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苏梦雪回来的非常快，快到江怡觉得惊讶，“你这么快就解决了？”
那之前拖拖拉拉的是在耍他们吗？
“出事了。”苏梦雪面色有些凝重，“太皇太后要见你们。”
“……啊？”
……
路上，苏梦雪端坐在马车里，面色平淡。
江怡挑眉看了他一眼，问：“太皇太后怎么知道我们的？”
江怡质问他，“你出卖的？”
“自然不是。”苏梦雪否认，解释道：“此案事关重大，凡涉案，无论人、事、物，皆需呈报于太皇太后。你们的事，太皇太后早已知晓。”
“那为什么突然就要见我们了？”江怡又挑了一下眉，“难道……是觉得我们碍事，要解决了我们？”
“怎会？”苏梦雪诧异地看了江怡一眼，“你三人并非是有意入的皇城，想来太皇太后召见你们，是有事问询。”
“这样啊！”江怡点了点头，和谢行对视了一眼，“那我们就放心了……”
一路无话，没过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望舒霖敲了敲车门，没进来，只在外边问，“是这吗？留、仙、楼。”
“是。”苏梦雪应声，“到了，我们进去吧。”
下了马车，江怡看到，这留仙楼并非单一座孤楼，而是好几座楼阁庭榭相接。
进了门，楼宇内一派仙音月舞。绕过重重山石水色、花鸟亭榭，苏梦雪引着江怡三人一路走到最里边，上了一座高楼。
高楼之上，是一个四面开放的亭台，一个身着金色华服的女子站在亭栏边眺望远方。
女子身形高挑，体态端直，只一个背影，便让人不自觉地肃立。
真有人在，江怡就挺惊讶的了，下意识地瞥了苏梦雪一眼。
苏梦雪唤了女子一声，“娘娘，人来了。”
女子听到动静转身，出乎江怡意料的，这是一张秀丽而文静的面容。
纵使华服金簪加身，也仍旧像个温婉的书香女子，她脸上带着三分笑意，只眼波流转间，显露出几分居于高位的孤冷。
江怡有些愣，犹豫说是不是要给人家行个礼什么的？
望舒霖倒是很自然地拱手作了个揖，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前辈找我们何事？”
女子笑了笑，道：“听苏大人说了你们的事，有些好奇，便想着见一见。”
“哪位是燕凌云的徒弟？”女子的目光慢悠悠地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
什么？！话题转变的太快太直接，江怡的心狠狠一颤，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瞬息，一股恐怖的气势自女子身上蔓延开来。
“哗——哗——”
接连两阵金光自江怡左右两边升起。
“金莲玉。”女子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了被一朵巨大的金色莲花幻影所包围的谢行身上，“是你啊。”
女子语气平淡，好像只是简单确认了一下。
随后，女子的目光自然地转向被一个玄妙的金色法阵挡住的望舒霖，“这是……蓬莱的十方玄鉴？”
最后，女子看向江怡。
江怡……江怡啥事没有。
江怡看着左右两边好像承受了巨大压力的谢行和望舒霖，有些茫然。
怎么了吗？怎么突然发光了他们俩？
“咦？”女子有些稀奇地打量着江怡，又加重了几分威压。
“唔——”
左右两边同时传来一声闷哼，但江怡还是没什么感觉，只是被突然蹲下的谢行和望舒霖吓了一跳。
“喂！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女子表情有些无辜，突然又狡黠一笑，“试一试你们罢了。”
话音刚落，威压消失得无影无形。
威压一散，谢行立刻将江怡护到身后，抬臂就要动手。
但苏梦雪比他更快，谢行手刚抬起，就被苏梦雪拦下，“放肆！”
“放个鬼的肆！”望舒霖一掌朝苏梦雪劈去，却被苏梦雪躲开，只一个晃身，苏梦雪就出现在女子旁边。
“你根本就不是苏梦雪。”望舒霖冷冷地看着他。
“呵。”伪装被拆穿，那人反而笑了。一阵黑雾涌起，那假的苏梦雪变幻成了一位身着水蓝色长裙的女子，那张脸，和旁边的太皇太后如出一辙。
“看来我这功夫还不到家呢。”蓝衣女子有些自嘲地道。
太皇太后笑了笑，安慰她：“姐姐何必沮丧，能将这千机百相练到家的，统共不也就苏大人一个吗？”
姐姐？看来这蓝衣女子便是那位水月宫宫主。
虽然江怡早听苏梦雪说过这两人是一对双生花，但真亲眼见到这样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冲击力还是挺大的。
不过这也说明苏梦雪净说了些屁话，还什么实力到了人家那种层次不会轻易出手，现在不是一同朝他们三个出手了吗？
“不必紧张。”看江怡他们三个一副戒备的模样，太皇太后笑道：“之前说的，我不过是想见见你们罢了。”
“哈哈。”江怡尬笑了两声：“您说笑了，我们有什么好见的？”
“怎么会呢？”太皇太后道：“你们三个，一个是燕凌云的徒弟，一个是传说中的蓬莱仙人。”
太皇太后再次用那种稀奇的目光看着江怡，“还有一个小仙女。”
“……”江怡面色诡异。
说望舒霖是仙人都算了，什么鬼的小仙女？这是在说她？
江怡只觉得又尬又诡异。
“天子剑被带回来，我原本以为，是燕凌云想通了。”
太皇太后的目光变得有些悠远，“那孩子当年执意将天子剑带走，然后便没了音讯。到如今，已不知是多少年了……”
……那孩子？！说的是燕凌云？！
江怡的面色更加诡异了，左右看了看，望舒霖也是一副吃了大瓜的模样，连谢行眼神都有些惊愕。
“燕凌云不是……？”江怡没忍住开了口，但又没敢说下去。
“不是什么？”
太皇太后笑着反问，转头语气却是有些感伤：“当年清邺与他结交，我便觉得不妥。燕凌云是生在北冥仙山的一片云，本就不该飘荡到这凡间。”
“仙道渺渺，人道茫茫，仙凡终有别。”
太皇太后这番话说的江怡糊里糊涂的，不过她记得之前燕凌云也和谢行说过类似的话来着。
突然，太皇太后问道：“你们要去灵山？”
“……”话题一下子转得太快，太皇太后也神神叨叨的，江怡都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她。
犹豫了好一会儿，江怡才小心地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太皇太后自发间解了一支金钗，轻轻一拨，金钗悬浮着飘到了江怡面前，“拿着这个去找苏梦雪，他会带你们去灵山。”
最后，太皇太后道：“寻仙问道之人，不该在这红尘俗世停留。执意沾染凡尘，下场，便如燕凌云。”
……
直到拿着金钗被赶出来，江怡都还是迷迷糊糊的。
这个太皇太后是不是误会他们什么了？虽然他们是要去北冥，但寻仙问道？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