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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把原本就铺满灰尘的地弄得更是一塌糊涂。

这里只有看门大爷,没有搞卫生的姨姨。

张佛森身后,忽地亮起了一点火光,过百老人步履蹒跚的拿着一盏祖传犀角灯走来,试探性的问道,“佛森,是你吗?”

来者正是自愿留在长白接替张佛森守下一个十年的张瑞欢,也是张日山的爷爷,张家留守长老——欢长老。

“欢长老。”张佛森顿了两秒才认出来眼前的老头是张瑞欢,打了个招呼,往后退了两步,让张瑞欢可以看到里面的两人。

一个磕头哭着求饶的男人和一个缩在角落捂着双眼一声不吭的少年。

欢长老原本脸色还是挺缓和的,毕竟孤家寡人在这空无一人的张家呆了半年了,见了个张家小辈乐呵乐呵,看到这两人马上就想起来了那个让张家分崩离析的罪魁祸首,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

“哼,是啊,是该好好找你们这群东西算账了。”

张佛森还是有些疑惑,他理解不了为什么这两个陌生人能进张家禁地也不明白为什么接替自己的会是半只脚迈入棺材,可能会成为张家第二个老死的欢长老。

张瑞欢也没有第一时间解释这其中的曲折,而是想先把男人干掉。

“您等一下,让我来。”

他还是那么的讲礼貌。

角落的少年,站了起来,手中握着刚刚那个琉璃瓶摔碎的一大块碎片,玻璃把他的手割出一大条伤口,可他依旧直直的冲着男人走来。

他眼前模糊一片,只能看到大致的色块,可这并不影响他手刃仇人的决心。

琉璃瓶碎片一下一下的扎在男人身上,鲜血喷溅在少年的脸上,带来些许温热之意,男人似乎在惨叫,他想逃离,可他根本动不了。

这个过程直到男人再也发不出一丝动静,少年才脱力的倒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在空中留下烟雾般的呼吸痕迹。

“我…呼……是靠着一枚玉玺进来的。”少年似是想起了什么,交代了一下自己的遗言,“玉玺就在门里,你们要杀就杀吧。”

说完,少年真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边等待着死亡,边回想起自己大起大落落落落落落落落的二十来年人生,昏睡了过去。

他已经很累很累了。

睡前最后一个想法是,真好,睡着了就不会疼了。

这戏剧性的一幕在张瑞欢和张佛森眼中一点波澜也掀不起来,两人对视了一眼,张瑞欢清了清嗓子,说起了张佛森没经历的这二十九年人生。

“首先,我要告诉你,现在是民国二十年了,距离你来守青铜门,已经过了差不多三十年。”

一向淡定的张佛森在听到已经过去了快三十年这个时间都变了脸色。

三十年啊……

他虽然一向不把时间当回事,但现在是时间不把他当回事儿了啊。

一想到跳起来刚好能打他膝盖的女儿ber一下长到跳起来能给他来个盖帽了就有点心梗。

张家放野前过的什么破烂日子他比谁都清楚,吴恙和她的小毛毛就在那种环境长大,兔毛都得变成豪猪毛(刺)。

张瑞欢把张佛森脸色的变化看在眼中,他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两个人,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这里真的不太像是说话的好地方。

“我长话短说吧,二十九年前,你进来守门之后没几年,张瑞桐在送灵的中途被刺杀了……”

张瑞欢简短的把这二十九年来张家的大事说了一遍,其中还夹杂着放野时张海清优秀的表现,海外张家分支和如今张家的现状。

“所以,承熹回到了长沙,族地在广西?”

张瑞欢点了点头,“是啊,她跟着张启山去了长沙,也算是造化吧。”

张佛森没有回答,整个空间一下安静了下来。

“这个小娃娃,你带出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门上那枚鬼玺,你也拿走,一枚给族长,一枚给海清。”

能担得起守门重任的,张瑞欢想到的就只有张起棂和张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