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柳州在柳家村过的很‘滋润’。
毕竟是‘财神爷’柳家村的人都快把他供起来了,这么多年来,柳绵绵和柳州可是花了不少的钱来堵他们的嘴巴。
二人也不是没想过一劳永逸的方法。
但是人太多了,杀不过来。
人就是这样,给钱的就是大爷,不会管‘大爷’这钱是怎么来的,反正能进自己口袋就行。
这些年来,柳家村村民还对一件事闭口不提,那就是柳绵绵父母的死。
马车哒哒哒的进了京都,柳州处理了这件棘手的事后心情大好,路上买了三两酱牛肉和一壶烧酒,柳家村太穷了,这几天他都没有吃好。
拎着酱牛肉和烧酒,柳州哼着歌推开了大门。
奇怪,怎么这么安静?
柳文才绣了一半的绣框孤单的躺在地上,旁边还有一个茶杯。
疑心乍起,柳州尽量压低自己走路的声音。
房间内传来夏至的声音。
“文才,你可不要怪我。”
“要怪就去坏你爹吧,谁让他惹到了二夫人呢?”
“二夫人早就想杀你们了!毕竟,你们可知道不少她的秘密。”
夏至的声音很冷。
“等你爹回来,我再趁其不备除掉他,你们两个啊,也好黄泉路上作伴!”
而后就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柳州手里的东西猛然掉在地上。
“夏至,你个贱人!你对文才做什么了?”柳州急忙跑向房内。
虽然柳文才已经变成了女儿身,但是说到底他还是柳州的孩子啊!
因为太过于着急,柳州被门槛绊住,摔了一跤,而后不顾得疼痛慌忙起身朝床榻扑去。
夏至一副震惊万分的样子。
“你……你怎么回来了!”
而后连连后退。
柳州看到柳文才那黑紫色的脸,心都碎了。
“儿啊……爹对不住你啊!”
一阵心悸涌上心头,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鳄鱼也是会有眼泪的。
“你娘走的早,因为我的疏忽,让你成了跛子……”
“宝贝没了,现在命也丢了……”
“啊……”
夏至退到门口,一动不动的盯着柳州。
“是你们挡了二夫人的路,你们该死。”
“你们就是蛀虫垃圾!有你们在,二夫人永远也过不安稳!”
夏至撕心裂肺,其中不乏掺有自己的私人感情,那被柳州打断腿的弟弟。
夏至不知道的是,慕山正在暗处看着她。
“小姑娘还挺会演……”
柳州猛然回头双眼通红。
他双眼充血,瞳孔紧缩,面容因为愤怒而扭曲,青筋暴起,额头上的筋脉跳动不止。
全身紧绷,仿佛一触即发的野兽,下一秒就会把夏至生吞活剥。
“你这个贱人!”
“你们都是贱人!”
而后冲向夏至。
其实,她现在完全可以转身就跑,因为沈如宁交给她的任务她已经完成了。
但是,她想把柳州内心的愤怒激发的更彻底一点。
她转身跑出门,在院子里和柳州周璇。
“你个老不死的,竟然还找二夫人要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东西?”
“坟头土都埋到脖子了!二夫人怎么会把我给你!”
“一个老不死的带着一个不男不女的瘸子,你有什么脸贴在二夫人身边!”
柳州随手拿起砍柴刀就向夏至跑去。
“柳绵绵个贱人!今天你们都得死!”
慕山觉得夏至这姑娘真有胆识。
沈如宁左思右想,还是让慕山过来护着夏至的性命。
夏至腿脚灵活,在这小院子里疯狂走位。
“二夫人怎么就遇到你这种人了?你把二夫人的生活都毁了!”
“你也不看看二夫人现在是什么身份!”
“二夫人恨你,我也恨你!等死吧你!”
“赶紧去给你儿子收尸吧!”
一个不注意,柳州的柴刀对着夏至的胳膊就劈了上去,不偏不倚刀尖扎进手臂。
夏至吃痛,猛地把匕首甩向柳州的脸,躲避不及,匕首划破了他的面颊。
抓住时机,夏至转头就跑。
其实,夏至的腿都软了……
推门而出,胡乱的跑进小巷,身后就是柳州的怒骂声。
“我他妈的先把你杀了,然后我就去沈府和她鱼死网破!”
“别活了!全都别活了!”
在柳州的视角,柳绵绵真的太无情了。
把自己支走,然后杀了自己的儿子,谁能忍?谁都不能忍。
脚步声越来越近,夏至觉得自己可能完了。
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露出释怀一笑。
“小姐,之前做的错事,夏至我就用这条命抵了,希望下辈子啊,我还能有机会做你的侍女。”
而后蹲在角落,等待死亡。
慕山从屋檐上跳落。
“阎王让我告诉你,他不收你。”
夏至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
咋?你也要杀我?
慕山长得与流轻很像,类似于大码流轻,粗旷中携有英俊。
眼前的夏至,像一只受了惊吓,张开手臂的小仓鼠。
“你你你……”
慕山把夏至拦腰抱起,单脚踏地,腾空而起。
“我来救你。”
夏至从来都没有上过房顶,更别提在楼宇间穿梭了,从前熟悉的京都,今日换个角度看,别有一番风味。
“是小姐让你来的吗?”
“嗯。”
夏至眼睛瞬间就红了……
“小姐……”
慕山心里不解,哭什么哭,这有什么好哭的?逃出生天,不应该高兴吗?
柳州拿着柴刀,疯了一般的到处跑,过路的人都害怕的绕道而行。
“在哪里!在哪里!你这个贱人在哪里!”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啊………………”
柳州绕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夏至,只能返回院子,心里想着能不能再救救柳文才。
跑回院子扔下柴刀,柳文才完全一副死人相。
“儿啊……我对不起你啊……”
柳州跪在地上,手指颤抖着探向柳文才的鼻子。
没气了……死透了……
仇恨如同毒蛇一般在他心头盘旋,愤怒,痛苦相互缠绕,理智在燃烧着的复仇欲望中消失殆尽。
缓缓起身,眼神变得无比冰冷,并且混合着无尽的杀意。
只有拉柳绵绵下水,他的儿子才能在九泉下安息,脚步坚定,动作迅猛,每一步都踏在痛苦与仇恨的边缘。
柳州在柜子里拿了一个袋子。
而后奔向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