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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锦儿往嘴里塞了一个巧克力派,赞同得点头。

厉梓晟倒是一点也没着急吃,全程都在照顾着两个妹妹,帮她们拆包装,拧瓶盖、插吸管。

苏锦桐是越看这几个孩子,越觉得可爱。

要不说这厉梓晟是厉枭霆带大的呢,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成熟稳重。

她不禁想起今天在工厂外碰见的另一个男孩,那孩子跟梓晟长得一模一样,想必也是蔓蔓丢失的孩子。

只是今天回来,却不见他一起。

真是奇了怪了。

“宝贝,我记得你们之前不是五个孩子一起的吗?另外两个孩子怎么没有跟你们回来?”

“苏阿姨,你是说寒川哥哥和灵歌吗?”

“应该就是他们吧。”

提起这个话题,林清玥的胃口全然没了,低垂着小脑袋失落道,“灵歌是季叔叔的女儿,但寒川哥哥是我们的亲哥哥,只是他从小就被季叔叔收养了,所以......”

苏锦桐一愣,“他是不想回来了吗?”

三个小家伙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这样的反应也让她瞬间明白自己猜对了。

“这怎么能行呢!别人怎么想我不管,可是你们妈咪为了把你们找回来,这些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儿子,怎么能就这么跟季家人回去了?”

苏锦桐越想越替林蔓蔓感到不值,“不行,我现在就得去把寒川接回来。”

林锦儿和林清玥吓得赶紧挡在门口,“苏阿姨,你现在过去也没用的,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让寒川哥哥自己想清楚才行。”

“玥玥说的没错,苏阿姨,我们应该尊重寒川哥哥的选择。”

就连一开始并不理解季寒川的厉梓晟也站出来劝道,“他需要时间考虑,我们也不要再逼他了。”

苏锦桐叹了一口气,重新回到沙发上坐好,“对不起,是苏阿姨太激动了,我就是心疼你们妈咪。”

“妈咪有我和锦儿还有哥哥陪着,她肯定也会慢慢想通的,寒川哥哥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想清楚,我相信他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林清玥柔声宽慰着她。

“我们玥玥和锦儿可真乖,长得又漂亮又这么懂事,蔓蔓有你们这么懂事女儿,还有一个这么稳重的儿子,我也算是放心了。”

林锦儿主动让出最后一个巧克力派,递给苏锦桐,“阿姨不难过,吃这个,妈咪说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品最有用。”

“好,谢谢我们宝贝锦儿。”

......

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白色纱窗洒落在木质地板上,林蔓蔓昏昏沉沉醒来,习惯性得伸了个懒腰,却意外察觉到一抹灼热的视线。

慵懒随意的姿势就这么僵住,足足愣了好几秒,才转头对上厉枭霆那双深情的眼眸。

男人侧身躺在床边,手掌懒洋洋得撑着脑袋。

她的脑海中蓦地闪过昨晚那些暧昧旖旎的画面,大脑宕机一般再度愣在原地。

她昨天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早啊~”男人的嗓音有些低哑,像是珠子落在积满水的鼓面,激起层层涟漪。

“早......早啊......”她开口,声音沙哑又发着颤,“我昨天,应该没有很过分吧?”

厉枭霆勾唇,眯着眼睛故作回忆状,“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像小猫一样粘人吧。”

林蔓蔓抓起枕头,恨不得自己把自己给捂死算了。

酒这个东西,真是害人不浅。

不过说到底,昨天她好像也没有醉得很厉害,与其说是她被酒精支配做出了那些平日里根本不敢想不敢做的事,倒不如说,是酒精给了她放肆的借口,也让她第一次认清了自己的心。

她对厉枭霆的感觉,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完全超越了他作为孩子父亲与她的羁绊。

她愿意亲近他,也愿意无条件得信任他,最重要的是,她甚至有些期待跟他待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这样的感觉,是从前她对厉枭言都从未有过的。

一种全新的、陌生的、完全不受控制的情感。

她想,自己应该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他付出了真的感情。

不是因为他是孩子们的父亲,也不是因为多年前他们曾有过那样一段奇幻的过去,只是因为他是厉枭霆。

想到这里,林蔓蔓倒是彻底放开了。

虽然脸颊上的红晕还是不争气得爬了上来,但好在她已经不像最初那样看见他本能抗拒,而是大方得享受其中。

“我昨天喝多了酒,不过所有事情我都记得。”她坦白。

“所以,你是打算对我负责了?”厉枭霆修长的手指攥着她长发,黑亮的发丝缠绕在指尖,活脱脱一个求包养的媚女形象。

林蔓蔓拧眉,“那个,我们应该还有到那一步吧?”

“更正一下,我们在五年前就已经到达那一步了,至于现在还要不要继续,完全取决你。蔓蔓。”最后两个字,他叫的格外亲。

她几乎是一秒就沦陷在他深情的眼眸中。

可他们这才哪到哪儿,怎么就要考虑那么遥远的事了,她可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林蔓蔓掀开被子,转移话题道,“昨晚喝了好多酒,感觉胃有点不舒服。”

“那起床吧?我给你熬了醒酒汤,下楼去喝一点?”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好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可她记得昨天晚上吃完烤肉,已经接近凌晨,她喝得醉醺醺的,厉枭霆估计是照顾了自己一夜,半夜还特地起床熬了醒酒汤,贴心到了极致。

林蔓蔓点头,简单洗漱一下之后,就换好衣服跟着厉枭霆下楼了。

苏锦桐和几个孩子围坐在餐桌边上,桌上摆放着几瓶牛奶和煎个吐司面前,大概是火力稍稍大了那么一点,有些边角甚至还有些被烤坏了,而在餐桌的最右角,放着一杯醒酒汤。

汤是厉枭霆熬的,至于这吐司,都不用怀疑,必定是苏锦桐的杰作。

“怎么不叫外卖啊?昨天那些烤肉也是你们收拾的吧?”

林清玥摆了摆头,“我们可没有收拾哦妈咪,肯定都是爹地做的。”

苏锦桐继续补充,“那可不,我昨天啊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厨房里的叮叮当当的动静,还以为进了贼呢,这不,有人担心你这宿醉起来不舒服,熬夜都要做醒酒汤呢!”

她说着,还意味深长得看了身旁餐桌上放凉的汤。

林锦儿朝林蔓蔓招手,“妈咪,你快来喝,别浪费了爹地一番心意哦~”

林蔓蔓算是看出来了,这大的小的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走到苏锦桐身边坐下,小声提醒,“孩子们都在呢!你可别把她们给我带坏了。”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吧?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你就是得从小让玥玥和锦儿看到孩子他爹对你如此细致入微的一面,这以后她们长大了找男朋友才不会骗。”

“这才哪到哪儿!她们才五岁!”林蔓蔓强调。

“唉,教育,要从娃娃抓起。”苏锦桐凑到她身边,“咱还是先别说其他的了,昨天晚上你跟厉枭霆如何?有没有欲火焚身,不顾一切,翻云覆雨啊!”

林蔓蔓抓起桌上的吐司,一把塞进她嘴里,“这么难吃的吐司都还堵不住你的嘴是吧?”

“你竟然说我做的吐司难吃!”

听到两人的对话,正义的判官厉梓晟小心翼翼举手,“苏阿姨,说句公道话,这的确有点难吃。”

苏锦桐一脸生无可恋,林蔓蔓却被逗得差点直不起腰来。

门外响起的门铃声打破了一早的宁静。

厉枭霆起身去开门,林笑急急忙忙进屋汇报。

“老大,昨天季先生带着小少爷和灵歌小小姐回去之后并未发生什么,但今天一早,季先生就把季家所有人全部叫到了大厅,看来应该是打算对之前的事做个了解了。”

“好,知道了,你继续去盯着吧。”

林蔓蔓淡淡开口,低头喝了一口醒酒汤。

苏锦桐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她,“不是,姐妹儿,这你不去看看热闹?”

“这是他们季家自己的事,我们没必要过去。”

“我看你是不敢面对吧?”苏锦桐毫不犹豫得戳穿她,“我知道寒川就是你的亲儿子,你想要给他时间慢慢考虑,这一点毋庸置疑,但说到底那是你的孩子,他在季家受了委屈,你去替他讨个公道无可厚非,你现在马上上楼换身衣服,跟我过去。你不想看热闹,我还想看呢!”

林蔓蔓抬头,下意识得看向了厉枭霆。

其实她的心里也很乱,虽然理智告诉她这件事她没有必要去掺和,但情感也让她不得不去关注寒川在季家的一切情况,否则她也不会在季时晏带着孩子回到季家后,就立刻派人跟着了。

“既然苏小姐想去看热闹,那不如我们就过去一趟?”厉枭霆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纠结,没有迟疑得做了决定。

“好,那我们就一起过去。”

......

季家庄园

季时晏一身暗灰色西装,双腿交叠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周身都透出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季灵歌乖巧得坐在他身边,季寒川则是独自坐在侧边的单人沙发上,面色冷峻。

赶来的厉枭霆和林蔓蔓以及苏锦桐被安排在大厅旁边的包厢里,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客厅。

“蔓蔓,你说这季家三老爷打算如何狡辩啊?”

林蔓蔓品了一口面前的热茶,“如何狡辩都没用,当初害季时晏的人早就已经被抓到了,人证物证都有,季时晏今天演这出戏,不过是要给季家其他人看看。”

“所谓杀鸡儆猴,就是这个意思。”厉枭霆接着补充。

苏锦桐看了一眼眼前稳坐泰山的两人,就连低头喝水看热闹的动作都默契得不行,不由感叹,“啧啧啧,你们两人这般配程度,简直逆天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要不我回去跟孩子他爹商量一下,一起结算了?”

林蔓蔓闻言,吓得放下茶杯就要“教训”她。

苏锦桐反应迅速,弹跳起步躲开攻击,“别打啊,热闹要开始了!”

客厅里,季孟承带着妻子杜媚烟和女儿季雪翎走进大厅,一家人正打算坐在沙发上。

季时晏不紧不慢得开口,“三叔还是站着吧。”

季孟承撅起的屁股默默收了回来,“时晏啊,这什么事情这么严肃啊?”

他没说话,只是目光淡漠得盯着他们一家人,那极具压迫感的眼神让他这个长辈也不敢不听从,乖乖拉着老婆和女儿站到了茶几面前。

大厅内的气氛如同降到了冰点,让人连大声呼吸都不敢。

季雪翎实在忍不住了,转头小声询问,“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哥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还把我们都叫过来坐都不给坐,这阵势看起来也太吓人了,像是我们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要兴师问罪一样。”

杜媚烟心里也没底,压低声音提醒女儿,“别说话了,先看你父亲打算怎么做,说到底他也是长辈,就算季时晏是这季家掌权人,总不能一点尊卑也不顾了吧。”

等了好一会儿,季孟承才终于开口。

“时晏啊,看到你醒来,三叔是真的高兴,你身体现在没什么不舒服了吧?”

“托三叔的福,还没死。”季时晏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季孟承心虚得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苦口婆心道,“你当初昏迷在床,我是真的担心啊,天天让你三婶去山上祈福,为你诵经念佛的,现在看你重新醒过来了,真是苍天开眼。”

“三叔公,你就别装了,我都替你觉得尴尬,当初我爹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第一个说让放弃治疗的人就是你!”季灵歌都听不下去了,噘着嘴打断他的话。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时晏,你可千万别提这孩子的话,我当初那是不想你受痛苦受折磨,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是吗?”季时晏冷嗤一声,“那这么说起来,三叔当初买凶,派人假装成灵歌母亲的样子害我车祸昏迷,也是为了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