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只手表却不是童绾的,想到刚刚话筒里的话,童绾感觉到后背一凉,但是她仍镇定地说道:“这是我的包包,请您还给我。”
苏少猛地一收手,意味深长地说道:“很漂亮的包包,但是我的手表怎么在里面?”
傅熙茜向来看不惯这些纨绔子弟的作派,直接伸手抢回了包包,“你坐在我的卡座,你在发什么疯?”
苏少毫无防备,手掌直接被链条摩擦了一下,火辣辣的感觉在手掌心炸开,怒意一下冲上了胸口,猛地拍桌站了起来:“你他妈的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傅熙茜扬起下颚,高傲地回怼道:“我他妈管你是谁!”
苏少恨声道:“你个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是吧?老子今天偏要让你知道你站在谁的场子!”
说着,他抓起了酒瓶。
童绾大惊失色,赶忙把傅熙茜拉到了自己的身后,而江宥安在这桌作为唯一的男性,把两人都护在了身后。
他秉持着好好商量的语气,说道:“先生,这件事一定有误会,我和我的朋友刚刚都在舞池里跳舞,咱们调监控行吧?”
“而且,这么多人看着呢,要说您一个大男人欺负女生,这也不好听是吧?
苏少摆明是要闹事,但江宥安说的话不无道理,他顺坡下驴 ,又坐回位置上,长臂一展,翘着二郎腿,说道:“调什么监控?事实就是这么一个事实!”
江宥安在娱乐圈见过太多富家子弟的丑陋嘴脸,耐性自然也就多了,他忍着脾气,问道:“那照您的意思,现在要怎么解决呢?”
苏少捏着酒杯轻轻地晃着,坏心思从嘴里蹦了出来:“也不难,那就陪哥喝几杯,怎么样?”
不过,他的心思已经不止打在童绾的身上,他目光一落,望向了傅熙茜。
“你也陪哥喝一杯,道个歉,行吧?”
“道歉?”傅熙茜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家里的长辈教育,还没谁敢这么和她说过她?
“要道歉是吧?”
傅熙茜已经气得发笑,她嘴角微挑,但胸口的愤怒已然逼到了喉咙,无论童绾怎么拦都拦不住。
只见小姑娘直接抓起酒瓶,拿起了一个空杯子,往里倒了满满的一杯酒。
砰——
清脆的一声,是酒瓶子放回茶几上的声音。
随后,她便举起酒杯靠近了男人,微笑道:“我敬你?”
“好啊!”苏少欣然地举杯。
就在酒杯只差咫尺便碰在一起时,傅熙茜眸色一沉,酒杯微微倾斜,便朝前泼去:“去你大爷的!”
“你是个什么人物,还敢让老娘给你敬酒赔礼道歉?”
酒水泼在脸上就像一个水巴掌,打的苏少一整个蒙圈,手里握的酒杯还僵在唇边,嘴角微微抽搐:“泼我?”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倏地将酒杯砸在了地上,“你敢砸老子!”
酒杯哐当一声落地,碎成四分五裂。
见况,谭力赶紧松开了搂着女人的手,敛起了看热闹的表情,上前打圆场。
“哎哎哎,和气生财!”
苏少用纸巾抹了脸,朝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口,道:“妈的,生个毛财,这个死丫头居然敢泼老子!”
林颖榆后脚也跟着走了过来,“童绾,你不是说你有事吗?原来在这玩呢。”
谭力搂过林颖榆的肩膀,说道:“宝贝,你还不懂吗?这都是借口罢了。”
方才男人是背对着的方向,但此刻转过来了,江宥安看了个一清二楚。
“是你?”
谭力不屑地笑了:“对,就是老子!”
江宥安就差白眼翻上天了:“呵,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
谭力还没开口,苏少炸上了,“你他妈的说什么呢?”
他朝旁边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上前架住了江宥安。
“干什么?”江宥安的双手被架住,小腿被从后面踹跪在了地上。
接而一个酒瓶在耳边碎开了,一股湿漉漉的粘液从额前顺着眼皮慢慢滑落,江宥安才感觉到痛意,还有眩晕感。
“嘶...龟孙子敢打老子。”
“你们干什么?”童绾和傅熙茜想上前,却都被保镖挡着。
“放开他!”
“让你逞英雄是吧?”苏少丢掉了手里的碎酒瓶,又握住了另一瓶酒。
就在他挥下的那一刻,童绾急声道:“住手!”
她的眉目冰冷如雪山之巅上开出的一株雪莲,视线穿透过所有人望向了站在舍友旁边的男人,冷声道:“让他给我滚!”
这还是谭力第一次见到生气的童绾,还显得鲜活了不少,他来了兴致,拍了拍保镖的肩膀,“来,放开童大小姐,让我听听她想做什么?”
童绾不是傻子,这一切不过是冲自己来的,从那日在舞蹈室就不是巧合。
“你想要我做什么,直接说,不必为难我的朋友。”
“噢!很有义气啊。”谭力伸出手挑起了少女的下巴,戏谑道:“那就给我跳一支舞吧,怎么样?”
“你身后的舞台,挺大的?”
林颖榆不满:“谭力你干嘛呢?”
“滚。”谭力彻底不装了,“真以为老子看上你了?”
林颖榆呆在了原地:“什...什么?”
“愚蠢。”
谭力嫌弃地睨了一眼,收回了视线,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少女,不得不说,傅纾亦的眼光确实不错。
“怎么样?”
男人动作轻浮,童绾眼里浮上一丝恶色,淡声道:“谭先生,中国古典舞典雅闻名,不是拿来助兴的娱乐活动。”
“那又怎么样?”谭力嘴角上扬弧度加深,顽劣的笑容展开,声音一下抬高道:“我就要看傅纾亦玩过的女人给我跳舞!”
“你他妈今天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话音一落
一声低沉磁性的嗓音陡然响起,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气息。
“是吗?”
所有人的目光往门口望去,只见门口的保镖惨叫了一声,被踹倒在地,痛苦地扭成了一团。
藏匿在幽暗灯光之下的双眸,映衬着男人那张冷峻的脸庞,他挺拔地站在那,远远看着,眼神像浸了冰的冷,起了寒意。
修长的指尖处夹着一支烟,烟头火光猩红,右手把玩着金属的打火机。
“傅...傅二爷?”苏少酒醒了,他不知道这是傅纾亦的人。
但已经迟了。
傅纾亦将手里的西装外套披在少女的身上,不动声色地度量了几眼,直到确定她没有受伤,“胆子肥了?”
童绾不敢说话,低垂着脑袋,只是有股温暖的感觉慢慢地充斥着全身。
他来了...
“回去再收拾你。”
“好。”
这会儿乖了。
傅纾亦慢条斯理地挽起了衬衫袖子,苏少已经被压着跪在了地上,全然没了方才的嚣张跋扈,“二爷,您...啊!!”
凄惨的叫声绕在这空间中, 烟头摁在了苏少的脸上,发出了滋滋的声响,就像肉烤焦了。
男人波澜不惊的眸子下是一片惊涛骇浪,嗓音微微沙哑,低沉的尾音透着冷意,道:“区区一个卡地亚手表,让我的人给你跳舞?”
“活腻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