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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也溪一行人酒足饭饱,刚走出牛滋味火锅店迎面而来一熟人,胥墨白。

胥墨白就很是敏锐,只要京都有啥吃喝玩乐劲爆的地儿,他都觉得与陆也溪相关。

能在此处碰见陆也溪等人,果不其然。

胥墨白先朝着荣亲王姜莱行了一礼,紧接着上官夙野代表其他人与胥墨白寒暄。

夏侯锐武将出身,自然能感受到胥墨白那不怀好意的眼神直辣辣的盯着大嫂陆也溪。

他欲上前教训胥墨白这登徒浪子,夏侯煜及时拉住了他,“二弟,别惹事。”夏侯家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上,胥墨白就是故意刺激他,想挑事儿。

虽然人拉着二弟,身子却已经挡在了陆也溪的前面,隔绝了胥墨白那恶心的眼神。

“溪儿,有‘拈花阁’的信儿,你想听吗?”

陆云林一听‘拈花阁’身子不由一抖,二姐为了替他报仇,居然还找了胥墨白帮忙。

陆也溪从夏侯煜的身后探了个脑袋出来,微笑道:“想呀。”

“胥公子,咱们找个安静的地儿聊聊呗?”

随后上官夙野与荣亲王姜莱各自回了府邸,胥墨白被请进了夏侯煜与陆也溪院子的茶室。

暗亖、庚风等人守在门外,留主子们在屋里说话。

胥墨白自从进了这间茶室,东瞅瞅,西看看,并不想马上开口的意思。

“驸马,还请您将‘拈花阁’的消息告知。”陆云林接收到二姐的指示,想让胥墨白说完就滚的架势。

茶室里有一张大大的书桌,书桌上的瓷瓶里插着几支金桂,就已经惹得满屋子芬芳了。

“溪儿,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人呢?!”胥墨白拿着桌案上的经文,想必乃是溪儿亲自抄写,难得溪儿这一手漂亮的小篆。

“胥墨白,你痴人做梦,休想!”夏侯煜真的忍到了极致,这臭不要脸的胥墨白,得寸进尺!

“爱说不说,不说拉倒。”夏侯煜抽走了胥墨白手中的经文,没礼貌,到人家来做客像回自己家似的,将他盯住,免得这胥墨白又想往夏侯家塞乱七八糟的东西,陷害他。

胥墨白手指尴尬地互相搓了搓,随即负手走到窗前,他在等陆也溪发话。

“夫君,小叔还有云林你们先出去,我与他聊聊。顺便把庚云叫进来。”

“媳妇儿,胥墨白他?!不安好心,不可与他独处一室!”夏侯煜急得差点跳脚,为达目的也不能只身犯险啊。

他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陆也溪见三人不动,肯定是不放心胥墨白。

“如果你三人再磨蹭,庚云也别进来了。”

陆云林先出了屋子,他作为当事人、受害人,倒成了没有什么发言权的边缘人了。

夏侯锐恶狠狠地盯着胥墨白,小子,老实点,敢动我大嫂,我杀了你,知道吗?

最后磨磨唧唧,磨磨蹭蹭地夏侯煜,“媳妇儿,我就在门外。一不对劲,你立马就呼救,晓得吧。”

陆也溪甩甩手,嗯,好,滚啦,再磨蹭天都要黑了。

他出去马上庚云就换了进来,站在陆也溪的身旁。

胥墨白这才彬彬有礼的坐到了陆也溪的对面,“溪儿,上次那武夷山的红茶还有吗?我想喝。”

陆也溪亲自烹了一壶武夷山红茶,为胥墨白倒了一杯,然后望着他,胥公子这下满意了吧,快说!

“溪儿,长安城有一道地下暗河,鱼龙混杂,终年不见天日,黑市就依附暗河而生。

那里什么人都有,大都都是亡命之徒,不能见光的‘死人’。

‘拈花阁’就暗藏于黑市,每日只有宵禁以后才会开业,由于地下黑市四通八达,且那些人又神出鬼没。

官府根本没办法清剿,导致黑市越来越猖狂,如今成了法外之地。

‘拈花阁’其实是为地上的富人而设置,帮人解决麻烦,只要出得起价码,终会有人接单。”

“价码是多少?我能出钱让刺客反杀雇主吗?”

‘拈花阁’一群乌合之众,只要有钱就替人消灾,如果只是论钱,她陆也溪最缺的就是有钱没处花。

规则本就掌握在谁有钱就在谁的手上,经济决定上层建筑。

究其是谁,谁在乎?

“溪儿,不想知道谁是背后指使之人吗?”胥墨白被陆也溪这反向操作惊呆了,难道不是谁使坏就教训谁吗?

“那道不必,胥公子麻烦您帮我对接上‘拈花阁’管事之人,只要有人想动我陆家、夏侯家的人,我陆也溪高出十倍的价格,反杀雇主。

想必‘拈花阁’接单流程还是比较严谨,定不会用假单忽悠我,只要单子交到我手上,谁人替我完成反杀,我就按接单的金额十倍奉上。”

胥墨白差点没被陆也溪的话,呛出一口茶水,不按规则来,还得看陆也溪啊。

一旦,这样的消息传回‘拈花阁’,传到黑市,众人磨刀霍霍都想接陆也溪的单子了。

传回京中又是另一番景象,谁还敢找‘拈花阁’的杀手杀陆家、夏侯家啊,这不是找死吗?

搞暗杀,拼财力,谁人干得过陆也溪,如果真那么干了,那叫自掘坟墓。

“好,溪儿,话我一定带到。”

‘拈花阁’多接几次像陆也溪这种人的单子,迟早土崩瓦解,烟消云散隐于黑市里。

陆也溪切切实实教了胥墨白一招,打败魔法的最好办法往往就是魔法。

她示意庚云将茶几上的一个小锦盒打开,里面有一摞十万两一张的银票,胥墨白接过小锦盒,数了数,里面有整整一百万两。

“谢谢,胥公子,为我家里的事情忙前忙后,这其中二十万两就当您的辛苦费。剩下的八十万两麻烦您替我交给’拈花阁‘管事之人,这乃是我的诚意金,少了我再补,杀了那要杀我弟弟背后的雇主,保我陆家以及夏侯家的安全。”

我能交给皇上每年三百万两的保护费,’拈花阁‘这点钱又算啥,别为了一点点银两,折在不知从哪儿冒出一个不知者不畏的人手里,那就得不偿失了。

胥墨白推拒,“溪儿,保证你的安全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儿,你把银两收起来,你就别管了。”

陆也溪难道还看不出胥墨白那点儿心思?!陆家他想管,夏侯家不关他事儿,搞不好还要落井下石踩上几脚。

“胥公子,如果您不收,这事儿我就不找您办了。”

胥墨白冷笑,如果他收了,他必须要把夏侯家给捎上,如果不收,陆也溪与他再无瓜葛了。

最后胥墨白抱着小锦盒,手提一袋武夷山的红茶,出了定北侯府的门,送他出门的乃是陆也溪的弟弟陆云林。

胥墨白没觉得陆云林是特意送他,而是正好也要回陆家了,顺便一道出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