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继承人傅纾亦的恋情曝光是在参加画展的那一日,这不是小型的画展,到场的艺术家数不胜数。
这一天,男人一身西装革履,站在人群中便是焦点,媒体第一次在男人的身上看见了反复出现的单品。
那条领结上的玫瑰太过张扬。
更令人诧异的是,如此天之骄子却当着众人的面为女人挽发。
尽管昨晚把玩了很多次,但动作还是很笨拙,尤其是傅纾亦怕戳到小姑娘,“是这样吗?”
“嗯,是这样。”童绾第一次与傅纾亦一起出现在媒体面前,但她表现的落落大方,没有丝毫怯场。
身上的淡青色旗袍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紧紧地包裹着,胸前的那条祖母绿项链衬得整个人优雅而娴静。
门口的媒体堵的水泄不通,傅熙茜艰难地挤出重围,才发现自己小叔和未来婶婶在门口秀着恩爱。
“哎?老铁。”傅熙茜双手环胸,喊了一声,“我的主场!”
这煞风景的声音令傅纾亦忍不住地皱了皱眉,斜眼睨去,“真是没点大人样。”
童绾莞尔一笑,“这挺好的。”
像大人一样成熟就不是傅熙茜了。
“恭喜啊大画家!”童绾从后座拿出了一束花。
“芜湖!”傅熙茜惊喜地瞪大了眼睛,伸手接过花,“感谢感谢,里面请!”
傅熙茜没想到这次来的人那么多,其实更多是因为傅纾亦小侄女这个名来的,但是她怕童绾不喜欢这个场合。
“抱歉啊绾绾,我不知道那么多人。”
“没事。”童绾昨晚就从傅纾亦那知道了今天会面对媒体的消息。
男人虽然嘴上语气很无所谓地在询问她是否要和自己一辆车前去,但是当童绾答应的时候,还是看见了他低头时的那抹笑意。
这代表着公开。
那就公开,童绾没想过有退路。
得这个回答,傅熙茜心松了,她一边走一边回头,想要问什么却欲言又止。
童绾没注意到,可傅纾亦却看出来了。
“等谁呢?”
傅熙茜心头一个咯噔,有些心虚地回了头,“没有等谁,就是小谢叔叔不是跟你们一起来吗?”
“谢哲宁有事。”傅纾亦正在和唐西洲通电话,听着电话那边的吩咐,还补了一句,“唐西洲说他到了。”
傅熙茜无语地歪了歪嘴,“谁问他了!”
结果人没走两步,被一只手臂直接从身后锁喉。
“哎哎哎!谁啊?哎?”
唐西洲电话都没挂,直接原地制裁,“你大爷,我!”
“傅熙茜你丫的怎么厚彼薄此啊?老子不比谢哲宁帅啊?”
傅熙茜被迫地仰头,不看还好,一看一个大寸头,两眼一黑。
“我日,你的奶狗头呢?”
“哎!”唐西洲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语气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这不是江宥安在接受治疗,他这人又爱美,我怕他嫉妒小爷的美貌,这不是剃了一起陪他嘛。”
唐西洲总是如此,嘴上的轻松和心头的在乎成正比。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爷儿花丛中过了无数遍终是栽在了意想不到的草地上。
江宥安最近的情况不错,但是医生没让出院,虽不能到场,但还是在微信上给傅熙茜转了账。
对此,傅熙茜诙谐地表示,oK了老铁,心意到了就行,人可以不到!
对话框那边直接来了一句:把钱退过来。
傅熙茜果断点了接收转账。
话题又再次被唐西洲绕了回来,“不过谢哲宁怎么没来啊?不会是秦霜那边又出什么事了吧?”
闻言,傅熙茜回信息的指尖顿了一下,她仍然低着头,但耳朵却像天线一样立的很高。
傅纾亦一向不听兄弟感情之间的事,谢哲宁和秦霜取消婚约还是自家老太太告诉他的,甚至嘲笑他网速2G。
“秦霜怎么了?”
“不知道啊。”唐西洲耸了耸肩,“上次闹分手的时候,秦霜不是要割腕自杀吗?”
童绾微微瞥眉,“这么偏激?”
唐西洲:“确实,闹的微博都是。”
秦霜是京城电视台新闻主播,因为和谢哲宁闹分手的事,甚至在工作时分心出错,前几天晚上喝多了还忘记切换自己的微博号,直接在新闻的号上发疯,秦家的脸也是丢光了,而谢家也借这个机会公开了解除婚约的消息。
对于这些事,大家都只是听听就过了,今天最主要的还是傅熙茜的画展,唐西洲和傅纾亦很给力地直接拍下了高价的画。
傅熙茜一边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一边笑嘻嘻地赶紧问两人要卡刷。
看着这小财迷的模样,傅纾亦也是无奈。
只是傅熙茜的心始终挂挂,她不停地点开和谢哲宁的聊天对话框,这段时间两人一直有分享生活,虽然话题大多围绕着繁繁每日的情况,但谢哲宁也会在她没灵感不想吃饭的时候给她点外卖,还会对于她选用的色彩进行几点意见。
傅熙茜其实还有一幅画没挂出来,不敢宣于明面,但却想让他一个人看。
可直到太阳落山,他还是没有出现。
傅熙茜送走了所有人,她点开了手机按照唐西洲说的搜索了那个Id。
该用户前三个小时发了一条动态,是一张图,虽然没有露出男人的脸,但是入镜的那枚戒指,傅熙茜不会认错。
那是傅熙茜第一次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空间。
夕阳的光照在黑色的幕布上,这幅画,傅熙茜想,她这辈子都不会揭开了,而这场暗恋也该结束了。
它被尘封在傅熙茜的工作室中,从L国回到京城。
时隔五年,再次揭开。
画前站着两位小朋友。
“这是谁哥哥?”
谢繁拉起妹妹的手,“这是我们的爸爸。”
那个午后,谢哲宁独坐在工作室中,久久不能回神,他望着那幅画的落款,竟是七年前。
那是他和成年的傅熙茜第一次见面,在珑悦府的厨房,他站在夕阳中。
京城近日多雨,但丝毫不影响诱江南的生意爆火,在江中品佳肴亦是一种雅趣。
可工作完的傅熙茜忘记带伞了。
尽管结婚了,但是她的性子仍是那般随心所欲,索性直接蹲在楼梯口开始玩消消乐,反正按照谢哲宁的尿性又会迟来。
须臾,一个沉稳的脚步停在了眼前。
她缓缓抬眸,惊喜道:“这么早?”
“嗯,我来了。”谢哲宁撑着伞,伞下的眼眸更是熠熠,浮着心疼和内疚。
他朝妻子伸出了手掌,语气坚定地像许下承诺:“我以后都不会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