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怎么会有人身世悲惨到这种地步,听起来就假,他们乡里干部都不扶贫吗?”
于哥叽叽歪歪,唐拦青眼珠渐黑,审视着他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冷淡。
“这个,这个……”白曲大脑飞速运转想理由。
他忽然深深地垂下头:“对不起。”
这副显然承认错误的样子,让于哥断定之前的猜测无误,当即说:“我就说他居心不良。”
谁能想白曲只是以退为进,他擦拭着根本没有泪的眼角,目光惨淡,用着悲切又痛苦的气音开口:“我的爷爷刚确诊了癌症……”
“家里的所有东西也卖了,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是害怕你们嫌弃我,所以才装作买的饭菜,其实——”
白曲语气坚定,“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
白曲把饭盒塞在唐拦青手里,别过脸,一副虽然你冤枉我但我还是要对你好的样子,“尝尝我的手艺吧,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没有想到白曲身世如此凄惨,唐拦青轻声说,“抱歉。”
白曲摇摇头,说声“没关系”,便拖着沉重的身躯离去。
只是背影写满孤寂和哀伤。
听闻了白曲绘声绘色,闻着落泪的身世,于哥十分抱歉自己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想到他这么惨,也许真的是我想错了,我们或许不该误解他。”
手里的餐盒温热 ,唐拦青低垂着眼,结果对上精致的饭馆标志。
“……”
观察着他们出门的背影,白曲从拐角处偷偷探头,不满道:“这个姓于的真碍事,天天缠着唐拦青我都不好发挥了,得想个办法解决他!”
夜色降临,唐拦青收拾东西准备去会所工作了,白曲见状巴巴地凑上去,等着和他一起。
而此时的会所外面,接连停下说不清的豪车,引得无数路人纷纷侧目。
这些向来只能在视频里看到过的限量版跑车,就这样罕见地停在他们眼前。
车门打开,出来位青春阳光的小伙,正是昭乐。
昭乐今天穿得衣服简单,但反而处处暗藏玄机,透着更加张扬的帅气。
旁边的代明雨毫不逊色,一身精心搭配的色彩穿搭,能上时尚杂志封面的多情气质,比电视里的男明星还光彩亮丽。
他正嚼着泡泡糖,欣赏着会所名字,虽然说是比他们平时踏入的地方档次略逊一筹,但也还行。
确定无误。昭乐懒散说:“今天就顺路到这玩吧。”
代明雨正有此意:“可以。”
旁边的愣头青跟班百思不得其解,询问道:“可是昭哥,没有顺路啊,我们不是绕了半个小时的路特意过来的吗?”
被无情拆穿的昭乐和代明雨:“……”
代明雨斜他一眼:“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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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会所莫名的忙碌,大家都严阵以待,唐拦青被安排到了3楼的包间,听说有贵宾点名道姓要他来送酒。
白曲抢先一步接过运送东西的小推车,对唐拦青贴心一笑:“我来推吧。”
唐拦青随他,边往走向电梯,边翻看着员工手册,尽职尽责给新人介绍工作内容。
白曲左耳听右耳进,见缝插针问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
“拦青你是哪里人?”
“你来这多少天了,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人追过你啊?”
“你还没有男朋友吧,你喜欢哪种类型?”
唐拦青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瞥他:“你想干什么?”
白曲看四周无人,向前一步,俯身靠近。
近在咫尺的距离,能清晰看见唐拦青长而卷的眼睫,振颤着,在清透的眼瞳边留下一小片灰影。
在走廊橙黄的灯光能看见他雪白的脸颊有着细小的毛绒,极具生命感的柔软。
这一刻的白曲将之前的恩怨忘得干干净净,觉得要是真的能当上唐拦青男朋友也不错。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失神地说出来。
然后被唐拦青一拳打成了熊猫眼。
“你打我,你又打我?!”白曲捂着眼睛痛呼。
唐拦青不置可否。
白曲对唐拦青动不动就打他表示强烈的谴责,他说什么都不顾了,委委屈屈蹲在电梯里不动了。
到三楼了,唐拦青踢了踢他的小腿,“起来,别丢人。”
“给我道歉!”
还得寸进尺了。
唐拦青越过他,径直朝电梯外走。
“你太冷漠无情了!”白曲看他都要走了,只好推着小推车跟上去,在后一路碎碎念。
他都不想理唐拦青了。
知不知道老是打他,会给他带来多么严重的心理创伤!
贵宾的包间里很是安静,开门的富二代看到唐拦青,贼眉鼠眼的脸庞充斥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他侧身让他进去,但看着后面紧跟着白曲,诧异张口:“白少……”
白曲连忙做个噤声的手势。
包间内金碧辉煌,暗沉的灯光有些琢磨不透。
“好久不见,唐拦青。”
昭乐坐在沙发上,悠然自在地和他打招呼,仿佛面对的不是仇人,而是多年不见的好友。
唐拦青并不意外,他习惯了无时无刻遇到如雨后春笋不断冒出的渣攻团伙。或许,这就是身为虐文主角的孽缘吧。
代明雨转着酒杯,惋惜说:“没想到你离开童家后就是为了当服务员,我真为你感到可怜。不过看在我们是老相识的份上,今天就帮你冲个业绩,开多少酒都记在你名下。”
说着,他唇角微勾,用似乎在命令又似乎在调情的语调邀请:“来,过来倒酒。”
唐拦青没有什么多大的表情变化,这是他的工作,他正要向前一步,后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挺身而出冲破阻拦,挡在唐拦青面前,正气凛然地替他拒绝这些恶霸。
“你们这群畜生,想对拦青做什么!”
昭乐嘴角抽搐:“白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