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容看着萧清峦这番表现,便晓得他心中已然有了些算计之意,只是萧清容在听到赵锦瑟三字后便也转回了心思。
“那赵大小姐赵锦瑟,同阿瑛关系要好?”萧清容只蹙眉问道,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赵锦瑟这三个字倒是有些熟悉,倒是有着似曾相识的意味,可是她分明与赵家没有任何往来。
萧清峦听到萧清容谈及了赵锦瑟,面上便也多出三分笑意,只笑着回道:“自然,姐姐喜欢唐都统,怎生不将唐都统的母亲打听个清楚,她母亲正是赵老将军唯一的女儿......”
“而这赵锦瑟,便是唐大小姐的表姐,她们二人自来便极为亲密,亦是自小一同长大的玩伴,其间的情分当是旁人比不得的,我先前瞧见过唐大小姐同赵锦瑟在一处相处时的情景,瞧着就是一对极为要好的姐妹”。
萧清容听到此处便也放松了眉头,依着萧清峦所言,赵锦瑟与唐瑛自是分外要好,如此一来,萧清峦接近于唐家便也意味着同赵家有了些联系。
只怕萧清峦先前便已然得了赵家人的冷待,如今方才将这出发点放在了唐瑛身上,萧清峦是想要借以唐瑛同赵锦瑟的关系,好在往后足以与赵锦瑟有所往来,按着这番心思来想,萧清峦方才的欣喜与莫名其妙便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萧清峦心中有着目的,自会赞成萧清容倾心于唐钰一事,只有让萧清容与唐瑛多有熟悉,萧清峦方才有可能出入于唐府,便也意味着他同赵锦瑟之后会有所碰面,当且会全了萧清峦的心思。
萧清容略微思索了一番便想清楚了这其间的因果,如今她已然知晓了萧清峦并非心悦于唐瑛,方才升起的担忧与纠结便一同散了去,萧清峦对唐瑛无意,萧清容自是少了许多烦恼,她且端起面前的茶水用了一口,心中便因着这口茶水而更为惬意了些。
不一会儿,萧清容倒是喃喃地说道:“赵家大小姐赵锦瑟......赵锦瑟......怎生感觉这个名字好生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见过一般......”
此时的萧清容只回想着赵锦瑟的名字,亦是仔细捕捉着自己关于赵锦瑟的印象,越发觉得赵锦瑟这个名字格外熟悉,好像自己先前早已在何处听说过,可是萧清容却始终想不起来是在何处听见过这赵锦瑟一名,萧清容且抬眸望向了窗外,倒是一番深思之状。
“赵老将军......赵府......大小姐......”
“啊!”萧清容一声惊呼,“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她就是那个无一个教习先生敢去教导的赵锦瑟!”
萧清容眉眼尽是欣喜,她确是先几年便听说过赵锦瑟这个名字,那时是紫霜对萧清容说及这京都内各个官家小姐的趣闻,其中之一便是这赵锦瑟所做出来的创举。
紫霜那时便将赵锦瑟如何整治教习先生,以及她如何依着自己的心意舍了那些笔墨诗书之物,尽是拿起了刀剑之类的器物于自己院中习练的事迹逐一告诉于萧清容知晓,萧清容那时对赵锦瑟便是十分佩服。
萧清容自小便是洒脱的性子,因着康王爷同康王妃的疼爱,她亦是在万般自在的环境中长大,然而便是萧清容亦是不可如赵锦瑟那般放肆,康王爷与康王妃虽然疼爱于萧清容,却也断然不可由着萧清容如此失礼。
萧清容亦是不会那般大胆,她虽是性情跳脱,却也是在康王妃的训诫下成长的,自小便清楚何事断然不可为,而萧清容这郡主的身份更是由不得她越了界限。
萧清容心中清楚,自己可以由着性子做一些与旁人无害的顽劣之举,却断然不可在康王府的声名中抹上污点,否则不单单是令康王爷与康王妃陷入了困境,更是会惹得仁宗与太后娘娘生出不虞。
毕竟萧清容终究是姓萧,身为皇室子女,便需要维护皇室的荣誉与尊贵,自然不可让皇家落上个无礼荒唐的名声。萧清容自小到大所做出最胆大的举动,便是这些时日对于唐钰的接近。
萧清容对于唐钰的热情,还且可以蒙上情窦初开的伪装,而萧清容这些时日的行为不过是常去护国军营看望唐钰罢了,虽是多有情意,却也知晓这男女相处时的规矩与礼仪。
萧清容这番行径自不会同个人的品性教养有所牵扯,便也不会影响皇室之名,无非是令旁人对她生出一些个闲时的议论罢了,这样的议论只针对于萧清容一人,萧清容便也可以容许自己胆大上一次。
这男女之间的情愫本便由不得自己做主,世间人人都是如此,便是传入仁宗与太后娘娘的耳中,亦不会惹出太大的波澜,他们反倒会成全了萧清容的心意,将其说成一桩两情相悦的佳话。
然而赵锦瑟的行径却不同于此事,她的举动不单单会影响到自己,更是将赵家一门放在了风口浪尖之上,由得京都中的各个世家将赵锦瑟看作了反面的例子,更是对赵家的教养多有调笑。
天祈国自来重视孝道,更是将师道看得极重。小辈对教习先生无礼已是坏了礼度,而赵锦瑟却是毫不顾忌于此,更是设计刁难于那些个教习先生,她自是不害怕自己落得个无礼的名声,而赵家却也是真正以赵锦瑟为重。
饶是她闯出这样大的祸,赵大将军夫妇会与那些教习先生多有道歉,却也舍不得责罚于赵锦瑟,当且是由着赵锦瑟的心意而为,而赵锦瑟不喜于诗书笔墨,赵家亦是不曾强迫于她,只令她做自己欢喜的事情便是。
赵锦瑟从未改变自己心中的想法,她自是依着自己的心意生活,当时萧清容听到赵锦瑟的事迹以及赵家的做法后,便深知赵锦瑟真正是活得肆意洒脱,而赵锦瑟亦是被保护得极好,她不必被世间的任何规章所束缚,也不必做得表面的圆满,只需做好自己想要做到的一切便是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