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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人族之中,有一部族,名曰风兖。

此族地处苍茫山脉之间,群峰环绕,云雾缭绕,四季如春,风光旖旎,乃是天赐灵地,灵气汇聚之所。

风兖部族自古以来,人才辈出,修行之士众多,世称风中俊杰。

族人皆承袭多修风之道,以迅捷之风为根本,修炼气息,善于御风而行,快如流星,动如风雷。

人族现处于母系社会,风兖部族其中,女子多担重任,执掌族事。

族中首领名曰风兖,威仪端庄,才行出众,深得族人敬仰。

风兖之女,因诞于华胥山之渚,故称华胥氏。

华胥氏年方轻盈,桂冠尚待,然聪慧过人,才情横溢,施展身手于族中,常参与族事,颇具影响。

其貌美而大方,宛若春日晨曦,清新而明艳,山花见之,皆自愧不如,吸引四方目光。

时至华胥山下,清风徐来,波光潋滟,华胥氏于渚上闲庭信步,四旁族人或嬉笑,或低语,皆凝目相看,心中充满敬佩。

华胥氏笑靥如花,言语温和,问曰。

“诸君何故驻足而观,为何不随我共赏山水之景?”

众人见她言辞亲切,心中愉悦,纷纷应曰。

“愿效华胥之邀,共游此处美景!”

言罢,皆随华胥氏而去,驻足于山边,观云卷云舒,畅谈人生理想。

如是日复一日,华胥氏在族中日渐表现才能,既在家中承统,又于外界交往,颇有声望。

其母风兖内外倚重,不禁为之自豪,常叹道。

“此女必将成为风兖之骄傲,引领族人共踏辉煌之路。”

风兖部落有一雷泽,泽中苍苍莽莽,气氛阴郁,常有野兽出没,凶猛异常,族人皆畏惧之,鲜有敢入者。

每至晨昏,泽畔鸣声阵阵,令人心惊胆战,归心似箭。

然华胥氏性情豁达,勇敢无畏,常与族人共于雷泽边缘,倾听泉涌潺潺,观云烟缭绕,虽有兽吼震耳,然她无所畏惧,心自坦荡。

每日,华胥氏皆邀众人共赴雷泽,言道。

“此地虽险,然一同而行,万无一失,勇者无惧。”

众人初闻,心中波动,不禁蹙眉,然见华胥氏神态自若,语气坚定,遂互相勉励,随她前行。

漫步至雷泽边,华胥氏微笑劝道。

“想必生于此地者,皆是灵兽,若以善心相待,或可化敌为友。”

众人齐心,心中稍安,随她探寻。

然而,雷泽深处,兽影幽隐,猛兽们常在翠竹之间游荡,若其觉察,定会扑面而来。

此时,华胥氏却不惧,轻声呼唤。

“雷泽之灵,华胥在此,愿以真诚相邀。”

语音回荡,山中风声渐起,似有灵应和,众人屏息凝视,心中惊惧渐消。

巍巍兽影之间,一只雄壮之兽缓缓现身,眼中透出近乎人性的善良。

华胥氏稳步而行,缓缓接近,语气柔和。

“无意伤害,愿为朋友。”

众人见状,心中佩服,随她踊跃相随。

忽焉,华胥氏目光悠远,蓦然发觉雷泽旁有一特大脚印,状若山岳,巨赫异常,令其心中生疑,潜生好奇。

华胥氏见之,欲知此印为何之源,遂俯身细察,心中暗忖。

“此脚印庞然,似非凡兽所留,莫非是何异灵?”

既而,她探步而行,缓缓靠近,轻轻用双足丈量其广,发现自身足印仅若其隅,犹如芥子之于大山,实乃气魄无比之物。

华胥氏不禁惊叹,心中思绪如潮,既感惧又论勇。

复又抬头,四顾周围,见雷泽水波荡漾,风声似在耳畔低语,其间幽影云蒸霞蔚,时光仿若静止。

于是,华胥氏回首呼唤族人。

“诸君且来,速来共瞧此神秘足印,或可寻其根源,探究其中奥秘。”

随声,众人闻言,心中疑惑,纷纷聚拢。

见脚印之巨,皆为之震惊,目瞪口呆,互相窃窃私语。

“此乃何兽所留?如此之大,非同寻常。”

华胥氏斟酌其词,语气坚定。

“此印应乃强大灵兽所留,然我欲探究其踪迹,若能洞察其真相,或可为我们风兖部族开启一条新路。”

众人思及其言,皆觉兴味盎然,神情振奋,纷纷表志,愿随华胥氏而行,探寻脚印之源。

于是,华胥氏引领族人,步履轻盈,穿行于雷泽之边,意欲一探究竟。

然一番探寻,虽声息渐起,四野寻觅,却终不得其踪。

山林深邃,草木苍苍,野兽潜行无迹,皆似隐匿于无形之间,令人气馁,惟闻远处风声阵阵,空余长叹。

华胥氏心中愈发沉吟,虽无所获,然不甘怠惰,仍在四周细察,言道。

“或云灵兽潜藏于苍穹之下,然我等之心不可止,必当再往探索。”然

众人之情已然略显失望,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最终,华胥氏见众人神色黯然,心中自觉愧疚,遂凝神道。

“诸君勿忧,虽未得志,然而此行探寻已然增广见识,一路之中,山水之美,皆可铭记心间。

回归之路,亦是我族团聚之时,亲情共话,兴致所寓。”

众人闻之,互相安慰,回首山花烂漫,依依道别,心中渐生欢愉。

遂皆随华胥氏,缓缓返回部落,彼时夕阳西下,晚霞映照,满天彩云,犹如新生之希望,映照在这片雷泽边,洒落于他们的心头。

是时,华胥氏虽未得灵兽之踪,却将族人心聚,虽行未果,然其勇气与信念,已为族人创造出另一种共鸣。

嬉笑言语,融化雷泽之阴霾,驱散了探寻之后的失落,心愿未及,然情谊已牢不可破。

回至部落,夜幕低垂,星河璀璨,华胥氏倚窗静思,渐入梦乡。

梦中幻境缥缈,似有无数莲花自天而降,轻盈如雨,散发出幽幽清香,芬芳四溢。

仙乐阵阵,声声悦耳,犹如天上乐奏,发出和谐之音。

忽而,梦中见一小小人影,矮小而玲珑,似为莲花之灵,在花海之中翩翩起舞。

其周周缭绕着七彩光华,绚烂夺目,恍如东升之阳,辉映天地。

此人影俯瞩华胥,流露出温柔的神情,似在传递无言之恩典。

华胥氏心中惊喜,目不暇接,欲与之寻常相识。

然那人影渐渐飞升而起,飘然而下,径直朝华胥的腹中钻入,似乎将万千力量注入其身。

刹那间,华胥只觉一阵暖流自心底涌起,涤荡全身,似有无数智慧潜藏于其中,令人倍感舒畅。

华胥氏惊醒之际,心中久久难以平静,目中星光闪烁,言欢送去。

梦中所见,恍如真实,莲花之美,乐音之悦,及那小人影之灵动,皆如奇遇,萦绕心头。

此梦异于寻常,仿佛昭示她往后之路,预示着更为辉煌的未来。

几日之后,华胥氏忽觉身体异样,心中疑惑,细细观察,竟然不知不觉已受孕之兆。

心中骇然,惊喜与惶惑并生,犹如风中之萍,摇荡不定。

华胥迟疑少焉,终难抑制内心之惊诧,遂慌忙趋向母亲风兖,欲得明证。

彼时,风兖坐于庭前,手捧绿茶,凝神静思,华胥见之,心中生畏,然意欲求教,遂改口而言:

“母亲,请问,何以我今有此异常,或有所兆乎?”

风兖闻言,抬头略显诧异,见儿女神色慌张,心生疑虑,便放下手中之物,轻声询问:

“华胥,何故惊慌?尔有何事,可尽言之。”

华胥犹自面色苍白,结结巴巴道。

“儿女数日前曾有异梦,今复觉腹中回旋有物,似有所孕,敢问母亲,此是否可为天意之象?”

风兖闻之,眉头微皱,心思乱飞,然见华胥目含泪光,似有恐惧之意,心中忽然觉悟,便作出劝慰之语。

“华胥,若真有此孕,必定是有神灵眷顾,天意悯尔,然当不必惊慌,心中勿忧,静待其时可也。”

华胥听言,心中稍安,然仍对此事忐忑不安。

风兖见其神情,和颜悦色,握住她的手,缓缓说道。

“若是天意,有孕之事自当有其缘由,然若所欲者,吾等皆可相助,无妨与我交流心中所虑。”

华胥内心渐平,感念母亲之深情,遂将烦恼逐渐言说,二人共撰心声,闲话绵延,宛如清风拂柳,令华胥不觉安心,心绪渐渐归于平静。

然华胥此番怀胎,实乃极为古怪,异于人族之常。

自人族始现于世,怀妊者皆为十月之期,期满则诞,纵有偶尔之例,亦不过数日之差,然华胥却怀而十年,竟无丝毫动静,令人匪夷所思。

十年时光,春夏秋冬,岁月如梭。

华胥只觉腹中似有温暖流动,隔日渐渐增厚,然未见胎动之迹,如杨柳随风,却从未有风至。

华胥忧心忡忡,心中愈加焦虑,频频求问族人,然众皆不解其因,互相推测,惟谓其为奇事,或许乃天命使然。

华胥静思其梦中之景,莲花之降,七彩光华围绕,似乎预示着何种神秘,而今却不见胎儿之身,心中困惑。

每至夜深,常独自凝望星空,默念神灵,欲寻释怀,以求解心中之结。

于是,华胥思念母亲风兖,然岁月匆匆,十年已逝,风兖见女儿神情愁苦,虽心有所念,却也无能为力。

只叹然道。

“江河奔流,时光荏苒,然儿女之事自有其时,切勿心急,凡事自有天命。”

华胥听母亲之言,心中稍解,然仍心头萦绕疑虑,日日累积,十年之期恍如流星掠过,模糊不清,似有波澜不可知,终究未能得知缘由。

然日久之际,族人心生恐惧,暗议纷纷,皆以为华胥氏所怀者乃妖邪之胎,令人不安。

言者曰。

“华胥所怀者,非人之常兆,恐有妖邪作祟,宜速力劝之,将此胎打掉,免生后患。”

族中众人闻之,渐有附和,互相传言,华胥之身似已不洁,欲将灵异之物剿除。

如是之见愈加愈烈,众人议论纷纷,愁云密布,愈发形成压力。

然华胥心中不忍,肚中之子尚未出世,便受此非议,心如刀绞,难以割舍。

何况梦中所见莲花与灵影,如今已然深植于心,怎忍置之不顾?

她常于暗夜之中,轻抚腹部,言语呢喃。

“尔乃我之命,虽世人惊恐,然我心深沉,必不敢轻言放弃。”

时值此刻,华胥之母风兖,德高望重,闻其事,心生焦虑,遂召众族人于部落之广场,欲为女儿解围。

风兖端坐于高座,目光如炬,气宇轩昂,缓缓开口道。

“诸君,华胥之怀乃天之意,岂可轻言妖邪?”

“我族自古遵循天命,怀胎十年,非徒然,缘由必有。”

“无故丧失一命,当负何等之罪?”

众人心中震撼,风兖言辞铿锵,义正词严,令族人神色渐有动摇。

然而,亦有一二人仍不信服,心中犹疑,然风兖持仁德,言辞宽厚,未敢再言。

旋即,众人皆感到不安之根源,似乎渐被风兖所化解,氛围略有和缓。

而华胥见母亲为己发声,倍感宽慰,心中感激涌动,淌出热泪,暗自默念。

“母亲之言,似一缕春风,解我心中之疑,愿我肚中之子,能如母亲所说,承天之命,安然长成。”

于是,风兖之威望与慈爱,便如长虹贯日,打消了族人之疑虑。

众人心中遂逐渐转变,个个渐次不再畏惧,华胥与未出生之子,遂得以安宁,静待未来之期,心中自有安定之念。

华胥承受诸般压力,又过一年,然腹中之子始终未见分娩之期,族人恐惧愈盛,心中暗忖。

“此乃妖邪所作,岂可再忍?”

由是,众人纷纷不顾风兖之劝说,齐声相逼,欲令华胥打掉胎儿。

华胥闻之,神色惨淡,心如尖刺,肚中之子与己命相系,焉敢轻言舍弃?

她语气坚决,莽然作决。

“此子乃命中之缘,岂可忍心杀之?”

其声中带着哽咽,似水中之青莲,摇曳不定,令族人无从反驳。

然族人意见已决,见华胥坚决不肯,气愤愈加,纷纷鼓噪,恐惧之情积聚已久。

且风兖之劝导在众人之耳中显得愈发软弱,犹如秋风扫叶,难以动摇人心。

此时,华胥处境愈发艰难,似孤舟浮于风浪之中,无处归航,心中惶恐,更感无奈。

风兖见女儿遭此重压,心生怜惜,然也无计可施,思之再三,终决意送华胥至部落之外,寻一静谧之地,以避人言。

遂带华胥至溪边,搭一茅屋,安置于小河之畔,意欲令其心安,暂离繁华纷扰。

风兖叮嘱道。

“女儿,此处清幽静谧,尔可安身安心,勿为外事所扰,愿尔心中平和,待日后自有良缘。”

华胥含泪点头,虽心中仍难释怀,但深知母亲的苦心,唯能暗自歉疚。

自此,族人果然不再干涉华胥,纷纷回归原日之生活,俱宁静而忘记其事。

华胥则独处茅屋旁,细听溪水潺潺,自然之声似能抚平内心的波动,虽世事难解。

然仍以坚韧之心,静待腹中之子之降生,期愿来日重返族中,证其无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