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初三前家家都忙着走亲,赵云程一家初四才带着礼去了一趟崖峪村,李武知晓这两日赵家会来人,屋中提早备好了茶水果干。
院外的牛哞声渐显,李溪心急的往屋外跑去,却被秦艳手快的拉住了胳膊,她睨眼瞧着自家小哥儿,嗔怪道:“这般着急作甚?这还没出嫁呢。乖乖在屋里等着,我和你爹出去迎人。”
李溪泄气的回身坐在炕上,往窗边儿探身细听着院外的动静。
赵云程提着备好的节礼,和徐言其赵时奕被两人簇拥着走在前面,堂屋里没点火盆,李武便招呼着几人进了卧房。
听到门帘外的动静,李溪立马端正了自己的坐姿,坐在炕桌旁提前给人倒好了茶水。
“程叔,婶么过年好。”李溪瞧着赵云程和徐言其在李武的安排下落了坐,笑意盈盈的道了句吉祥话。
他今儿穿了身红色的袄衣,大抵是喜事将近,秦艳特地给溪哥儿换了件颜色艳丽的料子做成了新衣,衬得他的面庞格外有气色。
徐言其甚为满意的拉过李溪的手,眼神瞥过一旁的赵云程,示意他将早已准备好的拜钱递给溪哥儿。
瞧着李溪踌躇的将目光投向秦艳,赵时奕适时出语:“快收着,这可是对你的认可呢。”
见秦艳微微点了点头,李溪这才心安的接过了红纸包着的拜钱,好在李武亦提前备下,不至于失了礼数。
两家又攀谈了一番关于孩子结亲的事宜,眼瞅着巳时过半,赵云程一家起身告辞。
“我是真喜欢溪哥儿这孩子,瞧着就有福气,将来定会旺家。”
快到午时的天儿,外面儿有了暖意,徐言其干脆撩开车厢前的帘子,和驾车的赵云程聊道。
赵时奕听得,不由得调侃道:“阿么,我咋不知道你还会看相呢?”
“溪哥儿瞧着曲眉丰颊,同你哥的体态大差不差,小时候你哥就认定了初阳,后来你哥夫可不是中了秀才?”
“你阿么说的不错,胖夫郎都旺夫。”赵云程帮腔道,“因着一路流配到四方镇,你阿么初来玉河村时身子偏瘦,后来有了桉哥儿,我才把你阿么的身子养好了些,往后咱家越来越顺,慢慢也就攒起了家业。”
“照这么说,我叔么难道就不旺我叔父了吗?”赵时奕心中欣喜,和双亲难得多话了些,自打他记事以来,赵云竹可一直没吃胖过。
徐言其怪怨的抬手拍了一下赵时奕:“你这孩子,就会和我们抬杠!”
“那是你们说错了,应当是亏妻者百财不入,爱妻者富贵相随。”
赵云程笑应着:“说的对,还是读书人会说话。”
村道上三人说说笑笑,赶回玉河村时已是晌午,李元正在灶房张罗着饭菜,洗过手后就可吃饭。
用过饭食,几人早早歇了晌,躺在炕上,徐言其不由和赵时奕说起了李元的事儿。
“你元婶么为咱家操劳了半辈子,将来你们兄弟三人定要给他养老送终。”徐言其叹了一声,“原本想着给他在村里找户好人家,奈何他不愿嫁人,我和你爹便就作罢了。”
“我和我哥可都是元婶么带大的,阿么你不说这话,我们兄弟几个也有盘算着呢。”
明儿是初五,得去村里交好的人家走走,将炕烧到烙手,夜里赵云程和徐言其早早的睡下。
赵时奕的婚事将近,过完年就得操办着,林玥身子不便,赵时泽需要时时照看,而赵时桉又带着个娃娃,家中能用的人手不多,尽早准备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