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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氏知晓如今的境况,便只得听从郑全的话,她无奈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对着郑全行礼。

“余氏携全家领旨。”

郑全环视四周,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萧家众人,心中一阵舒畅。

他当初和萧父一同在外征战,为何他没几年就成了皇上最信任的左膀右臂,派他镇守朝廷要地燕北,萧家跟着享无尽的荣华富贵,萧衍更是直接成了皇帝亲封的燕北王,而他却一直只是一个小小的都督。

如今一切都颠倒过来了。

萧家的好日子到头了,他的好日子也该来了。

他转身将身后的侍从手中拿的圣旨放在自己手上展开,他摩挲着手中与往常所见不一样质感的圣旨,心中不免生疑。

先前的圣旨均是用上好的蚕丝制成的绫锦织品,现在握在他手上的只是普通的黄色织品。

若不是是他亲手从皇上的手上接过圣旨,恐怕还要怀疑是不是有人伪造圣旨。

郑全照着圣旨上的话一字一句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燕北王萧绍宗,叛敌通国,蓄意谋反,幸得忠义将军郑全阻止,将罪臣萧绍宗捉拿归案,证据确凿,现已斩首示众。朕念及萧家众人并不知情,褫夺燕北王萧衍王位,特赦萧家众人性命,流放琼州,永不入京。”

众人听罢郑全的这些话,有些接受能力不强的甚至直接哭晕在地上。

琼州是什么地方?

是远离京城三千里的烟瘴之地,炎热至极,其中瘴气甚毒,至者必死。

这还不论路上是如何的山高路远,艰难险阻,会遇上的毒蛇猛兽。

这样看,皇上哪里是特赦,分明就是想将萧家众人折磨致死,还能落得一个贤良明君的美誉。

郑全看着此刻乱做一团哭天喊娘的王府,面上表情得意更甚,他微微弯着身子将手上的圣旨伸手递到余氏的面前,看着余氏道:

“余老夫人,还不领旨谢恩?”

余氏虽然早有预料,可是真的从自己的耳边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她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可如今再不敢置信也没办法,余氏只能领旨谢恩。

等到余氏接了圣旨之后,郑全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将心中的野心暴露无遗,他看着王府的深宅大院,如同盯着肥肉一般,眼睛发着亮光。

他轻轻挥手,身后的士兵便掠过萧家众人冲进了王府内,想要将王府一切值钱的东西全部都搜罗出来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江淮月跪在角落,看着郑全做这一切。

燕王府里的银钱都被余氏藏在房间内,而带不出去的值钱的物件,都被江淮月收到了空间内。

郑全想要抄家,恐怕只能抄一个空。

果不其然,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原本那些兴致匆匆冲进王府的士兵全部又都空着手出来。

郑全见那些士兵空着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的盯着面前的众人,威胁道:“皇上派我来抄家,你们却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藏了起来,难道是想抗旨不遵?”

说着,郑全就直接将刀抽出剑柄,架在余氏的脖子上,也不装了。

“老太太,我劝你你一句,最好将所有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

余氏这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虽说她确实藏了不少钱财,可这些对于王府其他珍贵的东西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王府还有许多名贵的物件,怎么就什么都抄不出来呢?

可如今认或者不认都是死路一条,想着他们一大家子在路上若是没有钱财,恐怕连琼州都走不到,余氏便打定了主意不认。

可郑全也不是好糊弄的,他看着那些因为心虚而低下头的人,不由得冷笑一声,他挥手让一些士兵上前来,指了指那几个看上去格外心虚的人,他轻声吩咐道:“你们将这几人身上好好的搜查一番,绝对不能让他们将王府的一丝一毫带出来。”

“若有违抗者,可乱棍打死。”

那些个士兵靠近,便有人压制不住将自己身上的恐惧,乖乖的将东西交了出去,而余氏如今也是难以抗衡郑全,只能强忍着心痛将自己私藏的银钱如数上交。

郑全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安排下人将搜罗来的东西放进自己的私库。

江淮月灵敏的听到了关键词。

郑全的私库。

像郑全这样贪得无厌的人,恐怕他的私库才是真正的油水多。

江淮月摸了摸自己发簪,那个士兵前脚刚走后脚她便到了郑全的私库,跟她想的一样,郑全的私库甚至比国库还要可怕。

不仅有数不尽的金银珠宝,甚至还藏了不少枪支器械,恐怕叛敌通国,想造反的是他吧。

郑全刚才抄家方便了江淮月,正好她不用再一点一点的将王府的东西搜罗起来了。

江淮月看着郑全空空如也的私库心满意足,可又觉得人不能那么贪心,便想着给郑全留了点东西。

江淮月在空间里找了好一会才将自己收在空间的龙袍拿了出来扔在了郑全的私库,反正自己也不能穿,便宜郑全这小子了。

做完这一切,江淮月不禁在心里夸赞自己。

还是太善啊。

江淮月回到燕王府的时候,发觉郑全还想搜刮萧家人身上最后的一滴血,甚至,甚至要每个人都脱了外衣查看。

郑全如今得了圣令,权势滔天,萧家人就算想反抗也是有苦难言,只能任由郑全作威作福。

到了江淮月时候,郑全的眼里满是嫌弃,明明是王府的新妇,甚至连个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一身素净到不能再素净的衣裳,头上也只有一只简单的木钗。

江淮月的身份郑全是知道的,侯府根本也没将她当成个人看过,江淮月身上也不可能有半分钱。

他嫌恶的看了江淮月一眼,挥挥手便说不用搜了,他便将目光投到一旁辛玉兰的身上。

辛玉兰是萧父发妻,燕北王的母亲,肯定有不少好东西藏着掖着。

尽管辛玉兰一再解释,又将辛玉兰的院子翻了一个底朝天,确实没翻出来什么东西。

可郑全也不愿就此善罢甘休,他似乎非要折磨燕北王一家,便又看上了此刻正在安慰辛玉兰的女儿萧之瑶。

母女俩抱在一起掉眼泪,郑全色眯眯的探手要摸上肩膀。

他假意出声劝慰道:“嫂嫂,发生了这样事情谁也没办法,不过我倒是有一计可让小女免受这流放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