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大牢的斯图男爵很郁闷。
怎么和说好的,以及和想象的还要都不一样啊。
他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个小事情,因为那个所谓来自嘉兰王都的使者都这么说了,事情肯定会有回转的余地。
而且他对于那个家伙的身份也有点怀疑,也动用了自己的力量,想要在嘉兰王都刺探一番。
结果原矿石还没有挖到,情报也没刺探到,自己就被抓进了监狱里。在这期间只有勃朗姆斯伯爵派人来见过他,意思也是暧昧不明,不知道到底是救他还是放弃他的意思。
斯图男爵只知道这是第二王子的命令,然后他就被关在附近城市的监牢里,不日就要转移到嘉兰王都,据说要在那里接受审判。
审判......这个词让斯图男爵惶恐不安,可是之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这样过了一周。
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而且,因为自己还是个贵族,能享受到单人牢房的待遇,一日三餐都还凑合,还能每日看到外面的新闻。
这就让斯图男爵从惊慌变为了郁闷。
今天也是一样。
从狱卒手中拿走今日份的报纸,斯图男爵一边皱着眉头啃着白面包,一边看着手里的报纸。
这几天都新闻都没意思,简单一看,他就扔到了一遍,又拿起了几天前的那篇报道。
那是一个很是幼小的女孩,白发金瞳,以很温柔的笑容将手中的面包交给矿工,哪怕只是一张照片,依然满满都是治愈感。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的身份。
旁边的文字是“震惊,勇者的善举,拯救世人的光芒,救世之勇者”。
看着报纸,斯图男爵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勇者会在奥陶镇?为什么勇者会在那里做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规模的报道?
之前的勇者可没有这种待遇。
就在斯图男爵十分茫然的时候,那个浑身裹着黑袍的人如鬼魅一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黑袍之下,勉强可以看出是少女的身躯,兜帽将脸完全遮盖住,背后有着被绷带遮住剑身的长剑,打扮古怪而诡异。
可从站姿来看,那应该是一个骑士。
她似乎是一路走来的,靠在两边的监狱守卫都失去了意识,他们都因为奥术魔法而催眠倒地,就像是被黑袍人带起的风而迷惑。
“你是来救我的吗?”
有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斯图男爵握住了监牢的栏杆,很是期待地看着那个黑袍人。
他就知道会有人来救自己的,毕竟自己做的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不过是大家都在做的事情而已。
黑袍人没有废话,她伸出了一只手,手指上捏着一把钥匙,轻松就打开了牢笼,然后缓步走入了牢笼之中,徒手掰开了斯图男爵的手铐。
斯图男爵揉着发紫的手铐,小声叹了口气,“真是运气背到家了,你是勃朗姆斯伯爵派来的吧?快带我——”
黑袍人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靠近了他。
看着越来越逼近的黑袍人,斯图男爵从一开始的期待变为了现在的惊恐与难以置信。
“等等,你要做什么——”
斯图男爵的话戛然而止。
在他面前的那个黑袍人缓缓抽出了挂在身后,缠满绷带的长剑。
然后就在斯图男爵不可思议的眼神之中,那把被白色绷带绑住的长剑毫无犹豫地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他的心脏被精准地刺穿。
对方的手法极其地娴熟,就像是重复过无数次一样。
血色的印记就这样快速闪过他的身躯,斯图男爵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双臂也无力地垂了下去。
血红色的光芒就这样从长剑上亮起。
长剑也犹如得到了力量一般,剑身上纯白的绷带被撑得一点点散落,犹如放下的纯白发丝一样落在了地上,将拿去到的血意全部浸染在了上面。
他的鲜血顺着刺入身体的长剑流入其中,仿佛被渴求一般,浸入了白色的绷带之中,将纯白的布条染为了猩红色。
黑袍人拔出圣剑,默默地看着那跪倒在地的尸体。
斯图男爵并没有流血,甚至,他的胸口上没有伤口,因为在拔出的瞬间,剑上的力量就让其愈合,作为代价——就是拿走了他的生命。
他就像是睡死了过去一样,以没有任何外伤的样子,倒在了牢房之中。
黑袍人熟练地布置起了场景,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布条,将斯图男爵的身体挂在了屋顶之上,制作出了吊死的假象。
做完这一切,黑袍人忽然看到了那份飘落在地的报纸,她弯腰将其捡起,默默地看着头版头条上那个白色金瞳的女孩。
真正的勇者,露娜·雪莉·斯图卡尔,一个似乎太阳一样耀眼的存在。
和她截然不同的存在。
黑袍人看着布条散落的长剑,没有了外面的那层保护,长剑原来的样子也就这样显现在了空气之中。
这个样子,可不能让别人看到。
她默默地将手里的报纸放到地上,将重新变为白色的绷带缠绕在了剑身之上,把那长剑的样子遮蔽起来。
因为长剑的样子,正是——圣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