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事人的沉鸢被吓得脸色苍白,他从来没见过温时殊的身体,换血的过程过于血腥,所以他都是在沉睡中完成的,从来不知道居然还会留下痕迹。
一向自诩正义的他,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他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满脸通红。
楚玄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秦盛更是瞪大双眼,不可置信。
众修士哗然,连刚才帮楚玄说话的人都没了声音。
“楚峰主,你快说话啊!这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用了禁术?”
其余几个门派的宗主也纷纷站出来,让楚玄给个说法。
黎青气得额头的青筋暴起,拍桌怒道:“楚峰主,罪该万死的人应该是你!此等禁术居然在仙门流窜,将你逐出仙门也不为过!”
楚玄登时狡辩:“这逆子胡言乱语!还往本尊身上泼脏水!”
上清峰的弟子也坐不住了,纷纷跳出来指责温时殊,诉说她的罪状。
秦盛神色复杂,但他还是选择站在上清峰这边,道:“这事有待商榷,确实不能信片面之词。”
可笑的是,他却信了片面之词指责温时殊。
温时殊穿戴好衣衫,手指握着黎青的手,感受到传进手心源源不断的温暖,让她心底越发坚定。
她抬起头,毫无畏惧之色:“我还要状告一事。”
“我告沉鸢今日比赛作弊!”她看向沉鸢腰间的玉佩,笃定道:“他玉佩有问题,比赛时就是玉佩将我击出擂台。”
她刚才冷静下来,才发觉不对劲。
一茬接着一茬,打得所有人都晕头转向,原本观其他比赛的修士也跟着来围观,越来越多的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
沉鸢有些慌乱,下意识地藏起玉佩,声音大喊:“我没有!我没有作弊!”
他眼睛还没有完全好,眼前朦胧,因为看不清众人的脸更为害怕慌张。
他这幅欲盖弥彰,做贼心虚的样子,几乎瞬间就掀起所有人的讨伐。
“此事应该仙门总会出来给个说法,若是真的作弊,寒所有修士的心啊!”
“是啊,难道我们这些散修,没有门派就是狗吗?随意当别人陪衬!”
“我去你爹的,上清峰枉为仙门宗派!楚玄滚出仙门!沉鸢滚出仙门!”
沉鸢听着,脸色越来越白,他忽然捂住胸口,两眼一闭,倏地就倒下去了。
秦盛大喊一声他的名字,一把接住他。
楚玄反应过来,惊慌地扶住他:“小鸢。”
也是这个时候,沉鸢腰间的玉佩瞬间飞出去,落到了黎青的手心里。
楚玄想去抢时,已经来不及了。
黎青把玩着玉佩,玉佩和普通玉佩没什么两样,看来楚玄下了功夫,将玉佩的本质掩下去。
想了想,黎青突然手心灵力乍现,一举捏碎了玉佩。
众修士目光炯炯地看着这边。
只见玉佩碎成渣,掉落在地上,片刻后突然开始合成,变成了一面镜子。
有识物的修士顿时大惊:“是反噬镜!”
顾名思义,对手打出的灵力,会反噬给对手。
温时殊被打出去,是她释放的灵力反噬给她。
修士们顿时群起而攻之,有人直接冲上去,要给作弊的沉鸢一个教训。
“我干你爹的!老子拼死拼活的修炼,结果有后台的就是不一样,还能作弊!老子一巴掌扇死你!”
楚玄一掌挡下攻击,冷着脸将沉鸢藏在身后。
他狠狠地看一眼黎青和温时殊。
情势已经失控,不宜久留,楚玄抱着沉鸢,转头就想离开此地。
只是瞬移术还没使出来,就有威压铺天盖地而来,将他定在原地。
孟家家主,蓬莱岛岛主,也是此次仙门大赛的主办方,姗姗来迟。
“楚峰主留步。”
楚玄眉头一皱,咬着牙,护住沉鸢,怒声道:“孟家主什么意思?难道真信了这些胡说八道不成?”
孟家主从人群中走出来,她眉眼带笑,一副温和疏离的神情:“此次前来,不止因为此事。”
“楚峰主要走可以,但你得把怀中弟子留下。”
楚玄眯眼:“什么意思?敢问我徒儿犯了何错?”
如果是作弊,他可以一力承当,他是一峰之主,谅仙门也不敢把他如何。
孟家主的话却给他当头一棒。
“仙门怀疑你怀中弟子与魔族有染。”孟家主还是那副笑盈盈的表情,眼底却带着冷意:“昨晚魔族来犯,蓬莱岛连夜审犯灵体,用搜魂术却发现这魔物和你怀中弟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