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泽正在与官方通话的时候。
全身被剥得精光的小幽正狼狈地仰躺在地,被他踩在脚下。
趁着对方正忙于通话和应对敌人。
少女一边手捂着生疼的屁股,同时在心中愤怒地告状道:
“姐!她就是在针对我,她就是在欺负我,明明我都喊对不起了!她还是不愿放过我们!”
她的声音顺着心中传递,在一片黑暗的世界中轻轻回荡着。
此时正躲在意识的深处。
一边哼着儿歌,一边享受着孤独与宁静的李幽泠闻言,有些好奇地回复道:
【可那不是小幽不乖吗?小白明明说过不要用那种语气说话,不然她是会惩罚你的……】
不是,你到底是谁的姐姐?我们不是应该站在一起的吗?
小幽脸上有些绷不住地想着,忍不住道:
“昨晚我也就是口嗨了几句,说完我也撤回了,只是倒霉被抓到了而已。”
“可是她难道就没有错吗?如果不是冰箱里一点食物都没有,我们还至于到处去找吃的吗?”
“如果她不给门上锁,又莫名其妙地安装诡雷,我至于那么生气吗?结果她还倒打一耙,以此来惩罚我们……”
而听着对方振振有词的声音,李幽泠只是认真地反驳道:
【可是昨晚我也说过了呀,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去打扰小白,只是一整天没吃饭而已,我忍得住的。】
【倒是小幽你不听劝,偏要找小白讨个说法,说她辜负了我们,连一点吃的都藏着掖着,结果把事情闹成这样……】
话还没说完,小幽便鼻子一酸,倍感委屈地喊了回去:“你这个傻蛋!”
“我这是在为了你好!那个变态萝莉城府那么深,脸上又没什么表情,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万一她的做法和以前那群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更加过分。”
“那我们岂不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你自己不领情就算了,还联合外人欺负我!”
岂料,听见人格暗面的这般哭诉,李幽泠只是有些莫名地感慨道:
【小幽,你可能没有感觉到,但是我突然发现你的变化好大啊。】
【在遇到小白之前,你就像一个冰冷的机器人一样,对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反应,有时候我想和你说一句话都很难……】
【但是现在的你,情绪不仅变得很活跃,就连表达能力也变得顺畅了起来。】
【是因为你不用再等到我失控,就能出现在外界……还是因为你眼中的世界,已经不再是一片扭曲而恐怖的模样了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一切都是小白出现后才发生的对吧?】
【所以我想,小幽你其实是非常在意她的对吧?】
【以至于小白只是稍微表现出一点不符合你预期的行为,你都会因此就感到非常的紧张不安……】
少女平静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妹妹有些恼羞成怒的声音传来:
“无路赛无路赛!我是来请你出主意的,你不帮忙也就算了,在那自顾自的分析什么啊?有什么好分析的啊!”
“而且你还敢说我?你不是甘愿做狗吗?怎么不喊她主人了啊?小白小白,我看对她有想法的明明是你才对!”
【这个,因为喊主人会让她高兴嘛……】
【好啦好啦,小幽别生气啦,姐姐哼歌给你听。】
“我不听我不听!”
听着李幽泠问心无愧的解释,在有些走调的儿歌中,小幽委屈地喊着:
“真是的,我以后再也不找你商量事情了,你这个傻女!”
不过心里虽然是这般吵着。
但是听见姐姐的那番话,少女还是下意识地抬起眼眸。
顺着那只踩着自己肚皮的雪白赤足向上望去。
在那复杂且难以言喻的心情中,看着银发赤瞳的少女正抬起脖颈,唇齿开合。
将空中一团凝聚成球状的红糖水优雅地塞入口中,咕噜一声,缓缓吞入喉咙。
而与此同时,她还在挥手间,轻描淡写地将别墅外的强敌压制得无法寸进。
并保持着这副悠闲而淡然的姿态,与手机另一边的大人物们通着电话。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那双猩红的眼眸也微微下移,与她对上了视线。
见状,小幽先是一愣,接着在下意识中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
等等,不对!我心虚啥呀?被欺负的明明是我啊!
想到这里,很快反应过来的少女又睁大眼睛瞪了回去。
同时她压低了嗓音,不满地喊道:
“你,你这个人怎么心眼那么小,我明明都道歉了,不就是说了……说了你几句嘛?”
听见二狗的怨念,白泽先是随手朝着墙壁拍出一掌,用念力压制敌人,为陈灵馨的行动做掩护。
接着才平淡地说道:“我这不是心眼小,我这叫言而有信。”
“当初警告过你小狗不许对主人啵嘴,不然就把你扒光,打得你三天三夜下不来床,我现在只是在履行承诺。”
“而且你先前不是还在质疑我吗?那现在我用实际行动证明我说到做到,怎么这时候你又不愿接受了呢?”
“当然我也不是什么恶魔,你大可以尽情反抗,我随时奉陪,只要你能伤到我,那惩罚也将就此抵消。”
“但是请记住,如果你做出这种选择,那之后无论身上发生了什么,那也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
本以为二狗会趁机做出些许抵抗取悦一下他。
但是当白泽把这番毫无感情的话说完后。
却没想到对方依旧没有传来任何的动静。
于是他低下头,就看着浑身白净的少女只是平躺在地,眼神复杂地望着他。
见状,白泽有些好奇道:“你不想做点什么?放心,如果你只是单纯地肉搏,我也不会用念力欺负你……”
“不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不满地瘪起嘴,小幽手握起拳头,闭着眼睛喊道:
“现在不是闹矛盾的时候,以后有时间我会好好再找你领教一下的。”
“但是现在,还是先等你把敌人解决了再说吧。”
“还有就是,对不起……我不该质疑你的。”
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对方是真心服软后。
白泽在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毫不客气地控制着对方的身体悬空而起。
在小幽一脸懵逼的表情中将其翻面,正面朝下。
接着一只手箍紧对方的脖颈,膝盖顶起肚皮,摊开的手掌更是高高举起,积蓄力量。
见状,意识到接下来又是安塞腰鼓的时间。
少女一边挣扎着,一边难以置信道:“等等!又来?怎么又是屁股!你就不能换个地方打?”
对此,白泽只是毫无怜悯地说道:“我说过的,让你三天都无法下地还记得吗?”
“放心吧,这次过来,我还贴心地为你准备好了轮椅和尿壶,保证在这段时间你也能正常行动,生活自理……”
不是,等等,唯独在这方面我不希望你遵守承诺!
还有!姐你倒是嗦句话呀?你为什么只是看着?
要知道接下来受的苦也有你一份啊?
但是听着妹妹慌乱的声音,李幽泠只是在微笑中哼着儿歌: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在心中传来的歌声中,在眼睛娘看热闹的目光中。
白泽夹杂着念力的巴掌就已经猛然拍下——
啪!
清脆的响声顿时回荡在整个房间内。
与此同时,一同传来的还有小幽咬牙切齿的声音:
“你这个混蛋矮子,平胸变态,坏蛋人格,破主人……”
“你给我等着嗷,我找到机会一定要……啊!”
————
此时远方的另一头。
一众被白灵馨放了鸽子的大佬干脆解散了会议。
除了那群反帝派的人,其余人等都缩在一间小小的会议室内重新联络对方。
“啪!”
随着清脆的声响回荡在烟雾缭绕的室内。
周围正在低声讨论的声音顿时一滞。
一众大佬在面面相觑中,不禁疑惑对面这是个什么情况。
而与其他人的表现不同。
联络者听着从对面隐隐传来肉体的拍打声,以及某个年轻女孩的呐喊声。
对此置若罔闻的她,只是在认真地劝解道:
“白帝小姐,容我说句公道话……咳咳,虽说金大师的言行都有不妥之处。”
“但再怎么说,他其实也并没有伤害您的意思,不仅如此,他们好像还为您带来了一些珍贵的礼物。”
“可是您还不等对方解释,就如此不留余地的出手,这可能会对您的名声有所损害。”
“搞不好,会让那些仰慕您已久的念力大师或者异能者,再也不敢与您接触了说不定……”
“当然,我知道您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但是也请您为陈灵馨考虑一下啊,适当地让她结识一些强者还是很有用的……”
一边吐气如兰地说完,女人就听见话筒对面的少女无所谓地说道:
【他们怎么看关我屁事,至于对陈灵馨会有什么影响,那关你屁事?】
【你们应该早就对我的行为完成了侧写吧?】
【那你们觉得,我会是那种闲得无聊,因为看人不顺眼就随意出手的性格吗?】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边承受着巨大的心里压力,联络员一边保持着温婉的语气说道:
“咳咳,当然不是,在我们的判断中,虽然您对于战斗有着非常积极的渴望,但绝不是一个会肆意发泄欲望的人,除非让您找到机会……”
接着,在啪啪声与少女的惨叫声中。
所有人就听见无起伏的声音淡淡传来:【既然明知如此,那你们为什么还要给他这个挑衅的机会?】
【告诉他像正常人一样上门不行吗?】
【不告而来也就算了,电话不打,有门不进,门铃不按。】
【非要当着面搞事情,表演什么操作扰我清静,蝌蚪绣青蛙,你秀你的妈呢?】
而就在话筒中的声音还在继续时。
在另一边墙上的显示屏中,还在投放着前方专员冒死传来的画面。
看着里面狂风呼啸,树木倒塌,仿佛台风过境一般的现场。
一名挂牌‘白帝行为分析师’的专家轻轻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
平淡地解释对方的做法:“就像以前一样,金鸿涛只是被她以这个由头,敲山震虎,借题发挥罢了。”
“她这是在警示上门者如果胆敢挑衅,别管那种行为自觉有没有恶意。”
“只要没有经过提前告知并通过许可,都将严惩不贷,甚至连随行的门生也要受此牵连。”
“同时这也是在表达一个含义,即她懒得去理会什么繁缛礼节。”
“更不要试图用什么莫名其妙的规则去将对方囊括并限制在内,哪怕这样的规矩会对她很有利也没用。”
“从这里面也可以预测,如果几位首长希望通过以授予对方军权的方式。”
“将白帝与燧人岛进行深度绑定,那这样的计划有很大的可能会落空。”
“当然,从刚才的对话中也可以听出另一个意思。”
“那就是白帝其实并不怎么反对与别的什么念力大师,或是其他的势力接触。”
“只要他们按照规矩来,预约见面,正常地登门拜访或是直接电话联系就行……”
“当然,以上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推断,具体情况仍需观察,倘若白帝最后将所有人都杀了,那到时候又是另一种含义了……”
一边听着专家的侃侃而谈。
坐在会议桌的另一边,几个中年人正在吞云吐雾中说道:
“其实依我看啊,这些个所谓的念力大师就应该都给个教训才对。”
“这些年来,念力协会与我们渐行渐远,组织内部权力集中、利益纷争频发,已沦为了少数人牟取私利的工具。”
“他们这群人对得起当初钟大师成立协会的初心吗?”
说到这里,仿佛联想到什么,周围人也不禁摇摇头,叹息不已。
要知道当年的念力协会的创始人钟大师,虽没有强大的杀伤力。
但他凭借着温和的性格与一心服务大众的思想。
在身体力行中赢得了社会广泛的赞誉。
彼时,众多的追随者皆视其为楷模。
他光是为人本身就担得起一句大师的称谓。
然而随着钟大师因伤去世,如今的情形已经大相径庭。
不知何时开始,所谓的念力大师就被一些人拿来与战斗力挂上了等号。
而有一些人则是因贪欲而膨胀。
将重心转移至商业运作,远离初衷,堕落为奸商代表。
更有甚者假借念力开发的名义诈骗普通人敛财,失去公信力与道德底线,让官方看得倍感失望。
同时协会内部还在争权夺利,将那些有心做事,想干实事的人排挤在外。
以至于最后能够留下来的人,包括那群能被这样的协会吸收进来的所谓弟子。
也都只会是一群惜命如金,自私自利的人。
一旁有人补充道:“就说昨天出现的意外,乃至昨晚收拾残局,又有多少念力者愿意响应号召,赶赴前线去做事?”
“可以说多数人都只是在口头上喊口号,实际行动寥寥无几,也就是一两个被边缘化的念力大师前去帮忙,实在是令人无奈。”
而就在这时,就听见一名身着军装,脸上带着狰狞疤痕的男人冷冷地说道:
“如今念力协会已经烂完了,倒不如借助这个机会,让白帝作为一把剔骨的尖刀,将那些腐肉挑去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这个金鸿涛死了也就死了,但最重要的是能打击这群所谓念力大师的金身,敲碎协会的凝聚力和声望,为重新整合社会的念力者创造条件……”
“这么说来白帝的肆无忌惮反倒是成全了我们?这叫什么事?”
听着几名军人正在商议着什么,有人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能说对于当权者而言,他们由衷地希望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超自然力量。
不然光是改变一个组织结构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困难重重。
而看着一群人正在闷闷不乐地吐着烟雾。
有人咳嗽了一声,出声说道:“好吧,这些事情还是之后再讨论吧,既然现在我们与白帝联系上了。”
“那为什么不询问一下她对昨天那起事件的看法呢?她也是当事人对吧?”
对此,那名正在与白灵馨保持通话的联络员,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一旁有人替她小声地说明道:“刚刚她问过了,但是白帝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对方表示对这种连猴子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没有兴趣,不要让我们浪费她的时间。”
诶不是,你生意很大吗?我们究竟浪费你什么时间了?
还有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正事啊?
在众人有些委屈,不解与无奈的注视下。
就看见联络员正一边苦笑地点头,一边认真地与对方谈论着。
关于陈灵馨在昨天的事件中应该获得怎样的报酬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