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常年禁不住哼了一声,说道:“又是威武镖局,这群家伙真是阴魂不散。上次的事还没找他们算账,这次掳走表妹的事,说不定他们也有份。”
荣耀皱了皱眉:“若真是他们,那可不能轻饶。不过目前只是猜测,咱们得先找到确凿证据。”
云梦溪咬着嘴唇:“要是他们,我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救出表妹,为我们受过的苦讨回公道。”
话犹未了,只听得两个声音同时说道:“秦健、魏武求见萧夫人!”
云梦溪苦笑道:“姑姑,这秦健、魏武不就是威武镖局的人吗?他们来的可真是时候,看来此事和他们脱不了干系,咱们正好可以探探他们的口风。”
大门打开,只见门首站着四个人,秦健与魏武之外,另外两人看起来像是他们的跟班,满脸横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秦健抱拳道:“萧夫人,别来无恙啊。我们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他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却在屋内众人身上游移,似乎在盘算着什么。魏武则在一旁附和着笑了笑,那笑容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萧夫人冷冷说道:“秦老和魏总镖头,你们来此所谓何事?若是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就休要开口,我们这小庙容不下你们这两尊大佛。”
秦健却不以为意,仍是满脸堆笑:“萧夫人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只是来和您做个交易,只要您把云梦溪交出来,我们保证不再为难您和您的家人。”魏武在旁点头。
萧夫人心里想道:“你们说得倒是轻松,把梦溪交出去?哼,你们打的好算盘。你们这些年在江湖上做的恶事还少吗?如今又想来害我侄女,真当我萧家好欺负?”她不动声色,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决绝,暗暗盘算着不能让这些人得逞,哪怕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住云梦溪。
秦健接着说道:“我知道云梦溪是你侄女,可你也得为自己和家人着想。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你若配合,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执迷不悟,这后果……你是聪明人,应该清楚。”
魏武也在一旁帮腔:“没错,萧夫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也不想把事做绝。”他晃了晃手中的马鞭,那马鞭在空中甩出一声脆响,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压迫。
云梦溪道:“秦老,我和欧家的事,不敢劳烦你们插手。你们不过是欧家的走狗,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姑姑谈条件?要战便战,何必假惺惺地谈什么交易!”
常年和荣耀也向前一步,站在云梦溪两侧,与她共同面对敌人,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秦健眉头一皱,正想说话,杨横已是哈哈一笑,先自说道:“常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今日这事儿,你们可不能冲动,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必你也清楚。欧家势大,不是你们能抗衡的,不如卖我个面子,就此罢手,如何?”
常年冷笑一声:“杨横,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欧家作恶多端,我们岂会怕他?今日有我在,你们休想得逞,想带走梦溪,得先问问我的拳头答不答应!”
杨横笑道:“听你口气,你似乎以为我是来帮着威武镖局抓云梦溪的?那你可就误会了。我只是来做个和事佬,不想看到大家兵戎相见,血流成河。这对谁都没好处,不是吗?”他看似平和,却暗暗打量着众人的神色,盘算着下一步的话语。
常年冷笑道:“你不是么?”
杨横哈哈笑道:“常兄,你太瞧得起我了。我虽与欧家有些往来,但也不至于为他们做这种强掳之事。我只是不忍见江湖纷争又起,这才出面。欧家与云梦溪的恩怨,我看还是有更温和的方式解决为好,何必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呢?”他边说边摇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常年怔了一怔,冷笑说道:“哼,杨横,你莫要在此惺惺作态了。你与欧家往来密切,这会儿说这些漂亮话,谁会信?真要有心平息事端,怎不见你早些出面?莫不是看到如今局势对欧家不利,想来使些缓兵之计,好让他们再谋划阴谋诡计?”
两人就要动手,秦健忽道:“且慢!”
杨横退过一旁,秦健缓缓说道:“常年,我知你身手不错,也有几分胆色。但你可要想清楚了,与我们为敌,便是与欧家为敌,那欧家在江湖中的势力,岂是你们能轻易抗衡的?今日若就此罢手,我可当今日之事未曾发生,否则,哼,怕是你们往后在江湖都难有立足之地!”
云梦溪却道:“欧辰若是把我当作妻子,就不该任由你们这般对我和我的家人!他自己躲在背后,让你们来做这些恶事,算什么好汉?我与他的婚事本就是强加于我,如今我是断不会再任人摆布,哪怕拼上这条命,我也要和你们这些为虎作伥的家伙斗到底!”
秦健眉头大皱,说道:“俗语说得好,一夜夫妻百夜恩,你怎能说得这样决绝?”
云梦溪道:“哼!秦老莫要拿这话来堵我。欧辰他可曾对我有过一丝真心?从始至终,我不过是他用来达成目的的工具罢了。这所谓的夫妻之名,更是一场荒唐闹剧,哪来的什么恩情?我已看透,今日绝不再受此等屈辱,你们也别想用这话劝我屈服!”
秦健一声长叹,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欧辰他也并非你所想那般无情无义呀,只是这江湖局势复杂,有些事身不由己。你若肯回头,与他好好相处,往后荣华富贵自不必说,也省得这诸多纷争,大家也好相安无事呐。”
萧夫人则哼了一声,冷冷说道:“秦老,你这套说辞就别在这儿糊弄人了。欧家什么做派,我们心里清楚得很。我侄女在欧家可曾有过一日舒心日子?你们今日还想来威逼她就范,简直是妄想。真要斗起来,我萧家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秦健怔了一怔,说道:“萧夫人,您这话说得可就重了。欧家对你侄女那也是一片真心,只是方式或许有些欠妥。您若执意要与欧家为敌,这后果可不是您能承受得起的呀。咱们还是各退一步,好好商量商量,莫要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才好啊。”
云梦溪冷笑说道:“真心?哼!秦老莫要再睁眼说瞎话了。在欧家的日子,我所遭受的冷遇、欺辱还少吗?欧辰若真有真心,怎会任由我被如此对待?你们现在说这些,不过是想继续拿我当棋子罢了,我可不会再上当,今日你们休想得逞!”
常年哈哈一笑,说道:“我和威武镖局的梁子不结也已结下了,今日既然话已说到这份上,那便没什么可再啰嗦的。你们想动梦溪,先过了我这关再说!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家伙,究竟有多大能耐!”
秦健道:“话不是这样说,常年兄弟,你这性子也太急了些。咱们江湖中人,行事也得讲究个是非因果。这事儿本就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欧家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怎会无故为难云姑娘?”
魏武道:“好,冲着秦老的面子,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现在乖乖把云梦溪交出来,随我们回镖局,那之前的种种,我们可以既往不咎。可要是还冥顽不灵,执意与我们作对,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到时候刀剑无眼,伤了谁可就不好了!”
常年冷冷说道:“魏总镖头,你似乎是说错了吧。”
“哼!我哪里说错了?常年,你莫要不知好歹。我这是看在秦老的面子上,好心给你们留条活路,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动手。识趣的,就赶紧按我说的做,否则,等动起手来,可没你们的好果子吃!”魏武满脸横肉抖动着,眼神越发凶狠起来。
秦健面挟寒霜,说道:“且让我再问他一句。常年,你当真要为了这一时意气,置自己和身边之人的安危于不顾?非要与我们作对到底?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常年气往上冲,纵声笑道:“秦老,你莫要再费口舌了。我常年行事只问对错,不问其他。你们今日这般仗势欺人,逼迫梦溪,本就是大错特错之事。我既已决定护她周全,便绝不会退缩半步,哪怕是与欧家、与你们整个威武镖局为敌又何妨!来吧,别废话了,动手便是!”
杨横喝道:“姓常的,你用不着这样狂妄,欧家的势力岂是你能轻易招惹的?你以为凭你那点本事就能护得住云梦溪?别做这螳臂当车的蠢事了,乖乖听话,还能留你一条活路,否则,哼,有你后悔的时候!”
雷无桀开口道:“要打便打,别在这里吓唬人。你们以为人多势众就能为所欲为?我雷无桀第一个不答应!”他手中的杀怖剑嗡嗡作响,似是呼应着主人的战意。
秦健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阴翳:“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就让你知道江湖的残酷。”他一挥手,身后的镖师们纷纷亮出兵器,一时间寒光闪闪。
常年冷笑一声:“想以多欺少?我们可不会怕。”他身形一闪,率先冲向敌人,手中长刀挥舞出凌厉的刀光。雷无桀也不甘示弱,拔剑而出,剑身燃起火焰,向着敌人扑去。
云梦溪看准时机,身形如燕,朝着秦健直袭而去,手中剑如灵蛇出洞,直逼秦健要害。秦健连忙侧身躲避,却也被云梦溪的剑气划伤了手臂。
“可恶!”秦健怒吼一声,与云梦溪战作一团。双方人马瞬间混战在一起,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彻云霄。杨横在一旁观望,寻找着出手的时机,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