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敬禾公主正站在一簇红梅树下静静的欣赏盛开的红梅;花儿娇艳清绝,人儿清雅柔静,一袭红衣的敬禾傲立雪风中,如一朵孤梅不败半分气势。
敬禾转过头来看着萧茗,嘴角含笑,与花争辉。
萧茗抬步走了过去。
“琨玉姐姐,好巧。”敬禾公主巧笑情兮,显然心情很好。
自太后金口玉言,萧茗有了新的名字。
“参见公主。”萧茗任睑行礼。
“姐姐请起,你我之间何必这般客气,以后万不可这样了,你叫我琉璃便可。”敬禾公主忙扶起了萧茗,语气诚挚又温和。
“美景不可辜负,我们一起去赏梅吧!再收集一些梅上雪,藏于洞中,来年用作煮茶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如此甚好。”
两道倩影相携着走入了红梅丛中。
……
冬日的白昼总是短暂,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京城里各街道已经点燃了路边的灯火,各家铺面已经开始关门打烊了,准备结束这一日的忙碌。
突然一列上百人的军队从远处而来,从长街而过,快速消失在人们的视野。
有看见的也是不以为意,因着太后娘娘的寿诞,街上总能看见些巡逻的护城军士,数量比寻常日要多两至三倍。
萧家大院内,萧茗还没有回来,宫里萧茗被封为郡主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萧家人自是欢喜。易妈妈正带着几个孩子准备着明日接旨香案,红绸供桌,打点红封,她仔细地查验一番,务必明日不出差错了才好。
刘渝挺着孕肚跟在身旁,这些日子易妈妈有意指点她,大有让她以后在萧家做一个管事娘子之意。
如今萧家的门庭已经不能比之从前,从前也许能用一个‘富’字来形容,今后怕是得在‘富’字后再添一个‘贵’了。
她希望刘渝能接任她的差事,并在萧家占据一席之地,这样一来易家能延续数代荣光。
是以,易妈妈不遗余力地培养自己的儿媳。
院中,毛毛惬意地趴着,萧昱正梳理着他那一身油光发亮的黑毛,嘴里唠唠叨叨,让它不要钻雪堆里睡觉,不要去欺负隔壁家的猫儿鸟儿,萧涵夏小八二人正切磋着武艺……
时光正好。
突然,毛毛站了起来,铜铃般的眼盯着大门的方向,目露凶光,一身毛发根根竖起来,蓄势待发。
萧昱吓了一跳。
远处的萧涵与夏小八发现毛毛异样,不由得看了过来,连带着府里保护萧昱的侍卫走了过来,紧张地盯着毛毛,生怕它一个暴起伤了小主人。
萧涵与夏小八对视一眼,不由得往大门方向冲去。
萧府门前不宽的巷道,已有数百身穿甲胄的兵士持着长枪明剑,气势冷凛,直奔萧家而来,甲胄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威武肃杀。周围几户邻里见此,慌忙关紧门户,躲进家门不敢露头。
很快萧家被围得水泄不通,一位领将骑着马越过兵众,来至人前,头盔包裹了他的头,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只朝着紧闭的萧家大门高声喊道:“众将听令,萧茗勾结外族,通敌卖国,速速捉拿萧家余孽押入天牢,反抗者杀无赦。”
……
萧家的危机宫内的萧茗一无所知,她与敬禾公主正兴高采烈地红梅林中采集着花瓣上的积雪,青杏去弄了两个陶罐来,两人亲自提着把积雪抖入陶罐中,也不觉得冷,只觉得很有意思。
等到陶罐内装满了雪块,天色也暗了下来。
突然,昏暗的天空有烟火绽放,绚烂的烟火在空中如花朵一般盛开,短暂的美丽照亮了整个天空。
敬禾公主一愣,看着天空中消逝的烟火微微蹙眉,烟火是准备在摆宴时才放的,怎么这个时候就放了起来。
不过短暂的疑窦,她并没有在意,对萧茗道:“姐姐,晚宴开始了,我们先过去吧!”
萧茗看着满罐子的雪水,对着她点头。
青杏自动接过了两人手中的陶罐,双手抱着,跟随着二人向福春宫而去。
只是,还未到福春宫,两人就听见了嘈杂声。
嘈杂声里有撕心裂肺的惨叫,有求饶之声,也有奔逃之声。二人微微色变,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惊疑,脚下的动作也不约而同的放轻了。
再往前几步,寻着声音的方向去,二人看见了不可置信的一幕;敬禾公主面色惨白,被眼前一幕吓得尖叫出声,萧茗下意识的捂住了敬禾那张发出声音的小嘴。
只见前方不远的地方,已经横七竖八躺了数名宫女内侍的s体,血迹染得到处都是,一些手臂上缠着白色布条的兵士正在肆意的屠杀。
很快,有兵士注意到了萧茗三人。
是的,萧茗虽然及时制止了敬禾发出声音来,身后的青杏却因为恐惧失手掉落了手中盛满积雪的陶罐。
陶罐碎裂的声音瞬间吸引了兵士的注意,向着她们的方向追来。
“是萧茗和敬禾公主,抓住她们。”
来不及多想,拉着敬禾就跑。
“跑。”没有多余的字眼,唯有一个跑字能够表达她此时的心境。
可惜她们这些弱女子哪里比得上这些训练有素的兵士们,等到她回头再看时,双方距离已经很近了。
萧茗手中一扬,一把毒粉抛出,希望能够给她们多争取一些时间。
只是,接下来的一幕令萧茗都要绝望了,只见那些兵士见了她的动作居然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块白布出来瞬间蒙面……
萧茗睁大了眼,这,这,这……
居然有备而来,不给人留活路啊!
她只得使用绝招了。
于是,她再次从袖袋里一掏,其实是从空间里摸出一把纸包来。
来,来,来,试试本太医的含笑半步癫,不用吸入口鼻,只需要一点,沾在上皮肤就可以无缝连接,开启跳舞模式。
那些自以为蒙了面,遮住了口鼻的兵士,一往无前的向前萧茗三人冲来,他们无所畏惧,穿过空中飘荡的毒粉,然后落在了他们裸露的皮肤上。
很快,药效发作起来,那些沾染上毒粉的兵士,就感觉到了身体上的变化,身上奇痒难耐,说是被万蚊啃食都不为过。
渐渐的最前面几个中了毒粉的人停了下来,双手不停地在身上抓挠,随着他们的抓挠,中毒越深,很快他们脸上,身上被抓出了道道可怖的血痕,口中发出痛苦的嚎叫,痛得在地上打起了滚儿,已经不成人形了。
他们已经拿不动手中的刀了。
世间最折磨的人方法不是一刀结果了你,让你死得痛快;而是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能意识清楚都感觉到身体上的痛苦。
几个人凄厉的惨状生生让后来的兵士止了脚步,目光畏惧地看着萧茗手中的纸包,眼睁睁看着萧茗三人远去;前车之鉴,哪里还有人再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