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可以对智慧物种进行污染？”
这几个词拼凑起来好像是一句话，但仔细理解一下发现根本没法让人理解。
爱尔莎琳咬住香酥饼干，细细咀嚼了几口，微微疑惑：“你是说，类似于概念神的存在吗？”
“不对，概念神的规则往往一两条，这种生物明显非常诡异，如果我没有猜测，之所以不能大量繁殖，会死亡，是因为主位面没有它的生存空间，感谢至高神。”
爱尔莎琳美眸翻起，一只亡灵感谢什么至高神，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不过，最近事情似乎有些转机，反正附近海域的威胁没有那么大了，至少一些魔法生物能够悄悄靠近，之前要花一天时间才能转变为虫子，现在需要三四天了。”
爱尔莎琳点点头。
这其实就是探索的时机临近了。
或许再等个几天，这场争抢就要正式开始了。
“你损失了多少死气？”
德尔加多被戳中了痛点，面对盟友，他只能交待一部分出来：“2成多，现在死渊地下城已经彻底恢复了，这点损失不算什么。”
爱尔莎琳则在心头计算，两成就是一个国家。
不死人怎么可能会有死气诞生。
看来水下的天空塔真是一块硬骨头。
那倒是有趣了。
爱尔莎琳优雅的擦了擦嘴，继续道：“我有情报来源，这次除去周边的这些海洋国家之外，还有神选局会下场，至少三座魔法都市在靠近这片大海，我的小姨告诉我，传说中的第一召唤所也发了公文……”
“发生什么事了？”
“它隶属的养成所毁掉了，而且所长下落不明，不发公告能说的过去吗？”
“那神选局又是什么意思，没有人招惹它，神选者都是疯子，他们要是来了，那这天空塔或许真的不太好探索了。”
不怪德尔加多有退缩的想法。
诸神神选局在隶属上，与管理局平级。
局长是信仰神夜神。
又或者称呼其为黑夜男神。
“那位失踪的所长是神选者……”
“嘶，这都叠在一起了。”
爱尔莎琳看到德尔加多萌生退意，她不紧不慢道：“你倒也不用着急，几日后，我会尝试亲自进入天空塔，到时候，你可以跟在我后面，如果你还是决定不能获利，你离开也无所谓。”
“呵，被你看穿了，我也是这么想的，请放心，这次之后，我不再依赖你了，绝对帮你拦住阿德里安娜那个老女人。”
爱尔莎琳心中骂了一句老梆子真狡猾。
起身离开座位。
临走前又叮嘱了一句。
“既然你不愿意和我一起进入天空塔，那你可要守住后方了，那黑皮有时候可不好对付。”
“放心……”
德尔加多注视着爱尔莎琳离开，脸上瞬间恢复冷冰冰的神情。
活了几千年的老东西，控制自己的情绪自然如同饮水般轻松。
他招来手下，立刻安排起来了探索队伍。
正如爱尔莎琳说过的那般，蜘蛛女帝可不好对付。
多少手段还要准备一些。
另外还有应对知识污染的手段。
德尔加多能想到的就是，找几个低智商活尸。
这些家伙似乎不受影响。
他灵机一动，有了想法。
……
蜘蛛地下城核心部
大量魔像生成的白色蛛丝在朝着黑暗的穹顶挂起来，密布的天空让整片空间更加阴暗。
白色不代表着能够加强亮光，至少阿德里安娜不会喜欢。
蜘蛛魔像是城主阿德里安娜的魔法象征物。
她一切的魔法都与魔像有直接关系。
一座宫殿高耸在山脚附近。
佐伊望着尖锐的塔尖，默默停住了脚步，他不能再往前了。
“哼……”
随着阿德里安娜轻蔑的哼声，他的身影被急速拉近。
佐伊拜倒在了石桌下方。
阿德里安娜棕色的皮肤映着亮光，这位卓尔精灵稍稍撩起额前长发，这才将视线投了过来。
“你的工作做完了？”
“是的，城主大人。”
阿德里安娜与爱尔莎琳不同，她对于权力的把控更加粗暴直接，她抬头看向看向无尽空间中的一处。
随着被佐伊夺走的深层部一部分与蜘蛛地下城相融合，阿德里安娜也感受到了其独立性，但她却很不屑，她交叠长腿又换了一个姿势。
“你可知道，你的那部分地下城是没法支撑你成为大陆传奇的，我很好奇，佐伊，你后悔吗？”
“不后悔，城主大人……”
这答案不能算是满意，卓尔精灵已经知道佐伊的想法了。
“那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将权限交给我一半吧，这是我的底线，否则我也没法信任你。
另外，那座神秘迷宫的探索我也打算交给你，我不管你与那棵干枯树人是什么关系，但我只答应了你一人进入地下城，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是，城主大人。”
佐伊对于今天见面的事情早有预料，这里说到底不是龙枝地下城。
特别是与其合作的尤里乌斯被抓。
阿德里安娜如何能给他好脸色。
卓尔精灵一贯行事傲慢，能有这种结果已经是好事。
“还有一件事，我要问你，爱尔莎琳手底下发生什么事了，我需要你详细解释一下。”
提起这件事佐伊也觉得莫名其妙，铺垫了数年的计划，会在一日之间彻底破裂。
“我没有预料到爱尔莎琳的进阶，她不知道何时就跨过了16阶，在我派出尤里乌斯的时候，我本以为可以找到妖精地下城的核心地点。”
没错。
阿德里安娜占据的部分，是妖精地下城最边缘的地带。
虽然这足以让她的地下城得到成长，但比起付出的成本，这些结果根本说不上满意。
毕竟有时候地下城过于庞大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她要的是德里克在诸神战场得到的秘密。
死而复生的秘密。
德里克留给他女儿的秘密。
不过这件事还远未结束。
成熟的传奇有足够的耐心与时间等待，即使爱尔莎琳获得了这些东西，她也可以通过交易的方式来拿到。
“等等，你说16阶？你当时让尤里乌斯带上了我的蜘蛛魔像了吗？”
小型蜘蛛魔像就趴在尤里乌斯注意不到的地方。
“带上了。”
座上的阿德里安娜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她轻笑一声：“原来如此，看来这件事比我想的还要有趣一些。”
佐伊不懂。
阿德里安娜心情有所好转，她直接开口解释道：“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爱尔莎琳其实跟不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而是她，在进入妖精地下城之后，突然进阶了16阶。”
“这，这怎么可能？”
佐伊震惊的仰起头，金瞳中闪过丝丝不可置信。
传奇境界的每一步，都会提高每一位传奇对世界的理解。
阿德里安娜肯定了佐伊的想法：“但她就是做到了，并且在最关键的时候做到了逆风翻盘。”
佐伊忽然浑身一震，他放在地上的手臂微微颤抖，龙形态的变形魔法也开始稍稍失控。
“你难道想到了什么？”
“城主大人，我不确定……”
“说！”
阿德里安娜的语气变的有些强硬起来。
佐伊将苏澈的事情娓娓道来。
爱尔莎琳的变化起始，就是从苏澈的进入开始的，他来的非常莫名其妙，但实力进阶非常之快，以至于让佐伊都无法干涉其成长。
变数就是这么一天天扩大自己影响力的，就像无处不在，却又无法触摸的灰尘。
阿德里安娜在听到苏澈的战绩之后，美丽脸庞上的神情就再也没有低沉过，甚至眼睛也开始渐渐发亮。
等到佐伊讲述完毕。
她嗤笑一声：“看来，他就是罪魁祸首了。”
“不可能！”
佐伊下意识的反驳起来。
阿德里安娜淡笑道：“怎么不可能，你自诩聪明，难道还察觉不到其中的变数吗？而且我说的都是根据你的话来进行推导，一年前，这位人类少年的加入，让你的计划开始改变，难道不是吗？”
“是。”
“那不就得了……我不需要任何证据，可惜了，真想看看爱尔莎琳的心头宝到底长什么样子。”
佐伊不敢接话。
阿德里安娜将扇子握在手中，黑色眼眸垂下：“你将这名少年的画像送出去，我要全地下城的人都知道其人的存在，并发布高额悬赏。
哦，还有一件事，你最近准备一下吧，我们可能会先去一趟天空塔。
当然，别忘了侦查一下那座迷宫。”
“是！”
阿德里安娜仰躺在王座之上，闭上了眼睛。
佐伊秒懂，这是要送客。
他不敢多待，起身迅速离去。
唉，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但他没得选，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