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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鸡盗文,吃我玉石! 静等入夜。
带月近中天时, 寒池终于有了动静。
月下漆黑一闪的寒池, 亮起一道红光, 随着它接近水面,红光愈来愈亮。
林溯屏息凝神地弓起身子, 随时准备起身去抓火蛇。
火蛇。说是蛇。其实身量也就和鲤鱼差不多长, 十几厘米的样子。
终于,这磨人的小东西终于贴近了水面, 一口含住水面上漂浮的雪莲花瓣。
林溯瞬间收线, 足尖一点, 闪身去抓。却不承想有人比她更快。童姥猛的睁眼,黑白分明的大眼闪过一道厉光,伸手对准寒池, 寒池里因林溯的动静吐出雪莲就往深处游的小火蛇像是受到了吸力一般, 一下子就飞到了她的手里。
“师父真厉害!”林溯见此,足尖轻点水面,飞回了童姥身边。
童姥回给了她一个“那还用说”的眼神,取出一个精致小巧的寒玉瓶。她掐着小火蛇的七寸, 小火蛇口中的獠牙对准瓶口, 滴了几滴毒液。
火蛇不愧是奇物,牙齿中的毒液都带着火红的光亮, 似是岩浆一般。
“火蛇的毒液与其本体一样, 见不得日光。你要把它封进不透亮的物中才得以保存。”
童姥把玉瓶封好, 扔给林溯, 一脚把她踹过去,把一脸懵逼的林溯赶下山。
“拿了快滚。”
“……”
童姥目送新收的徒弟下山,直到夜色里那抹白色的身形消失,她才转身面向寒池。
童姥身后早红光大胜,转眼一看寒池中不知何时浮起了一个巨大的红色蛇头。这蛇头宛如一间屋子那般大小,一双蛇瞳便有一人高。实属骇人。
童姥倒是面色如常,她把手中的小火蛇放入水中,伸出手来,大蛇随着她的动作游过来,把头俯在她的手下。
童姥满意地拍了拍它的头,道:“ 不过是取几滴牙里的毒液。”
“若不是怕你吓到我新收的徒儿,何苦还要抓你的子孙后代来取。”
大蛇闻言吐了吐印子,像是在回应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抗议童姥的偏心,不过态度依旧乖巧。
“童童,你没事吧!”一道白影飞速略过寒池,来到童姥身边,把人拥进怀里,神色焦急地查看是否有伤。
“我刚才感应到了火儿有异动。你怎么样?”
来者是个男人,一身白衣,芝兰玉树,宛如谪仙。不过这位“上仙”显然已经动了凡心,见怀里的合法萝莉没什么伤势后,放下了忧心,随即又伸手去探她的脉门。
童姥打下他的手。“我没事。只是新收了个徒弟,来带她取所需的东西。”
“你收了徒弟?”男人俊美的面上闪过惊喜,“在哪儿?怎么没让我见见徒儿?”
见此,童姥冷漠脸回道:“ 收完我才发现她修不了我们逍遥派的内功心法,一脚把她踹下山了。”
“呃……”
“……没事,哪天再见也是一样的。”男子明显噎了一下,便开始日常双标,“ 若是你不满意,我们就再换一个徒弟。”
男子理所当然的说着。完全不觉着翘走林溯刚抱上的大腿有什么不对。
火蛇:“嘶~”
——骗人!刚刚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闭嘴!”
这一声不满,也不知道是对人还是对蛇。或许,两者都有?
永远不要猜女人的心思,因为你永远也猜不着她在想什么。
后者点头。
王大人抬头望天,呵呵一笑。“不管那林姓姑娘是不是捕头,但能拿着神侯府的玄铁令牌,也是与其关系匪浅的。”
“ 况且,马上要又科考了,太原李家的二子已经前往京城。李家一门颇得圣上眷顾,上面也一直盯着这边。不管那姑娘是不是神侯府的人,但案子犯在了我所管辖的地段儿上,人都找上来,我就没有不管的道理。”也不能不管。
林仙儿之前是找过官府的,可因为人家林家婶婶手握林富亲笔所签的卖身契,又确实真金白银地花了钱。这事儿本就不好断,遂王大人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手底下的人把她打发走。
师爷恍然明悟,赞叹一声,“ 大人想的长远。”
……
府衙里发生的事情,林溯是不知道的。她正亲自带着林仙儿买买买,美其名曰给妹子压惊。
林大夫是个不缺钱的主儿,带着林仙儿去了最好的布庄,买了几身上乘的成衣,又去了首饰店给她挑了几套首饰。
林仙儿全程一言不发,林溯说试衣裳就试衣裳,说戴首饰就戴首饰。原本明亮的眸子黯然无光,仿佛魂儿都飘走了一样。
哪怕林溯和林仙儿说了,她验的尸体可能不是她的父亲,而是素未蒙面的陌生人。她心里依然不好过。
最后,林溯带林仙儿回了客栈。见她依旧蔫儿蔫儿地,不由得出言安慰。
林溯好说歹说,林仙儿似是也听进去了。不过,林溯没想到林仙儿最后却说。
“ 林姐姐,其实……仙儿宁愿坟墓里埋着的是家父。”
这一句话让林溯怔住,不由得深深地看了眼林仙儿。
林仙儿没再低头垂眸,反而迎上林溯的视线。她的眼眸黑白分明,却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坚定又狠绝。
她用坚决到无情的态度告诉林溯一件事情。她宁愿死的,被活埋的是自己的父亲,也不愿是一个和她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愿?
说到底是怨吧。
看来林仙儿对此事也不是一无所知的。最起码,她知道些什么。
两人相顾无言,就在这时,紫莹在门外出声,打破了沉默又诡异地气氛。
“姑娘。”紫莹在两人回来时,被林溯派去撬刘德和赵聪的口了。二人被打了五十大板,去了半条命,刘德更是早就疼昏过去,倒是五十多的赵聪,一口气撑了过来。紫莹过去,也没费她多少功夫,赵聪就像是囚犯入刑场前翻然醒悟了一般,倒豆子似的把最近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全都招了。
赵聪姓赵,赵进也姓赵。两人从姓氏上看是有些沾亲带故的,事实也确实如此。
最开始,赵进找上赵聪,便是为了让他“断诊”林富得了重病。
在赵聪第一次来林家后,林富也自以为得了麻风。后来赵进又找到了林富和林氏夫妇,他找上林富,告诉他得的病虽然严重,却不是麻风。是可以治的顽疾。
其实林富得的就是富贵病,风湿加上轻微的中风,胸中一口痰化不开咳不出。多花些钱,找个针灸熟练的大夫就能治好。可关键是林家没钱。这才要命。
赵进告诉林富,他可以出钱为他治病,但条件是要林仙儿。为了显示出诚意,他甚至许诺必八抬大轿娶林仙儿过门。
赵进不知林仙儿这对父女是什么感情,但从林仙儿常年照顾林富这事儿来看,父女俩感情必定很好。为了增加筹码,赵进同时找上了林仙儿的叔父婶婶上门来当说客。
谁知,林富一听自己的病能治好,当即就卖了女儿。点头同意了。连赵进怕林仙儿不从,为了以防万一拿出的契约看也没看,就大笔一挥,写上了自己的姓名。
为了有钱治病卖女儿这名声不好听,赵进也没再想把林仙儿娶进赵家后再跟林家有什么牵扯。谁知道他日后会不会看上更感兴趣的姑娘,找个由头把林仙儿一休,娶另一个进门?这本就是一锤子的买卖。
遂以,几人想到了假死这个由头。他们从头到尾包括林富都没想过林仙儿的想法,甚至没想过她愿不愿意。不愿意?没关系!逼她愿意就是了。
几人的计划很好,眼见就要成功,却不想有人当了黄雀掺了一脚。
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环负责人——赵聪,反水了。
赵聪反水是有理由的。他与赵进沾亲带故,就在赵进谋划这几日,赵进的母亲透口风给赵聪,属意她的女儿做赵进的正室。至于赵聪的女儿,那当然也是愿意的。
虽然赵进德行不好,可是他长得不差,家里头又有钱。她一个草堂大夫的女儿嫁赵进,是高嫁。
赵聪见女儿欣喜点头,他想到了林仙儿,也想到了赵进正在谋划的事情。
若是这事儿让赵进办成了,林仙儿答应过门,那还有自己闺女什么事儿?
于是,赵聪找到了赵进的狐朋狗友刘德。
比起赵进,刘德对林仙儿的兴趣也极大。在听赵聪说赵进不声不响地就要收了林仙儿后,刘德不乐意了,大呼不够兄弟!
他们一起逛青楼,调戏良家妇女的交情去哪儿了?
——见鬼的交情!
不愧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阴损事儿上面,赵进和刘德如出一辙。
得知赵进所谋划的事情,刘德准备将计就计。你不是要娶林仙儿吗?不是要让林富假死吗?我偏不如你的意!
刘德和赵聪卡在林富假死的当天,在林仙儿每日去取的药材里加了料。他们是要陷害林仙儿,可没说把她害进牢里。
按刘德所想的。他卡在林仙儿嫁人之前去告她弑父,赵聪去作证。那药理多了天南星和藜芦粉是跑不了的。人证物证俱在,林仙儿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