇只把人往他自己住的院子里领呢?
鬼方相繇上次回来,就已经给两个人各自选择了一座幽静的小院子。
如今也已按照他的要求布置停当了。
两处院子门对门,鬼方相繇早就给自己的小院子起好了名字,叫做“映心阁”。
意映的映。
明眼人都看明白了相繇公子这明晃晃的小心思。
意映一来也看到了,作为呼应,她给自己的院子起名“相思阁”。
相繇的相,亦是相柳的相。
虽和相思的相不同音,但是同一个字。
牌匾挂好,鬼方氏族人们任谁看到都觉得嗑到了。
原本应相繇公子的要求,鬼方夫人给他们两个安排的侍女和侍从都只在外围洒扫,在他们不在家时才会进屋收拾房间,平时不去近身服侍,也不会去打扰他们。
但他们一来就闹了这么一出。
鬼方夫人和自家夫君就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
她可不相信男人正像相繇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能有多强的自制力。
为了意映特殊时期的人身安全,她给意映安排了两名近身服侍的侍女。
两名侍女也不多话,也不多事,她们只有一个任务。
“保护”好意映小姐。
意映和相繇两个人在屋中独处时,那两名侍女就在门外恭恭敬敬地候着,即便鬼方相繇用妖力树起结界,一想到外面就杵着两个人,他们俩也不好意思为所欲为了。
鬼方氏拒绝熬夜,崇尚养生,遵从日落而息的习惯。
天一黑,如果意映还在鬼方相繇的映心阁,两名侍女就来无情地催请意映睡觉。
如果是相繇公子还在意映的相思阁,两名侍女必会去请来族长等人以商议要事为由把公子叫走。
如果是两人还在外面不知道哪个角落悄咪咪幽会乐不思蜀,两名侍女便会请管事族老用扩音法器放出寻人启事,高调寻找夜不归宿的相繇公子和意映小姐。
如是几天斗智斗勇,小情侣终于老实了。
要脸,真的。
还意外治好了他们熬夜的毛病。
莫名其妙的加入进了鬼方氏养生的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