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舟,还不将这逆子绑了去!”唐轩城厉声唤道。
“且慢”。
正在唐舟意欲禁锢住唐修辰之时,却是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温润的男音,随后便瞧见唐轩城伸手示意自己暂且勿动。
出声的正是萧景焕,他只微蹙着眉头望向了唐轩城几人,语气自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倒是走上前一步继续说道:“唐侯爷,我倒是觉得唐二公子所言亦不无道理,今日这桩事情多有疑点,当是应该查个清楚......”
“我并非是怀疑于唐大小姐,只是今日,我、唐二公子,和贵府的岚小姐均是受害人,如此,我倒是不愿轻易放过任何一处可能,此时此刻,我亦是想知晓这真相是如何,而又究竟是谁,意欲以这般不耻的行径来损了我的名誉......”
萧景焕说着便略带询问地望向了唐轩城,倒是继续出声问道:“我们三人当是有着权利,来查清事情的真相,看到那作恶之人是谁不是吗?”
“唐侯爷放心,唐二少爷许是一时受激,方才失了心神,得以处处牵扯到唐大小姐,想来不一会儿,唐二少爷便会放松许多,断不会再说出一些个荒唐话来......”
“唐侯爷可愿暂时将唐二公子留在此处,来公正对待此事?我亦是不愿让唐大小姐遭受这周遭的非议,唐侯爷今日若是极力护住了唐大小姐,自是能保她无恙,然而院中的人这般多,只怕众人却不会皆如唐侯爷的想法......”
“唐侯爷这般做法,却是会让唐大小姐平白受尽了旁人的质疑,总归唐侯爷是相信于唐大小姐的,既是如此,便也不会担心真相会对唐大小姐不利,这样一来,于我们三人,亦是会有个交代”。
萧景焕说道此句,便不再多言,自是等待着唐轩城的定夺。
唐轩城此时亦是蹙紧了眉头,他自是知晓萧景焕所言当是在理,可是唐轩城便是不愿让唐瑛承担这样的风险,唐轩城心中坚信此事不是唐瑛所为,只是唐修辰言辞那般肯定,倒是让唐轩城看出了些算计的意味。
只怕这院中周围,却是有着刻意布置下的疑点来针对于唐瑛,那样方才会让唐瑛身处险境。
唐轩城思虑了片刻,且是欲出声拒绝,却是感到肩膀被人轻拍了拍,转眼一看,正是眉眼浅笑的唐瑛。
“爹爹,阿瑛以为九殿下说的亦是极为合理,爹爹莫要担心,今日之事并非阿瑛所为,旁的那些,自不会与阿瑛有任何干系,爹爹自不该庇护了阿瑛,且是让二哥哥将话说完才是”,唐瑛说着便笑望着一侧的唐修辰,倒是一副轻松之态。
萧景焕瞧着眉目含笑的唐瑛,袖中的双手亦是攒紧了许多,他同是轻笑地回道:“唐大小姐当真是好做派,端是一副公正自明的模样。倒是让我自愧不如了些”。
唐瑛亦是笑着回了句:“九殿下盛赞了,不过是清者自清”。
唐瑛说罢便转开了视线,自是不愿再多瞧萧景焕一眼。
唐修辰瞧见此景,心中自是冷笑了一番,倒是对着萧景焕拱手拘礼,自是温声谢道:“多谢九殿下”。
唐修辰说罢便再次望向了唐老太太,且是伸手指了指内阁的方向,更是目露悲切地对着唐老太太说道:“祖母不顾辰儿便罢了,辰儿总归是一个男子,今日之后不过是被旁人议论几句便罢了,可是岚儿却是不同,她是个女子啊!”
“女子被旁人所害而失去名节,当是夺她性命之举,岚儿今日受到这样大的损伤,这待众人散去之后,只怕她却是会心中难忍此事,反而想到一些极端的解决法子,祖母您当真要包庇瑛儿,反而对岚儿不管不顾了吗?”
唐老太太如今的脸色,已然不能用阴沉二字来形容了,她方才在听到“岚儿”二字后便身形一顿,且是向着内阁的方向瞧去,果然看见了那床榻之上还且蜷缩着一个人影,而地面上散落的外衫外裙,正是唐婧岚今日所着之物。
唐修辰且是摸了摸左边面颊,心中的恨意便愈发猖獗了些。
方才唐轩城那一掌的力度自是极重,唐修辰在感受到面上其愈发升起的热意后却是轻笑了一声,倒是继续说道:“岚儿她亦是唐家嫡出的女儿,祖母与父亲如若是包庇瑛儿的过错,三叔父却是要如何原谅你们!”
“还有九殿下,九殿下今日在侯府受到这般算计,若是让陛下知晓了去,又会如何看待咱们唐家满门”,唐修辰只仰起脸来望向唐轩城,再次正声说道:“父亲,您以为辰儿愿意揭发瑛儿的罪行不成?”
“往日她便是做下再荒唐的事情,辰儿亦不会有半分怨怪,哪怕她害了辰儿的姨娘,害了柔儿去那清冷的寺庙,辰儿亦不会多言半句,可是今日,辰儿为了岚儿的声名,为了唐家免受陛下的众怒,自不可再护着瑛儿了......”
“祖母,父亲,今日之事必须给九殿下一个交代,更是需要给岚儿一个说法,她这样一个嫡出的小姐,却是因为自家姐妹的嫉恨便遭受此等羞辱,这让她如何自处?”
“祖母,您自是知晓女子的名节是何等的重要,岚儿是您自小捧在手心中长大的,您万不可让她白白受人算计,却得不到半点解释与公正,辰儿求您了,祖母!”
唐轩城听到唐修辰这般言论,倒是一脸不可置信地望了过去,唐修辰所言处处是为了唐婧岚,为了唐家所考虑,可是他这番行为与言辞,本便是伤害唐婧岚与唐家最初的一把利刃。
若是唐修辰方才不提及到唐婧岚,这谁人会知晓房中的女子便是唐婧岚,而若不是唐修辰将此事加诸到唐瑛唐钰之身,将今日之事同陷害算计扯上干系,又怎会为唐家惹来麻烦。
唐修辰所说的每一句,都是想要将唐瑛逼入绝境之中,可是他却将这害人之举冠上这冠冕堂皇的借口,当真是天下第一奇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