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真的好痛。
她的心脏仿若被一根根针刺入血肉,难受的让她晕死过去。
梦魇。
沈玉晚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一幕,娘亲?
娘亲秀美的脸颊有着些许皱纹,头发也白了些许。
“傻晚晚,愣着干何,快些跟娘到门口,你爹爹阿弟班师回朝了。”
爹爹,阿弟?
阿姐明甄梳着妇人发髻,一双漂亮的眼睛弯弯。
“晚晚你再想爹爹也不至于想傻了呀。”
阿姐?
沈玉晚一遍又一遍的揉眼睛,睁眼,闭眼。
她的亲人,都还活着?
她还是明晚晚,还是有爹爹娘亲的孩子。
娘亲挽着她和阿姐,母女三人一起到了镇国将军府门口。
街道之上人山人海,爹爹和阿弟骑着骏马,披着铠甲。
“明将军是大英雄!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
百姓的赞美映入沈玉晚耳中,她美眸怔愣凝住,随即眸光暗淡了下来。
这只是个梦,或者是她临死前的幻想。
她的爹爹,保家卫国,护国利民。
可从未得到过百姓的爱戴。
圣上为避免爹爹势大,在外让下属传谣爹爹狼子野心是奸臣,传爹爹贪军饷,传爹爹上奏加赋税徭役。
她记得小时候爹爹班师回朝的场景,深刻的记着。
百姓一见到爹爹就拿臭鸡蛋扔他,更是不堪入耳的辱骂。
而爹爹,那个高高壮壮的爹爹像个傻大个般,受伤的看着他拼尽全力保护的百姓。
沈玉晚越想越难受,闭上眼睛将泪憋住。
罢了,既然是梦,就让她做下去吧。
爹爹偶尔她还能梦到,可娘亲与阿姐阿弟从不来她的梦里,好不容易梦到一次,她舍不得清醒。
每当她看到沈母宠溺看向沈玉莲的眼神,她心就难受的像被针扎住。
其实沈玉莲也是有让她羡慕的,她很羡慕沈玉莲有人疼,她没有人疼。
可在梦中她也有娘疼了。
这个梦里,将军府没有被抄家,她的亲人都好好的。
小春也没有走丢,没有沈玉莲害小春。
她是将门女,小春是侯府女。
她和小春又成为了闺阁好友,爹娘都在身侧,好友嘻嘻闹闹很是快乐。
没有血海深仇,没有报仇雪恨。
梦中的她和周宴翎无仇恨阻隔。
她没有伤害周宴翎,两人相识在一起很是契合。
成亲生子恩爱一生。
这只是梦。
*
榻上美人高热不断,香汗淋漓,周宴翎知道,晚晚在做梦。
他俊俏的面庞微有些苍白,紧咬牙关。
他刚划开心口皮肤,取了一碗鲜血。
有他在,晚晚一定会没事的。
暗一由于保护沈玉晚不力被周宴翎罚跪,跪在地上。
他看着殿下苍白的脸色,紧张道:“殿下,您尊贵之躯,不该为沈姑娘剜心头血。”
周宴翎大手紧紧包住沈玉晚有些冰凉的小手,为何晚晚明明高热,手却这般冰。
“只有孤能救晚晚。”
暗一不赞同的咳了一声,“殿下,或许沈姑娘的未婚夫宋公子也可以?”
此话一出,周宴翎苍白的俊脸冷了片刻,桃花眸翻起抹妒火。
他不能确定,那宋闻璟到底有没有碰过晚晚!
为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宋闻璟是晚晚的未婚夫,宋闻璟哪里比得过他。
他的情敌,宋闻璟,谢清越,姓楚的……还有一个沈曜。
沈曜那个傻缺,他之前以为他是晚晚亲弟弟!可如今晚晚和他温柔的倾诉了身世,沈曜根本不是晚晚亲弟弟!
而沈曜却在他还是明凌时挤在他和晚晚中间,看到了晚晚的玉体!
在那个屋外大雨哗哗的雨夜,女子香气扑鼻的榻上,床帐围住,他被挤到床边,沈曜与只穿着肚兜的晚晚共度良辰!
谁知道沈曜有没有——
一想起这厮,周宴翎酸的俊眸阴沉,他要杀的人,可太多了。
“宋闻璟?算什么东西。”
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嗓音沙哑带着杀意,暗一叹了口气。
哎,单了十九年的殿下如今却为情所困,爱上的还是一个有未婚夫的女子。
虽说这女子美艳的不可方物,勉强配的上殿下,可这女子却践踏殿下真心,让殿下滚。
“殿下,非她不可吗?”
“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