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被带的有点远,只依稀听到什么“去天召寺”。
天召寺?合着这个老和尚是天召寺的。但为什么要把她带走啊?入魔的是谢行,他才需要去寺里净化一下吧!
“大师!大师!你抓错人了!我没有心魔!”
“大师!”
“老和尚!”
“老头!”
……
无论江怡怎么喊,都没人应声,那个黑衣老僧也不见了踪影。
“搞什么?”高空之上,只见得四周五彩斑斓的掠影,某一瞬间,江怡还以为自己进了什么时空隧道。
这老和尚是那个神秘女声找来的救兵,说是要帮谢行破心魔。
“可为什么要把我带走呢?”江怡想不明白。
“心魔如何起,便如何破……”江怡想到了黑衣老僧的这句话,“把我带走……”
突然,江怡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这场景有些熟悉啊?这不是……当初她被宫云九带走的时候好像差不多就是这个流程来着?
所以谢行的心魔就是……她被宫云九抓走了?!
说起来确实啊,江怡突然想起来,谢行走火入魔变成红眼的时候,记忆就是停留在去天机城找她的那段。
这件事对谢行来说是这么大的心理阴影吗?
江怡有些震惊,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件事。
“我那时候在天机城虽然挺憋屈的,但宫云九被我电成了重伤……”
被抓虽然很气,但当时宫云九自己也挺凄惨的,而且困在天机城的时候倒也没人为难她。
在被抓这件事情上,江怡有气、有恨,但没到有心理阴影这份上。
反倒是后面群英宴,天机城和武林盟围攻,娲冷又逼着她强行融合木莲玉,那可真是生死关头走了一遭!
江怡想起来,就全是阴影!
只差那么一点,她就真的死在这异世界了!
不过对于谢行来说却好像不是这样。
谢行失忆,群英宴那次决战的详细经过望舒霖并没有说,只告诉江怡最后是他们赢了。
“是因为赢了吗?”所以谢行对于群英宴那场围攻没有心理阴影?
江怡联系了一下谢行现在的情况。
“那天破境后,谢行走火入魔……入魔的时候只有我被抓走的记忆……”
“啊!”江怡想明白了。
或许,从她被抓走,再到后面的群英宴决战,天机城这一大件事,都是谢行的心结。
很有可能,谢行破境的时候,冲破了娲冷的术,天机城的那段记忆在逐渐恢复,但只恢复到她被宫云九抓走那一段。
这一段记忆对谢行来说本就是阴影,在生死蛊的影响下,这段记忆直接成了谢行的心魔!
这件事谢行没有完全想起来,所以心魔一直都在。
“好一个心魔如何起,便如何破啊!这不就是情景再现?!”
把那时候她被宫云九带走的场景再重演一次,然后……让谢行把她救回来?再然后,刺激谢行把这段记忆都想起来?
是不是太简单粗暴了?
而且……这听着有点难评啊!
谁想出来这么奇葩的破心魔的办法啊?小说看多了吧!整个一言情小说男女主狗血虐心桥段,还是人造的!
江怡大为无语。
想通了这个中关窍,铃铛也带着江怡到达了目的地。
群山叠翠间,古刹仿若一位老僧在此静坐。云雾缥缈,恍然闻得一两声钟鸣。
江怡被带着落入了这群山中的一团云雾之间,金光散去,但闻得水汽氤氲、荷香淡淡。
四面皆是云雾,平桥下池水澄澈如镜,朵朵莲花浮于水面之上。行止间,衣袂荡起层层莲香花影,恍若置身什么瑶池仙境。
这什么地方?刚刚下落的时候江怡看着还是一座寺庙,怎么从一片云雾中过了一下,她就到了这……莲花池子里?
“呼——”
一阵莲香扑面而来,但见空气波动了一下,那黑衣老僧的身影突然出现。
江怡吓了一跳,“这么突然?!”
搞什么?你也会瞬移?
黑衣老僧再次朝江怡施了一礼,“此番多有得罪,还望施主见谅。”
“……”这回江怡反应过来了。但这么大年纪老人家,还是个高僧,在这拜她,江怡吓得心都要跳出去了,赶忙避开了这一礼。
“大师啊,”虽然路上已经差不多想明白了,但江怡还是向黑衣老僧求证道:“您带我来这里,是为了帮谢行破除心魔吗?”
“此乃其一。”黑衣老僧道:“老衲受人所托,亦来点化施主一番。”
“点化?”江怡大惊,“大师您要渡我成仙?!”
这也太突然了吧!
“哈哈,施主说笑了。”黑衣老僧被江怡这奇葩脑回路逗笑了一下,“仙道渺渺,岂是老衲一介凡夫所能妄言?”
黑袍老僧解释道:“老衲所说之点化,是为施主除去心中迷障。”
迷障?我有吗?
江怡一脸疑惑,“大师,我心中好像没有迷障啊?”
黑衣老僧只是笑了笑,没有和江怡在到底有没有迷障这个问题上掰扯,直接道:“施主可曾听闻此消彼长的道理?”
这话有些耳熟,江怡记得自己好像真的在哪里听过。
对了,之前在清溪的时候,娲冷是不是就和她说过类似的话?只不过江怡没怎么往心里去。
江怡有些怀疑地打量着面前的黑衣老僧。
这家伙……不会就是娲冷吧?正好他好像也会瞬移!
但仔细看了看,江怡又觉得不太像。
这黑衣老僧看着慈眉善目的,通身也都是一副大慈大悲的气度。娲冷那种人,江怡始终觉得他那面具下一定是一张反派颠佬脸。
“大师,这话我闻过。只不过告诉我这句话的人,和我有生死大仇。”江怡言下之意是,这话出自她仇人之口,对她来说可能算不得什么好话。
听得江怡如此回答,黑衣老僧并没有什么惊讶之意,只道:“凡事皆有其一二,只得其一或其二,可算不得全。”
黑衣老僧像是知道江怡没听懂一样,继续道:“良言可哄人溺于安稳,恶语亦可激人奋进向上。言语本无善恶之分,端看说之人何意,听之人何解。”
江怡听懂了,就是想表达你说这话不是有害于我的意思呗?说的这么文绉绉的。
江怡问道:“那敢问大师说的‘此消彼长’该做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