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兰抿了一小口,茶的芬芳在口中散开,现在的她已经比刚刚镇定了很多。
沐南溪就坐在她旁边。
这时顾西洲走了进来。
旁边还跟着她师兄刘科。
“嘉兰,听说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他快步走到陈嘉兰跟前,蹲下身子查看她的伤势。
蓝战则站在一旁,神色凝重,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陈嘉兰。
刘科轻轻拉起陈嘉兰的手臂,又检查她脖子上的伤。
他眉头微微皱起:“破了点皮,问题不大。”但周围都红肿了很大一个圈,五个手指印清晰的印在上边。
他从随身的药包里拿出消毒棉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伤口周围。“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刘科轻声说道。
陈嘉兰点了点头。
当消毒棉球触碰到脖子时,她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
沐南溪在旁边看着,心疼地握住了陈嘉兰的另一只手。
蓝战却把他拉开。
“让我来。”说着一把拿过棉球,动作很轻柔的给她擦。
刘科心里不得得劲,但也只能站到一旁,指挥他怎么做。
蓝战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观察着陈嘉兰的表情,生怕弄疼了她。
处理好针划伤后,蓝战不想让开,但刘科才是医生,他只能稍稍移动。
刘科蹲下身子,轻轻按压了一下淤青处,询问陈嘉兰疼不疼。
“这里疼得厉害吗?”
陈嘉兰皱了皱眉,“有一点疼,不过还能忍受。”
刘科点点头,然后从药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瓶盖,里面是一种散发着淡淡草药香的药膏。
“这药膏你也懂,对消除淤青很有效,我给,哦不,让蓝队给你涂上。”
刘科很识趣的把活交给蓝战,然后起身将药膏交到他手上。
“你给她均匀涂抹。”
蓝战脸本来就黑,在刘科把药交到他手上,脸色也没好多少。
他拿药膏细心的给陈嘉兰均匀地涂抹在淤青处。
刘科又教他,用手指在陈嘉兰的皮肤上轻轻按摩,以帮助药膏更好地吸收。
陈嘉兰感觉淤青处传来一阵清凉,疼痛似乎也缓解了一些。
沐南溪问:“刘科,嘉兰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刘科站起身来,对沐南溪道:“老大放心,没什么大碍,不过这几天她得好好休息,不能再剧烈运动了。”
陈嘉兰继续问:“刚刚有针都扎伤她的皮肤,会不会对皮肤造成伤害?”
陈嘉兰听姐姐问起,不用刘科回答,主动道:“姐,那针没事,别担心。”
沐南溪点了点头,“你先把伤养好,其他的事情我们来处理。”
说完,他看向刘科,“刘科,麻烦你跑这一趟,谢谢。”
刘科摇头:“老大,这都是我一应该做的,不用那么客气,有什么事,只管叫我就是。”
这是他第一次来里圈。
这里防守严谨。
但他有一事不明,在这么严谨的情况下,歹徒是怎么溜进来的。
不仅他有这个疑虑,就是顾西洲和蓝战也有。
沐南溪除外。
她是关系则乱。
周明自从被丢进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顾西洲他们就没再出现过。
里头散发着一股刺鼻的霉味,还有浓浓的血腥味。
这里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更不可能与外人交流。
周明瑟缩在角落里,眼睛惊恐地盯着四周。
蟑螂老鼠时不时光顾,还会啃食他的手脚。
无尽的黑暗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每一丝寒意都像是死神的抚摸。
这种想死死不了的等待比杀了他还难受。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焦虑中度过。
他每天都会对着门口大喊,“来人。”
无人的时候,就会把他们挨个轮着骂。
除了骂,他没办法宣泄自己。
他感觉生命在流失。
他会死的。
他好怕。
他还不想死。
凭什么沐南溪和陈嘉兰那两个贱人日子过得那么好,天天有吃有喝,凭什么他就得住在这地牢里。
不。
我不要。
我要出去。
你们放我出去。
可不管他怎么骂,都无一人应答。
为了不让他死,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把发了霉的馒头递进来。
也不说话。
丢进来就走。
为了不让他渴死,还会给他丢进一碗馊水。
他生气砸了,那么就会隔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送吃的。
这种未知比眼前的黑暗更让他恐惧。
他试图回忆起自己被抓的场景,每一个细节都像钢针一样刺痛他的神经,他后悔自己的冲动,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那发霉的馒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一次,沐南溪是不会放过他的。
那女人,恶毒得很。
她就是个魔鬼。
这种人,居然能活得那么好。
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
皮肤嫩得可以掐出水来。
可就这么一个女人,却要他的命。
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他还是周家的少爷,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明的精神在一点点崩溃。
地牢里偶尔传来的老鼠吱吱声都能让他惊出一身冷汗。
这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他甚至怀疑这里曾经有多少人死去。
那些冤魂是否正在暗处注视着他,等待着他的灵魂来陪伴。
他的嘴唇干裂,喉咙干渴得像要着火,可他不敢喝那看起来脏兮兮的水。
更吃不下那发霉的馒头。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这种不安如影随形,像恶魔的利爪,一点点撕裂他的理智。
直到有一天,他被人带出去。
看着坐在审讯桌前的顾西洲。
此时的他眼神犀利地看着自己。
周明已经失去挣扎的动力,就这样四目相对。
顾西洲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周明,缓缓开口:“周明,老实交代,你的人是怎么挖出这条地道的。”
这些天,他们都在查。
那地道居然不是通往基地外。
这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周明哈哈冷笑:“顾西洲,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别做梦了。”
“你让那贱人来,我可以告诉她。”
还没等他说完,顾西洲一巴掌狠狠甩到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