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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瑛顺着半掩的窗户望去,果然瞧见姝娘与一黑衣男子正自楼梯下方而来,那男子且蒙着一道银『色』的面具,自是瞧不清模样为何。唐瑛且掩下心中的怀疑,只收回视线等待着这楼主入内。

“唐大小姐”,姝娘敲了敲门,随后便打开了房门,只笑着说道:“主子到了,唐大小姐久等了......这茯苓姑娘先且与奴家去另一间茶室中候着可好,且由主子与唐大小姐相谈......”

茯苓且望了唐瑛一眼,随后便随在姝娘身后走出了室内,随着一声关门之音,这居雅室内便仅余唐瑛二人。

“唐小姐”,萧皓玄出声说道,“本......本人久仰唐小姐之名,今日唐小姐肯与祝某相见此面,祝某不胜荣幸”。

萧皓玄说着便坐在了唐瑛对面,且眼角含笑地望着唐瑛。萧皓玄面上自是一番镇定自若之态,而他心底却是有些担心。萧皓玄在面对唐瑛时并没有把握,他不知晓唐瑛能否认出自己,只得是保持着眼角的轻扬,亦是将音调高于平常一些,尽力让此时的自己与平日里的状态显出些不同。

唐瑛看着眼前不识真容的男子,且笑着说道:“唐瑛听姝娘说过,阁下是因了那一曲广陵散方才识得唐瑛,想必阁下自是爱好音律之士,亦是将唐瑛看做了可以结交之人,然而阁下今日何以如此行事,唐瑛深感阁下这番心意,亦是有着结交之心,自是不曾蒙面相见,阁下却是将这身份藏匿得如此之深,倒是让唐瑛不思其解,便是连阁下是何面容亦不得知晓,又如何能与您坦诚相待,这便是阁下的待友之道?”

唐瑛虽是瞧不见这人的样貌,却是只觉此人有着一股熟悉之感,她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萧皓玄,然而此人周身并未有着萧皓玄身上的檀木香之味,倒是少了些是萧皓玄的可能『性』。唐瑛且抹过眼前那道身影,她此番言语自是有着激将之意,若是这楼主当真是因了那广陵散对自己生出了相惜之意,自然不会让对方对他生出任何误解,定然会将面上的掩盖取下,如若他有旁的目的,自是不可能以真容示人,全且瞧他如何选择。

萧皓玄看着唐瑛眼底的神采,眼角的笑意愈发深了些,他且轻声说道:“唐小姐所言在理,祝某自不会在唐小姐面前隐瞒身份,只是祝某生来面相有些缺陷,唐小姐莫要惊怕......”

萧皓玄说罢便伸手取下了这道银白面具,随着萧皓玄手上动作的进行,他的整张面容亦是暴『露』在唐瑛视线之内。唐瑛仔细看着面前之人的相貌,待瞧见他右半边脸面上暗红的胎记后方才收回了审视,自是不愿让面前的男子因了自己的目光而生出不适。

唐瑛确定这张脸自己从未见过,便也不再多加质疑,只轻声说道:“抱歉,是唐瑛多心猜度阁下,皮相不过是身外之物,阁下莫要介怀才是”。

“无碍,早已习惯”,萧皓玄笑着回道,心中倒是为夜离这点睛之笔生出些赞赏来。

萧皓玄在换上夜影取来的衣衫后便意识到此时会发生之事,唐瑛自来不会轻信于旁人,倘若自己并未将真容示于人前,唐瑛定然会生出质疑与抗拒之意。萧皓玄当时便让夜影将夜离唤来,夜离精通易容之术,亦是存有多张脸皮,自是会将萧皓玄换作另一模样。

夜离易容的手艺虽是精湛,只是这易容自是要将另一张脸皮覆于萧皓玄面部,那耳后发际的痕迹仍是会留下些许,寻常人自是瞧不出分毫,可若是唐瑛这般谨慎之人凑近来瞧,却是能看出些异样来。夜离知晓了萧皓玄的用意后,当时便挑中了着一张半面布满红『色』胎记的脸皮,他那时只如此说道:

“王爷,世人的视线往往会被最为显眼的物件夺去,这张脸皮无疑最为妥当,您若先行佩戴着面具,唐大小姐自会生出质疑,她若是发现您面具之下的样貌是如此,倒是会因此生出一份愧疚来,自是不会再多加注意您其余之处,便会轻松地化解掉这场审视......”

事实证明夜离的想法当真与唐瑛的表现一致,萧皓玄且笑了笑,随后便站起了身,走向窗前摆设着的鸾凤琴处,只拿起台上呈着的玉笛轻声说道:“唐小姐今日前来可是要履行先前的约定,与祝某合奏一曲?”

唐瑛听到此处不由微蹙着眉头,她并不觉得自己与这楼主达成了何种约定,倒是觉得这人的口吻似曾相识一般。唐瑛看着窗前的背影,越发觉得熟悉了些,自是与萧皓玄有些相似。唐瑛正且将面前之人与萧皓玄的特征比对,却瞧见他转过来的面容,入目的深红更是打住了唐瑛心中的思绪。唐瑛不由低下了眼眸,且抹过心底的猜忌,面前之人自不是萧皓玄。

唐瑛起身向着那鸾凤琴处走去,随后便坐在锦椅之上,笑着说道:“唐瑛自是荣幸,阁下请......唐瑛便随心奏曲,阁下亦顺意而为便是......”

唐瑛只将双手摆放在琴弦之上,且抬眸望着萧皓玄等待他准备妥当,萧皓玄嘴角微扬,他知晓唐瑛此番便是要考验自己是否真是那痴『迷』于音律之人,他只示意唐瑛先行发出前奏,随着唐瑛手下琴音奏起,萧皓玄亦是发出了第一道笛声,琴音与笛声缓缓淌出,自是在各自的境地里抒发心中之意,随着时间的推逝,二人的音『色』倒是愈发和谐了些,自是有着相互融汇之态,亦是没有了先前的隔离之状,倒如同一乐器中奏出,已是浑然如一物。

唐瑛已是消散了先前的探究,全然投注于这一曲奏乐之间,她并未想到这楼主的笛声竟是与自己的琴音交汇得如此巧妙,全然没有突兀之意。唐瑛自是不再怀疑此人,他笛声的境界已然表明了自己对音律之事的热爱,自是化解了唐瑛最后的排斥,再也没有任何能供唐瑛质疑的地方。