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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文象说着都想笑。

他们卢氏可以连三品大员都不放在眼里,一个六品官,那就是蝼蚁。

他还以为王顶用六品官吓唬他呢。

王顶也不生气,保持着一脸的笑呵呵。

朝着卢文象走了过去:“读书人就是懂得多。”

“我这的确是六品官袍,但是我里面还有一件,可比这六品要大的多。”

卢文象顿时笑了:“大?”

“能有多大?”

在他心中,大理寺只有一个大官,大理寺卿许抱真。

其他的都是小角色。

今天的王顶格外和气,三两步走到了卢文象面前。

“你这读书人,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

“我这里面那一件,让你见到了,能把你吓死。”

卢文象的不相信全都写在了脸上。

王顶越是这么说,他就越是不服气。

好奇打量了一番,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

加上卢氏在大周的地位,他什么都不怕。

应该说,他还没体验过大理寺的黑暗,所以什么都不怕。

高傲的抬着头颅道:“来来来,你扒开,让我看看。”

“看看里里面有什么能吓死我的东西。”

“来吧。”

王顶又走近了两步:“你放心,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过吧,既然是惊喜,那当然要你自己打开比较有意思。”

卢文象一下子觉得,大理寺的人挺幽默的。

貌似也没有那么土匪。

起码到现在为止,交流起来挺和气的。

再看王顶,有点老实巴交的,不像那种奸诈之人。

一看就没什么坏心眼。

卢文象也就没往那方面想了。

只是保持着一脸的质疑:“我不信。”

王顶再往前一步:“来。”

“自己看。”

王顶的执着让卢文象有点不爽,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忍不住撸袖子道:“来就来,我就不信了,还能有吓到我卢氏的官袍?”

卢氏是世家,而且是儒学一派的代表。

有时候连皇帝他们都要训斥几句。

教皇帝做事,就是卢氏干出来的事情。

所以在卢文象觉得,就算里面穿的是龙袍,也未必能吓死他。

越想越自信,伸手去扯王顶的衣服。

哗啦。

卢文象虽是儒生,可也是个成年人。

一下子就把王顶的官袍给扯下一半。

在卢文象用力的时候,王顶更是很配的往后推。

成拉扯之力。

硬生生把官袍给扯坏了。

卢文象的注意力,跟王顶等人的好像不一样。

此时第盯着王顶打量,最终忍不住道,“你说的惊喜呢?”

“就这?”

在他抬头问话的时候,忽然感觉大机器人的人都在笑。

而且笑得很奸诈。

让他有点浑身发毛的感觉。

总之,就是很不友好。

连之前很和气的王顶,此时都笑得很不友好。

卢文象有点受不了这气氛,主动开口:“你逗我玩呢?”

卢文象觉得自己被耍了,甚至有点愤怒。

王顶笑着,没有回答。

笑意也只是保持了几秒。

忽然,他面色一沉,怒吼出来:“大胆卢文象,竟然敢在大理寺袭击本官。”

“你是想要造反吗?”

……

卢文象有点反应不过来。

愣了半晌才一脸不解的望着王顶:“你,什么意思?”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看王顶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方才的王顶笑嘻嘻,现在的王顶可就认真了。

继续怒视卢文象:“大胆逆贼,你来我大理寺,公然袭击我。”

“当着朝堂的面,当着我大理寺少卿,大理寺正的面。”

“自己我一个大理寺丞,还有假?”

“难不成,你还想狡辩?”

……

卢文象有点自闭。

他有点想不通,刚才和和气气的人,为什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副嘴脸。

几个呼吸之后,他猛然反应过来。

这是大理寺啊。

整个大周最黑暗的地方。

之前大理寺就干出那么无耻的事情来,这里能有什么好人呢。

想通了,也就释怀了。

不再和和气气的说话。

指着王顶怒骂起来:“你这厮,真是好不要脸。”

“你说的这些事,我根本就没有干过。”

“你污蔑我,陷害我。”

“是你自己让我看的,是你故意陷害我,我们卢氏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卢文象第一次遇到这种无耻之人。

一时间连骂人都不会了。

王顶已经得了陆夺的真传。

接下来的事,可谓是得心应手。

指着自己被扯烂的官袍愤愤道:“你这么说,那是我脑子有病,自己把自己的衣服给扯坏咯?”

“这可是朝廷发给我的官服。”

“ 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我岂能干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方才你的举动,我们大理寺少卿,大理寺正,还有大理寺的捕快,都是亲眼所见。”

“你狡辩不了。”

“这是公堂,你若是还这般猖狂,我先打你三十大板。”

“到时候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告我们。”

……

之前的卢文象只是自闭,这一次的卢文象瞪大了眼睛。

他读了几十年的书,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话。

他都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能这么不要脸,为什么能说出这么无耻的话。

这些话,在读书人的思想之中,就不是人能说出来的。

告官,你们不就是官吗?

我告你们,你们能同意?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原来是这样的。

卢文象想明白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

索性懒得解释了。

双手一甩,摆出一副读书人的好冷风气:“尔等无耻,是我所见之最。”

“你们说的这些罪名,我通通不认。”

“说吧,你们想怎么样,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

王顶听候原本阴沉着的脸,恢复了笑意。

学着以往许抱真的语气,大度道:“卢先生是吧,我知道你们卢氏劳古功高。”

“在朝廷中地位非凡,所以,我也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

“造反,冲撞我的罪名,我都可以不在意。”

“但是这一身官袍,乃是朝廷给的”

“我看的比我性命还要重要。”

“既然你扯坏了,那你赔我这一身官袍,这件事就算了。”

王顶的语气又和气起来。

只是现在的卢文象都得小心翼翼。

警惕道:“多少钱。”

王顶忽然笑得很贱,伸出了一根手指:“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