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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太沉了,运输起来也麻烦,为了不让老百姓看到,张启山打算等晚上夜深人静才把这玩意运回张府,明天早上才开棺,准备工具也是需要时间的。

此时火车站四周围已经用帆布支起帷幕了。

次日一早,棺材被放在张家后院的正中央,一把三尺琵琶剪已经架在棺材唯一留出来的空上方了,战马也拉了过来,张日山把琵琶剪的“叩把”拴在马尾巴上,马匹面前就是一铜锣。

这种战马是专门培养来听敲锣的,不然就是在旁边开枪了都不带动的。

而敲这个铜锣的行为,就叫持锣。

这开棺前要准备的玩意便已经弄好了。

哨子棺不同于别的棺材,都是躺着些不可名状的妖魔鬼怪,对于开棺人的八字要求是很高的,必须得是那种八字硬的人。

棺材旁边支了一小桌子,放着两坛度数高的酒。

周围都是张家的亲兵,他们张家人也不知道怎么长的,个个都冷着个脸,呆在这比他娘的皇帝的避暑山庄还要避暑,齐铁嘴哪儿见过那么大场面啊。

昨天临走前明明和承熹约好了今天要一块来的,结果那家伙迟到了,早知道就到梧月堂堵她了。

尴尬到脚趾可以抠出四合院的齐铁嘴,只能和他今天的合作伙伴,一匹枣红色的战马,打了个招呼。

“马儿,咱今儿得合作愉快啊。”

大家不常说人类与生俱来的天赋技能是抚摸嘛,齐铁嘴摸了摸马脖子,想着安慰一下小马,也安慰下自己。

“哎呀,不好意思,被绊了一下,迟到了八爷。”吴承熹急匆匆的穿过由张家亲兵组成的人肉围墙,走到了齐铁嘴身边,见他还背对着棺材,连忙给他转了个向。

“你站反了八爷。”

齐铁嘴紧张的有的懵懵的,被转了过来也只是嗯嗯了两声,他脸对着棺材,张启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正围着棺材转,大概是在估摸着这石头棺椁里面棺材的尺寸。

而旁边一群张家亲兵之中,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已经脱掉了外衣,他走到小桌子旁,拿起一坛酒灌了两口,然后把剩余的烧酒倒在自己的左手上,涂抹均匀。

等到搞完这一切,少年走到了棺椁旁,跳到了棺椁之上,回头看了眼齐铁嘴。

这一对视啊,齐铁嘴的心是又恐慌又心酸的,这才十几岁的娃娃啊。

张启山走到少年旁边,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语气中带了些许温柔,“莫要害怕,仔细些。”

他不是一个好人,但会成为一个好官,以及和他父亲一样的好父亲。

小孩在他的鼓舞下,眼神从紧张变得坚定,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把手伸进了棺椁上的洞口。

张启山则走到了桌子旁,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露出一只胳膊,把另一瓶烧酒倒了上去。

这孩子失败了,他就是下一个上的。

“小齐,你冷静点。”吴承熹就站在齐铁嘴旁边,能感受到此时的齐铁嘴僵硬的厉害,连呼吸声都快消失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棺材,看着那小孩将手缓缓伸入哨子孔之中。

“承熹,你帮我看着点,我这心没底儿……”齐铁嘴如蚊子般的声音只有他们两人听到,吴承熹似乎是应了声。

棺材很深,少年几乎整只手臂都沉进去了,身上未干的烧酒因为体温的快速上升而蒸发,他背和肩膀也出现了模糊的穷奇纹身。

四周没有一点声音,几分钟过去了,那孩子确实是如张启山说的那样,检查的非常仔细。

忽然,那小孩脸色变了,应该是抹到了什么东西,而且不是好的东西。

他整个人瞬间颤抖起来,抬头看向张启山。

张启山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小孩,那小孩脸色难看但还算冷静,用另一只手比划了几个张家通用指语。

“他在问这里面有没有虫子,可能被什么东西咬住了手吧。”

吴承熹小声的在齐铁嘴耳边解释,张启山则是摇了摇头,表示并没有。

小孩在继续打着指语,这下不仅张启山脸色阴沉,吴承熹的眉头也皱起来了,只有齐铁嘴什么都看不到,他心慌得很,只希望这是虚惊一场。

张启山做了个手势,让小孩把手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