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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观星山上如火如荼的工程之中,快速流逝。

而警卫哥的第二次接头,也很快到来。

月黑风高接头夜。

当然,以警卫哥的眼光看,大半夜三点,路上没有路灯,每天晚上都挺黑。

距离上次接头,过去了一个星期。

外勤队的人一天天念叨着,啥时候才能等到下一次接头。

今天晚上,警卫哥再次习惯性地往路口瞟去。

好死不死,第三块地砖上又出现了三块指点方向的砖头。

出现了!

第二次接头的地砖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警卫哥一溜小跑,到了近前一看。这回砖头指的方向与上一次截然相反。

箭头指西,警卫哥往西看去。

那边有可能藏身的建筑物,尤其是带地下空间的那种,离这边所在的市镇府,相当遥远。

他往四周望去,没有发现带路的人。

于是只好自己一路顺着地下的箭头,向前找去。

直到走出一条街的距离,警卫哥沿着箭头指的道路,一路摸来了镇府附近的嘉鑫小区。

这个小区可是本市有名的富人聚居地,他上次来这里,还是圣火教烧了这里两栋楼。

越往靠近,警卫哥眉头皱得越紧。

他身上带着潘长林的手机,这手机之前被黑客设置成无法定位的功能,后来黑客被策反后,又让他给设置了回来。

警卫哥打开手机隐匿的定位功能,并祈祷这帮邪教徒没有找到新的黑客。

这时候就不由庆幸,他们这小城市,人才少。相信他们短时间内,找不到什么像样的技术人才。

警卫哥来到小区门口,保安室亮着一盏小灯。

他凑上前去,半透明玻璃窗里的中年保安,冲他露出满口黄黑的牙齿。

保安打开一尺见方的接待窗口,淡黄的余光透出窗口,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嘎哒。

警卫哥听到了上保险的声音。

看着那超大口径的沙漠之鹰。

他缓着气,脑海中快速思索:

难道自己哪里暴露了?或者他们真的找到比李小辉还厉害的黑客,发现自己的定位了?那他现在是不是应该发警报提醒部长他们?

警卫哥正在疯狂的头脑风暴,下一秒,只听窗口中传来保安沙哑的嗓音:

“晚安,玛卡巴卡。”

“…………”

???????

???????

“……晚安,吾西蒂西?”警卫哥嘎巴着嘴,缓缓出声。

枪口飕地缩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侧边栏的铁门的打开。

这一刻,警卫哥无限庆幸,自己为了“向上社交”,陪妞妞看动画片的经历。

这踏马没有个足够的知识储量,还真当不好这个卧底。

谁来告诉他,这圣火教到底网摞了多少神经病?

警卫哥打开门就往里走,眼角余光扫到那个保安的时候,发现他还在冲自己拍手扭屁股……

好辣,他的眼睛。

幸好,没走几步,又来了个小伙儿,带来正常的接头暗号:

“王中王,火腿肠,”

警卫哥从容接道:

“果冻我要喜之郎。”

对上了暗号,前面的小伙把警卫哥领进了保安室旁边的休息室。

相比那个说不好康宁几年的中年保安,这个小伙显然正常了很多。

一进屋,他就热情的让警卫哥坐沙发,一副预备详谈的架势。

警卫哥谨慎地坐在靠门边的位置。

他一落座,就迅速扫视了一遍四周的环境。

这才发现,沙发中间的宽大茶几上,摆放着几个高脚杯,里面半盛着一些暗红色的液体,看得出,那种液体比较挂杯,很粘稠。

警卫哥的沙发离那些杯子有点远,闻不到里面的味道,但看着那东西不太像红酒。

对面沙发上的小伙,两指夹起一个高脚杯晃着,享受地啜了一口,瞬间露出陶醉到欲/仙/欲/死的表情。

他半眯着眼,感受到警卫哥投来的目光,便好客地向警卫哥推让。

“怪我了不是,可不能让贵客干看着,来,您也来一杯!”

不容回手地,一个高脚杯被推到了警卫哥面前。

红色的液体随着杯中惯性一晃,其中的腥气挥发到警卫哥的鼻端——

他收回觉得这小伙还挺正常的感觉。

错觉,全是错觉。

玛德有几个正常人喝生血,是那个表情?

警卫哥面容平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他端起杯子,把杯口凑到鼻端,浓重的血腥味,分辨不出是什么动物的血。

他放下杯子,刚想问;

就听对面小伙一口干掉杯子血液,又拿起一个杯子,边大口牛饮,边点评道:

“啧,这个血牛不行啊,长得那么胖,脑满肠肥的,是不是有高血糖,虽然味儿有点甜,但口感太黏了,不够丝滑。”

“……”

忍住,不能yue。

警卫哥暗自给自己顺气,一边偷偷咽下上涌的胃酸。

偏对面小伙,吃饱喝足,看着警卫哥那边的杯子还没动,疑惑地问他:

“您这是,不合口味?哎呦,那是我招待不周了!”

小伙子说着,表情却渐渐冷了下来。

“……”

警卫哥压下一大口口水,摇摇头,极力自然地道:

“没,我主要是刚吃晚饭了,一块压缩饼干,现在肚子有点胀的慌。”

听到警卫哥如此说,对面小伙儿兀地龇牙。

警卫哥抬眼看去,发现他一张嘴,牙缝间残留的血迹,伴着黑压压的喉咙,看起来像一只恶魔,或者吸血鬼。

但绝不是人类。

“嗨,这回事啊!那您卧底的那个单位,待遇是真不错。要说会享受,还得是那帮披皮狗会享受,现在还能吃粮食呐?”

对面小伙看似在跟警卫哥说话,然而仔细看去,发现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人晕晕乎乎的,目光飘忽不定,却又带着某种狠毒。

接着,自言自语地呓语:

“既然您不喝,那我就再来一口,溜溜缝——”

说着,他没等警卫哥的回应,径自俯过身,如饥似渴地夺过酒杯,一口闷下。

全然没注意警卫哥的声音中,带着虚弱:

“没事儿,你自便,别跟我客气,咱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