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和曹金波的通话,我又回到了餐桌旁,妮可看着我问道:“干嘛拧着眉『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如实回道:“曹金波打来的电话,他让我去参加他们在苍山一墅办的宴会,说是但凡在大理有名望的人,都过去了……呵呵,你说这新鲜不新鲜?”
“这是好事儿啊,能扩大自己的交际圈儿……你要是想在大理再做点儿什么,说不定就有能用上的关系呢。”
“我不否认这是好事情,但却是曹金波给我打来了电话,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谁不知道曹金波拿你当人才,如果他手下正缺一个真正能做事儿的人,拉拢拉拢你,不也很正常。”
我笑:“那我和他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你可别『乱』开玩笑,曹金波已经借助苍山一墅这个项目,成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企业家……他现在最不喜欢别人在他面前提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你如果真去参加宴会,在说话方面,还是有点分寸好,千万不要去说他忌讳的事情!”
“你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曹学的话,也算是小道消息吗?”
妮可这么一说,我这才想起,她和曹学之间一直有往来,毕竟他们合伙开了“女人花”酒吧,倒是我,这一年来,真的和他们疏远了很多,所以也就意识不到,他们私下也会一起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
我终于开口对妮可说道:“我一直感慨世事变化,没想到,在自己认识的人里面,竟然是他曹金波变得最彻底……他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企业家了?”
“这事儿咱们就不要议论了,心里明白就行。”
我点了点头,心里也更加了解:当初,曹金波为什么会对“苍山一墅”这个项目,这么虎视眈眈;对于他来说,“苍山一墅”这个项目的意义,已经不局限于赚钱,更是他规避某种风险的工具……可是一个人,真的能把自己变得那么彻底吗?而被大家所推崇的公平和正义,又会不会真的被编织成一件新衣服,然后披在曹金波的身上?
我没有答案。
……
这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妮可又向我问道:“你去吗?如果要去的话,就赶紧去吧……别给人一种怠慢的感觉。”
我看着妮可,回道:“我觉得你变坏了。”
“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想我去,可真是为了让我去开开眼界吗?……现在连你也不愿意敞开和我说话了,这不是变坏,是什么?”
妮可带着埋怨说道:“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有问题……现在谁敢在你面前提叶芷?……一提你就炸。”
“我不炸……我就是不知道,这些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不会是鸿门宴吧?”
“别胡说八道,谁害你,叶芷也不能害你……”
“你们为什么都对她这么有信心?”
妮可与我对视着,然后又正『色』说道:“你错了,我们不是对她有信心,是对你有信心……你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如果不是有特别大的苦衷,谁舍得去伤害你呢?”
“牙都快被你酸掉了!”
“你看看,每次正儿八经和你说点什么,你就是这个态度……算了,我也不多嘴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还乐得个清闲呢!”
……
既然想留在大理继续发展,曹金波便是一座我绕不过去的山,所以权衡了之后,我还是决定给曹金波这个面子;随后,我又给陈进打了电话,因为自己喝了酒,不太方便开车;另外,也想带他去见见所谓的世面,而说到交际能力,他可是比我强多了,我倒真希望,他能在宴会上结识一两个可以在日后帮上忙的朋友。
要说,小宋也还真是有先见之明,虽然他给我送来的z4,并不是什么顶级豪车,但也能彰显身份,你要开个一般的车子去这种场合,恐怕连宴会的门都进不去。
……
二十分钟后,我和陈进便到了“苍山一墅”,只是看看停车场一整片豪车的气势,便知道曹金波所言非虚;今天来参加宴会的,确实都是身价不一般的人物。
我和陈进将车子停好之后,又一起站在门口,等待里面接应的人……
过程中,陈进向我感慨道:“苍山一墅自己做的这个酒店,可真是气派啊……真心不比隔壁的希尔顿差!”
我不言语。
陈进又说道:“这个项目,当初转给滨江集团是对的……只有他们才有这个财力和能力,把这个项目的价值发挥到极致……要是转让给其他集团,未必有魄力在这个项目之外,又规划出一座这么大的酒店。”
“是,背苍山、面洱海的地方,不规划一个酒店出来,有点可惜了。”
陈进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我又说道:“有这么大一个酒店落在这儿,然后对外号称是古城新地标……原本只能卖100万的房子,怎么着也得卖200万……这才是他们弄酒店的企图,也是资本家的真正面目!”
“高,真是高!……酒店还没营业,就已经通过卖房子,把钱给挣回来了……米高,你说咱俩什么时候才能有你媳『妇』儿这么高的境界!这才是真正玩弄资本的人,和她一比,我们就太小虾米了!“
“你说什么?”
陈进给了自己一嘴刮子,然后笑道:“说秃噜嘴了,你别往心里去……你媳『妇』儿只能是陆佳,里面这位,已经是过去式了!”
“你他妈还不如不解释呢!”
陈进往我嘴里塞了一支烟,让我消气……
我也懒得和他计较,虽然我的坏心情,全部是这些不靠谱的烂朋友招惹来的。
……
这么过了片刻,便有人出来将我和陈进带进了酒店……穿过酒店大厅的时候,我的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因为曹金波说的含糊,也不知道这到底是酒会,还有宴会。
要是宴会的话,我会很尴尬,因为多半会在一群人的注视下,与叶芷同坐一桌。
所以,我挺希望是酒会的,这样就可以端着一只酒杯,自由的在人群中穿梭,如果不想有尴尬,只要躲着点儿就行了。
……
很快,我们便从大厅走进了酒店的会客厅,真正让人感到绝望的,正是推开门的那一刻……
这并不是一个酒会,而是比较正式的宴会,只见所有人都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将目光集中到了我和陈进的身上……更让人觉得难以招架的是:只有曹金波和叶芷那一桌,留着一个空座位,不用想,也知道是留给我的;就在我想着怎么收放自如的时候,陈进已经被工作人员安排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而我已经没有选择。
我看了叶芷一眼,她却没有看着我,而是和身边一个看上去很有领导感觉的中年男人聊着天;我又看了看曹金波,他对我笑了笑,示意我坐那个空着的位置。
这种安排,让我觉得像是有预谋,为什么我和陈进一起来,却硬生生被分成了两张桌子?
可能,是我有被迫害妄想症……但我真的很不喜欢现在这个氛围,因为这和我来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