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进来的时候,杭云霞眼神有些闪躲。
“姐姐,我没事,你……你不用管我。”
郝恒山冷冷的笑道:“你是不想让她管你,还是有些事你不想被她知道!”
魏云好忙扑到杭云霞身旁,看着她被打的出血的嘴角异常心疼。
与沈如宁的对话还历历在目。
“嫁入郝府的我们已经这样惨了,你还要对她做什么!”
“姐姐,姐姐你出去吧!”
“你不用管我!不用管我!”
“听我的好不好?”
这段时间的相处间,魏云对杭云霞很好,有时她也会后悔,但是她内心依然觉得,如果没有元宵节那晚的事,魏云一定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她不怕郝恒山,不怕被休,不怕死,她最怕的就是魏云知道当日的真相。
魏云拉住杭云霞被捆起来的双手,护在杭云霞的身前。
“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至于把她打成这样!”
“我知道你厌恶我,但是今天我依旧要与你讨个说法!”
郝恒山蹙眉,无奈极了。
“魏云,你元宵夜当日在……”
没等郝恒山说完,杭云霞便大喊大叫。
“闭嘴!郝恒山你杀了我!杀了我!”
“不许说出来!”
魏云一怔。
“元宵夜……”
“元宵夜我……”
郝恒山起身。
“那夜你在松竹馆经历的一切,都是这个贱人安排的!”
“听到了吗!”
“你还要继续护在她身前吗?”
魏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有些不知所措。
“郝恒山你胡言乱语!我与她姐妹情深!她怎么会这样对我!”
“你不要在这里为你的暴行找借口了!”
“云霞很好的!”
郝恒山语气缓和了一些。
“松竹馆已经被我夷为平地,你觉得我为了找借口用得着这样吗?”
魏云瞳孔放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身后传来杭云霞哭泣的声音。
她缓缓转头,脸色苍白。
“云霞,你倒是说话啊?”
“你解释啊!”
“你大声告诉他,你没有!”
“说啊!”
越说越激动,魏云开始摇晃杭云霞。
杭云霞没有挣扎,只是任由身体摆动。
郝恒山踱步回到椅子上,端起了一杯茶。
在魏云的句句质问中,杭云霞知道完了,她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会化为泡影。
“姐姐……”杭云霞喉咙有些沙哑。
“姐姐,你和我在一起的这一段时间,不开心么?”
“我……我是为你好啊,我在帮你逃离苦海啊!”
魏云的眼泪从眼睛里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而后猛地一个巴掌甩在杭云霞的脸上。
“杭云霞!”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啊!”
激动的情绪使魏云的肩膀微微颤抖,嘴唇有些发紫,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
杭云霞费力的跪在魏云面前,双眼通红的看着她。
“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我有什么错啊?”
“你从前都不正眼看我!”
“自元宵之后你与我的关系亲近了那么多,我们相处的不是很开心吗?”
“不重要,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重要你知不知道啊!”
魏云瘫坐在地,双手捂住耳朵。
“别说了,别说了!”
“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好不好……”
“别说了!”
……
杭云霞似乎丧失了理智一般。
“姐姐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我比郝恒山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除了那件事之外我从没对不起你半分啊!”
魏云的头上的发簪有些歪了,几缕发丝也落在肩膀上。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啊!”
“是不是我前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才要这样惩罚我?”
郝恒山看到魏云,内心竟然有些动容。
“杭云霞,你必死无疑。”
这句冷冷的话在杭云霞的心里泛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姐姐,我要死了,我用我这条命给你道歉好不好?”
“啊?好不好?”
魏云想要离杭云霞远一些,一个劲的后退。
“离我远点!”
“我要你的性命做什么!”
“你毁了我,你彻底毁了我你知不知道……”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永远!”
……
此时此刻的郝川正在张马夫的房间内收拾东西,他无视了书房内吵闹的声音。
他只想把张马夫的遗物搬走,免得被魏云一把火烧了,那样,他连一个念想都没了。
刚才管事过来告诉他书房内发生了争吵,听起来很激烈,问他要不要去看看。
郝川拒绝了。
自张马夫死后,整个郝府就没有一个真心待他的人。
吵吧,吵吧,如同人临死之前奋力的挣扎一样,即将走向堙灭的郝府,也要‘疯狂’一下。
收拾妥当,郝川叫人把那些东西都送入了他自己的府邸。
至此,这个‘家’与他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他一个人走在街上,停停走走,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他的心才能感觉到一丝‘活着’的感觉。
“这位少爷,看看我新上的发簪吧,买一个送给喜欢的姑娘吧?”
郝川摇头:“我没有喜欢的姑娘。”
小摊的老板继续推荐:“这支发簪花色低调,尽显尊贵,买一支送给母亲也是好的!”
郝川眼神宛如死鱼:“我母亲厌恶我。”
老板发现了郝川的不对劲,怕自己遇上疯子惹了麻烦,便没有再说话。
郝川看了老板两眼后又呆滞的继续向前。
老板瞪了郝川的背影一眼:“神经病,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就是个不孝子!”
……
迷迷糊糊如同鬼魂游荡的郝川,被熟悉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九昭,上次你带回给我的糖块太好吃了,我还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