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林玥心烦得厉害,她不知到底该怎么对待赵时泽。
以之前赵时泽的态度来看,她便是这个家买来的丫鬟,只要本本分分的张罗好院儿里的杂事就好,她也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一直和李元学着如何更好的操持家务。
可现在的赵时泽让林玥越发的琢磨不透,时而冷清时而亲近的做事,实在是让她头疼不已,她想去回应赵时泽,可又怕到头来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最后落得一身嘲弄。
于是,林玥平日里开始有意无意的躲着赵时泽。
今儿的日头正好,林玥将家中的被子搬到院儿里来晒着,竹架上的衣裳已经晾干,她正一件件的取下,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走进院儿里的赵时泽,她顾不得一旁未取下的衣物,抱着怀中的衣裳就往厢房中去。
赵时泽快步走至林玥的面前,他早已发觉这些日子这人有意躲着他。
“作甚故意躲我?”赵时泽难猜姑娘家的心思,今日干脆将人拦下问道。
林玥掩在衣裳下的手紧了紧,垂首言语着:“我……我没有躲你,我是要回屋叠衣裳。”
说罢,她从赵时泽的一旁侧身而过,匆匆回了屋中。
赵时泽自然知道适才只是林玥寻的借口,那竹架上分明还有未来得及收的衣裳。
进了堂屋,赵时泽郁闷的在木椅上坐下,一旁的徐言其睨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缝着手中的小衣。
“阿么,你不觉得林玥这阵子不对劲儿吗?”赵时泽目光飘忽着,想要朝徐言其细问,又张不开口。
徐言其懒得抬眼,手中的针线在衣料上来回穿梭着:“没有啊,可能只是针对你吧。”
“她为何要针对我?”赵时泽蹙眉,不明白徐言其话中的意思。
“自己做了啥自己心里清楚,若我是林玥,我也针对你。”徐言其仍旧专注着手中的事儿,自顾自的嘟囔起来,“不让人家有非分之想,却时不时的去接近人家,可不就遭人烦。”
“我……”赵时泽本欲反驳,但想想他这些时日的做事,确实是有些冒进,他话锋一转,“阿么,我明日要去会州一趟,这事儿我会好好在心里合计。”
徐言其这才放下针线,抬眼向赵时泽看去,出口便训道:“你真不如你爹,这般优柔寡断,哪里像个有主见的汉子!”
赵时泽臊得低下了头,可他谈生意时明明很是果决,只是对待感情之事慎重了些,又有何错?
“趁着这次外出考虑清楚,要是真对林玥没那意思,就少招惹人家。”
“我晓得了。”赵时泽应下了徐言其的教训,见赵云程进了堂屋,他起身回了厢房。
赵云程瞧着赵时泽蔫头耷脑的样子,不由问了徐言其一句,徐言其将适才的事儿同他学了一遍,末了还不住的叹气。
“你这个当爹的真是什么事儿都由着他们,这仨孩子哪个不是我从小管教的?”徐言其将膝上的竹篮往桌上一扔,起身回了卧房。
赵云程眼见这把火引到了他身上,顾不得争论对错,赶忙追上去哄人。
赵时泽明日要出远门的消息,林玥还是在灶房听李元说起,夜里所做的饭菜,都是赵时泽平日里爱吃的,老人言‘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远行前总要让赵时泽吃好。
赵时桉闻着声儿过来蹭饭,自从有了双身,他就格外爱吃李元做的饭菜,有时懒的出门,赵云程还会专门给他用食盒送去。
“阿么,时泽今儿是咋了?”赵时桉趁着挑鱼刺的功夫,低声朝身旁的徐言其问道,若搁在平常,这俩人早就斗上嘴了。
徐言其撩了赵时泽一眼,没好气的道:“为情所困。”
赵时桉一噎,连连咳嗽了起来。
高宴清赶忙舀了两勺汤递了过去,怪怨的瞧了徐言其一眼:“快喝几口汤顺顺。”
虽不知道其中内情,但听徐言其这话,赵时桉就知他阿么定然是动了气,饭桌上他也就没多问。
翌日清早,天儿不似昨日晴朗,赵时泽早早起了身,开了屋门就见林玥在院儿中忙活儿着,他没凑上前去,简单吃过晨食后便驾车出发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