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孤儿院出来,夏卿卿直接去了周家。
周子安比谁都适合安抚小朋友,夏卿卿对她二哥在这方面的才能还是格外自信的。
刚进了门,周子安带着小哑巴正要出门,“卿卿,你咋来了。”
周子安上次在饭店给小哑巴办了离职算是,东西都搬走了,昨天小哑巴突然发现自己的玉佩不见了,那是从她哑了失忆后唯一戴在身上的东西。
小哑巴急坏了,那玉佩可能是帮着她找到家人的物件。
“你来的正好,我机械厂里有点儿急事,你带小哑巴去一趟饭店,我这边办完事过来找你们。”周子安匆匆给夏卿卿安排了几句就急忙离开了。
好嘛,自己的事还没说,倒是反被她哥安排了任务,“走吧。”
小哑巴着急的给夏卿卿打手势,“麻烦你了卿卿。”
夏卿卿很喜欢小哑巴,她干净的像是天上的明月,眼神纯粹,不掺一丝杂质。
好多人说过夏卿卿纯粹,但在小哑巴面前,夏卿卿有些自惭形秽,她做的那些事,虽然是为了自保,但手段也不尽是光明磊落。
说她有心计她承认,说她纯粹,夏卿卿自惭形秽。
“不麻烦,我们是朋友。”
夏卿卿没想到会在饭店门口碰到了一个熟人。
袁招娣。
她瘦瘦小小的,正拖着一大袋子看起来像是白菜的东西,拼命往外拉,饭店外面风呼呼的,吹的招娣两个脸蛋都是红的,甚至粗糙的有些裂开。
但是她脸上没有上次夏卿卿看到她时候的那种绝望,夏卿卿看得出来,虽然她很辛苦,但是很开心。
“招娣。”夏卿卿拍了拍她,帮着她一起把袋子拖到了外面。
“夏医生,是你。”袁招娣脸上的笑爽朗又明媚,这才是一个十几岁的年轻姑娘应该有的表情。
夏卿卿和袁招娣聊了几句,袁招娣告诉她,自己可以上学了。
本来袁招娣妈妈是不同意袁招娣上学的,她还有一个弟弟,弟弟要上学,袁招娣只上完了小学,后来就跟着妈妈出来到处偷偷摸摸给别人打零工。
她家里从小到大的观念就是,女娃是赔钱货,最后嫁给别人,啥都捞不着,只有弟弟是家里的,袁招娣这十多年都是为了弟弟活。
她从小就喜欢服装设计,哭过闹过,想要去上学,妈妈就是不同意,说上学都是白花钱,学那么多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嫁人带孩子。
后来袁招娣跟妈妈保证,她多打一份工,饭店刚好缺一个搬菜工,她去做,她赚了钱都给妈妈,只希望妈妈让她上学。
饭店里有上了年纪的叔叔婶婶,都看不过去,纷纷劝她妈妈,袁招娣妈妈这是抹不开面子了,才勉强答应了。
“不管怎么说,只要能上学,我多辛苦都值得了。”
这个年代女孩子不被人重视,袁招娣能为自己争取到上学的机会,夏卿卿替她开心。
同时,她也坚定了内心要把中医传承下去的决心,中医从她身上被人知晓,她要用自己女性的力量,让这个时代的人看清一个事实,女人并不比男人差。
男女平等也不只是一个口号,女性也有理想,有抱负,他们也能撑起半边天。
夏卿卿和小哑巴到小哑巴之前的宿舍去找东西,没看到拐角处一个人影晃了一下,眼神阴鹜盯着夏卿卿。
袁招娣的妈妈上次在皮尔先生的服装展上,被夏卿卿弄断了骨头,她一直记恨在心。
但是京城这么大,她找不到机会抱负夏卿卿。
倒是没想到,这夏卿卿竟然主动送上了门。
袁招娣妈妈阴笑着转身,没防住身后站了个人,对方显然也没看到她,被她突然转身吓了一跳,“你要死啊你。”
骂骂咧咧的看了袁招娣妈妈一眼。
袁招娣妈妈看清来人,本来还愁着找个什么机会抱负夏卿卿,没想到上天都在帮她,“领班,我正要去找您。”
她神神秘秘的,还不时往夏卿卿和小哑巴那边看。
“找我做啥,上班时间你偷懒耍滑,信不信我现在马上让你滚蛋。”领班是个年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她说话的时候,抬手摸了摸脖子里的玉佩。
眼角泛着精光。
“我肯定好好上班的,但是您的事更重要。”袁招娣妈妈说话的时候看了眼领班脖子里的玉佩,“那个小哑巴来找玉佩了,还带了一个女人,那女人嚣张跋扈的很,上次我的胳膊断了就是她弄的。”
小哑巴的玉佩是袁招娣妈妈打扫卫生的时候捡到的,她本来是要据为己有的,可不小心被领班看到了,没办法只能孝敬给人家。
她倒是没想到,柳暗花明了。
“小哑巴带的那女人刚才说了,要是让她知道是谁拿走了小哑巴的玉佩,她要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她一副狗仗人势的样子,领班不屑冷哼,她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她的地盘如此大放厥词。
“人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人就在小哑巴之前的宿舍里,小哑巴的床位还没有人住,饭店为了节约成本,压缩了工人的数量,所以一直没有新员工进来,这个床就闲置了。
“小姑娘,你是来找你那玉佩的吧?”隔壁床一个大姐看起来很敦厚,好心提醒小哑巴。
她朝外面看了一眼,才压低声音道,“我那天回来的时候看到袁招娣妈妈在你床上捡了个绿色的东西,后来我看到是个玉佩,我猜想就是你的。”
“哎小姑娘,她那个人最爱胡搅蛮缠,你们怕是不那么容易能要出来。”
夏卿卿和袁招娣妈妈打过交道,自然知道那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但是不怕,她能治得了她一次,就能治她两次。
两人往外去找袁招娣的妈妈,还没走出屋门,迎面撞上了一个面目可憎的女同志,女同志阴鹜地盯着她们,“站住,饭店丢东西了,我怀疑是你们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